???行走在這些山區(qū),放不開速度,自然很慢,整整一天才翻越了一座山脈。
站在山脈上。路遇一個挑肥料的老人,老人肩膀上的扁擔(dān)已經(jīng)被壓彎,正中間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斷裂痕跡,老人用一塊鐵泊紙釘在上面,這扁擔(dān)又能使用了。
我們在這里歇息,老人到后也將肩上挑著的肥料放在了一旁,將扁擔(dān)橫放在了兩袋肥料上,坐在上面抽起了眼,問起我們話:“天都快黑了,你們咋還在‘梁’上?”
梁上是這里的方言。就是山脊上,陳文笑了笑,問:“一樣這么晚了,您怎么還在挑肥料?”
老人笑了笑,抖了抖草帽上的落葉說:“沒辦法,這些天是種作物的時候,那邊兒店里的肥料都被買完了,只有自個兒去批發(fā)市場挑?!?
陳文跟這些人永遠(yuǎn)很聊得來,繼續(xù)說:“不累嗎?”
老人說:“這點兒算啥,年輕的時候跑到城里挑煤炭,一走就是一整天。這算不得什么?!?
勞動人民永遠(yuǎn)都是最堅毅的人,心里暗暗豎起了大拇指,我爺爺他們以前也是這么生活過來的。
老人因為著急趕路,不能在這里多歇息,煙斗里的煙抽完了,繼續(xù)挑起了肥料,陳文站起身說:“我?guī)湍??!焙趲r閣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老人雖然推辭,但陳文硬要幫,老人只得說謝謝。
這重逾百斤的肥料在陳文手里跟玩物一樣,不費半點勁兒就被他挑在了肩上。路上陳文說:“老先生生日要到了吧?”
老人恩了聲:“你咋知道的呢?”
陳文微微一笑,高深莫測說:“老先生今年的生日會很熱鬧,回家可要好好歇息一陣,勞累這么多年了。多休息休息。”
老人呵呵笑了兩聲:“哪兒會熱鬧哦,過生一樣下地干活?!?
聊著聊著就下了山,陳文一直將東西挑進(jìn)了老人屋子里才歇氣,老人硬要留我們吃晚飯,我們剛好沒地方吃,就留在他家吃了頓晚飯。
他家就他和他老伴兩人,兒子女兒都去打工去了。
晚飯過后,有村民來串門,跟我們侃了一陣后,得知我們晚上沒有去處,就將我們安排在了村委會。
村委會有個村官。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女生,能來這鄉(xiāng)下是個能吃苦的人,晚上是她安排我們在村委會歇息的,因為要避嫌,她晚上去了村里一家比較熟悉的人家歇息了。
歇息期間,我問陳文:“你為什么說那個老人會過一個熱鬧的生日?”
陳文說:“老人身上有死氣,今天山上的風(fēng)從死門刮過來,另外,風(fēng)向的對面有一個墳場,那里肯定有烏鴉,不信你看著吧,明天早上,烏鴉肯定進(jìn)村了?!?
我有些不大相信,僅僅憑借一些氣味和一陣風(fēng)就判斷出誰誰要死,太草率了些。
夜里歇息一陣,將身上的繃帶解掉了,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沒有大礙,不過因為吞食了一個青眼鬼,閉眼還是有些頭痛,只能強(qiáng)忍著。
還不到次日早上,村子里就傳來了烏鴉的叫聲,我驚醒后馬上去找陳文,陳文已經(jīng)不在房間,而是在村委會外面的平地上連起了太極拳。
我過去后說:“烏鴉真的進(jìn)村了?!?
陳文一笑:“我看到了。”
“你知道老人要死了,怎么不提醒他?”
陳文收手到旁邊一大水缸舀出一盆水,洗了臉之后說:“小子,你記住,永遠(yuǎn)不要用你認(rèn)為是幫人的手段去幫助別人,或許不知不覺之間,你毀掉的東西比你幫助的更多?!?
“不是吧,哪兒有那么嚴(yán)重?!?
陳文將臉上的水珠抹掉,說:“比死更可怕的是等死,告訴老人他將要死亡的事情,在最后的幾天里,他都會在痛苦中度過,這不是幫人?!?
這倒也是,哦了聲,繼續(xù)問:“沒有辦法救那老人嗎?”
陳文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跟我說話的時候,大學(xué)生過來喊我們?nèi)ゴ迕窦依锍燥垼覀円矝]有拒絕,去了村民家里,村民提到了外面烏鴉叫喚的事情,陳文笑而不語。
村民說起了烏鴉之后又說到了我們見到的那個老人,這里的習(xí)俗是七十歲的老人要過一次大生,到時候會邀請各方親戚來慶祝老人長壽。
昨天見面的那個老人生日就是今天,老人喜歡從簡,連大生都不過了,這家人正商議要給老人送點禮物。
話音才剛落,村子里傳來了三眼炮的人,他們馬上放下了碗筷:“這是誰家死人了?”
我們趕快吃了飯,不一會兒就有人通知,昨天那個老人死了,村子里的人都要去村里去守夜,果然是一個熱鬧的生日,這么多人陪伴老人一起度過。
我們也跟著一起去了,老人已經(jīng)裝進(jìn)了棺材里面,這會兒還沒封棺,等待親人見最后一面,哭喪的人也都就位,在這里哭了起來。
我跟陳文坐在靈堂的最外圍,見這里沒人,我問陳文:“我們要不要掛喪錢?”
陳文讓我隨意,既然遇上了,就得懷著緬懷的心情來,決定還是留下一些喪錢。
之后跟陳文討論起了法術(shù)中的各種各樣怪談,陳文也顯得自在,跟我從太極說到了八卦,說完八卦說八門。
我一一記下,這些東西都是學(xué)習(xí)法術(shù)最基礎(chǔ)的東西,大部分法術(shù)都會運用得到的。
到晚上,來參加喪禮的人已經(jīng)將近百人了,我留在這里吃喪宴,期間陳文問起了那個曾經(jīng)賣虎骨的人的名字,因為按照他們的說法,那人就住在這附近。
那人叫盛驟,我們問出這個名字,這里很多人都表示認(rèn)識這個人,以前是這里的獵人,經(jīng)常上山打獵,殺了不少的野豬、豹子、狼,卻沒提他殺了老虎的事情。
問他的住處,這些人卻說:“他前些天才從牢里出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道回不回來參加喪禮?!?
我們讓這里的人幫忙注意一下,要是那盛驟來了,就告訴我們一聲。
不過一直到晚上,都不見那盛驟到來。
陳文為人親和,被這些村民纏著聊天不能脫身,他就指使我去找那盛驟,我找村民借來手電,抹黑在鄉(xiāng)村路上行走起來。
那盛驟住在村子最上方,到了那里,見屋子周圍已經(jīng)長滿了雜草,?腰深的雜草很惹眼,我輕手輕腳過去,生怕踩到什么毒蛇。
到了大門前砸了砸門,問了聲:“有人沒?”
不知怎么,到了這里,總覺得有些緊張,這里有一股讓人很壓抑的氣勢,不是陳文那種氣勢,說不出,道不明。
心說多半是跟他獵戶的職業(yè)有關(guān),殺伐過多,身上殺氣重,能攝住人。
砸門后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我手電打過去,剛好站在迎面一張人臉上,嚇得我差點兒沒把手里的手電掉落到地上。
這人多半是在牢房過慣了黑暗日子,這么黑黢黢的也不開下燈,說:“您就是盛驟先生嗎?”
他恩了聲,讓我關(guān)掉手電,然后才讓我進(jìn)屋。
進(jìn)入他點燃了煤油燈,說:“在牢里呆了十幾年,電線都已經(jīng)壞掉了,還沒來得及修理。”
我哦了聲,沒去打聽這些傷心往事,直接問起了他虎骨的事情:“我聽說您以前打到過一頭老虎,那老虎骨頭,您這兒還有馬?”
我問完,他皺起眉頭瞪著我,還沒發(fā)話,聽見外面?zhèn)鱽砹艘坏缆曇簦杆倨鹕磙Z嚓關(guān)上了大門。
速度之快,我只能勉強(qiáng)捕捉到他的身影,關(guān)上房門后他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我點點頭不說話,而后門外那聲音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門口處,與里面僵持著。
不一會兒有聲音問:“盛先生在家嗎?”
盛驟示意讓我回話,我恩了聲,說:“不在?!?
“那你是誰?”外面聲音又問。
盛驟用腳在地上劃拉了幾個字,我很艱難才看懂:“不是打獵的人?!?
我回答完,外面的人卻轟轟轟狂砸起了門。跪求:手機(jī)小說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