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醒神,瞥見端王手臂上滲出的血,眸間閃過一絲歉意:“對不起。”
端王輕搖首,抱起青玉再次閃開假端王的攻擊:“沒事,你且小心著點(diǎn)。”說話間,他放開了青玉。
眼下假端王并沒有太大的意識,只向著血腥味的地方追逐著去,毫無意外,端王只有逃脫的份。青玉也不敢大意了,她幾次欲攔下假端王,但次次都讓他避開了。
血果真能夠引誘鬼王。
可這么下去,端王的血怕是要流光了。
“你們這樣多沒意思啊?!睕鐾だ锏哪駜和兄掳蛻袘械猛鹤永锵袷抢销椬叫‰u的三人,“太沒勁了。要不要我?guī)湍銈儯俊?
聞得這聲音,青玉心下微驚,若是玉兒也加入進(jìn)來,那她們可是要扛不住了。
“不用。”鬼王毫不留情得拒絕道,“你最好不要和我搶這兩個(gè)人?!?
“不要就不要。不過我以為你是抓不到這兩個(gè)人了?!蹦駜撼靶Φ?,“太笨了,真不知道父皇為何要選你?!?
鬼王似乎是被她的話刺激到了,更是兇神惡煞,那露出牙齒是那么的詭異。
忽而,他又停下腳步了,目光閃爍得望著有些氣喘吁吁的兩個(gè)人。
青玉與端王相視一眼,有些琢磨不透他是要做什么。
但下一刻,青玉的心便是拎了起來,只見鬼王伸出手,指向天空,緊而一聲嘹亮的口哨聲從他的口中溢出。
如此熟悉的一幕,讓青玉全身戒備起來,她緊盯著他的手,一個(gè)飛身,一把十字架狠狠穿刺出鬼王的手,黑色的血染黑了十字架木頭。
“啊!”尖銳的聲音劃破天空,鬼王用力一甩,一把掃開青玉的身體,青玉重重得跌倒在地上。
“咦,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嗎?”魔女玉兒望見鬼王在院子里不停得打轉(zhuǎn),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不過如此啊。”
她緩緩得站起身子,但在看到鬼王突然立定的時(shí)候,又坐了下來。
此時(shí),青玉已從地上起來,一襲白凈的衣裳滿是泥土和血跡,她回到端王的身邊,凝視著紋絲不動的鬼王。
“他真得很怕這東西?!倍送跷罩种械氖旨苎缘?,“這世間萬物總是相生相克。”
青玉淡淡的應(yīng)了聲,但并沒有因此放松下來,鬼王的詭計(jì)多端,她自是能夠猜到,說不準(zhǔn)下一刻就打得她們措手不及。
這時(shí),一只碩大的鳥大飛天而來,天地間瞬間陰沉下來。
“是它?”端王凝視著那一只巨大的飛鳥,警覺道,“可是它給你下的毒?”
“嗯?!鼻嘤駪?yīng)聲,“我們得小心點(diǎn)了,這東西很難殺死。似乎只要用了鬼王的血,就能夠復(fù)活。”
端王不語,幽深的眸子里繚繞起一絲復(fù)雜的神色:“我認(rèn)識它。”
“額?”青玉驚愕,側(cè)首望向端王,“你認(rèn)識它?”
端王頷首:“在我很小的時(shí)候見過它,它救過我的命!”
“這……你會不會搞錯(cuò)了?”如此兇殘的鳥兒怎得會救人,青玉有些難以相信,“
你確定真得是它,說不準(zhǔn)只是相似的鳥兒。”
“是它,我不會認(rèn)錯(cuò)?!倍送醯恼Z氣略微有些沉重,對于他的救命恩人,他怎得下得了手,“它腿上的傷口是為了救我而留下,你看,還包裹著一布條,那是我的衣裳上扯下來的東西。”
“這是巧合吧?要知道都過去那么多年了,這布條肯定會弄丟了,怎得可能還纏在腳上?”
那一條布簡簡單單的包扎著,余留的布條在風(fēng)中揚(yáng)著。
端王搖搖頭:“不,不是巧合,真得是它?!彼浇枪雌鹨荒ㄐθ?,那么多年沒有見過它了,沒想到它還在。
“終于把你的寶貝給弄出來了,不過這寶貝好像看到熟人了。”魔女玉兒掃了眼端王,又看看盤旋在天空上不肯下來的鳥兒,笑著說道,“鬼王,看來事情出乎你意料了。”
鬼王神色一冷,狠心的將手上的十字架拔出,而后望著天空中盤旋著的鳥兒,吹響口哨,幽幽的曲子傳到她們的耳內(nèi)。
青玉當(dāng)下捂住耳朵:“端王,不要聽?!?
端王立刻凝神,不去聽那溫柔的曲子,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鳥兒的身上,而那鳥兒顯然也是注意到了端王,發(fā)出一聲嘹亮的鳴叫聲。
如此熟悉的聲音,怎得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青玉也注意到這事兒,看來真不是巧合了,只是那么多年為何還是一個(gè)模樣?和鬼王有關(guān)?她向著鬼王望去,只見他神色變得有些難看,似乎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狀況。
“哎呀,真得超乎意料啊?!蹦駜盒χ?,“鬼王,你養(yǎng)的好鳥啊。不過也就是一只死鳥,你何須這么在意呢。還用自己的血養(yǎng)它,你瞧瞧,它現(xiàn)在都不認(rèn)你這個(gè)主人了。”
幽幽的曲子嘎然而止。
“下來!下毒。”鬼王直接命令道,可惜那鳥兒就是不去理會他,只執(zhí)著得在空中盤旋。
“你回來了!”端王對著飛鳥喊道,“謝謝你。”
又是一聲鳴叫,響徹天地,它直沖著端王而來,青玉下意識的想要攻擊它,卻是讓端王阻止。
只見那飛鳥落在端王的身邊,巨大的身子幾乎都能夠讓人躺上去,躺個(gè)四五個(gè)人似乎都沒有問題。
不過也在這剎那,青玉聞到了一絲死氣,她凝望著鳥兒許久,終于發(fā)現(xiàn)這鳥兒早已死去了,現(xiàn)在的不過是執(zhí)念,若是執(zhí)念散了,它就會煙消云散。
如若她沒有猜錯(cuò)的話,端王就是它的執(zhí)念。
“雕兒,過來。”鬼王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樣的變化,一向唯命是從的雕兒竟然是那么乖巧的匍匐在敵人的腳下,“你再不過來,我會要你魂飛魄散?!?
可惜這飛鳥就是沒有聽他的話,碩大的眼珠子炯炯有神的盯著端王,那眼里含著淚水,滿是柔情。
青玉不禁動容,下意識的瞥了眼它的全身,猛然發(fā)現(xiàn)它的腳似乎正在漸漸消失,當(dāng)下道:“端王,你且與它好好敘舊,我替你拖住鬼王?!?
言畢,她就攔住了鬼王,不讓他靠近端王和飛鳥。
鬼王含血的唇角流露出嗜血的笑容:
“真好,我現(xiàn)在就要了你們的命。”
說話間,他徑直的向著青玉撲去,同時(shí)手中閃爍起火焰,向著她們而來。
炙熱的火焰包圍住她們兩人還有一只大鳥。
青玉冷哼了聲,幸虧她習(xí)得是冰,她默念咒語,手中燃起冰藍(lán)色的火焰,輕輕一彈,那冰瞬間熄滅了火焰:“鬼王,怎樣?”
同時(shí),又向鬼王彈去冰色活火焰,瞬間凍住他的身體。
但青玉明白鬼王自己能夠解開這火焰,當(dāng)然,她不會給他這個(gè)機(jī)會,今兒個(gè)她就要在這兒解決了這鬼王,要不是他,林家的人又怎得會死。
她曾以為是溫郁所為,還以為是溫郁為了魔女玉兒所為,可這么多日子來,她發(fā)現(xiàn)真正的罪魁禍?zhǔn)资沁@個(gè)人。
他使用了障眼法,害得她恨錯(cuò)了人。
“精彩,這精彩。鬼王還不快還手,你先前可說人家嫩著很呢?!蹦駜涸谝贿吰鸷宓?,“唉,怎得那么笨,還沒有成功?!?
鬼王冷聲道:“閉嘴。”
“你是在說我嗎?誰給你的膽子與我這么說話?!蹦駜豪浜叩溃皠e以為我父皇看重你,你就踩著我的頭頂做事兒?!?
“你不配,不過是一只沒死透的鬼,有何本事,連個(gè)臭丫頭都?xì)⒉凰馈!?
鬼王面色瞬間鐵青,可是青玉的動作很是迅速,幾乎都讓他來不及還手,就在這剎那,那飛鳥忽然騰空而起,直面向著鬼王撲去,那尖銳的嘴兒毫不留情得戳著鬼王的腦袋,那大帽子不由得話落,露出一干枯的腦袋。
青玉不由得收手,生怕一不小心傷了飛鳥。
“鬼王,眼下可是知道養(yǎng)虎為患了?”魔女玉兒笑呵呵的開口道,“和你說罷,你當(dāng)真以為我父皇是極度相信你嗎?看看你所為,他早已警覺了。”
鬼王難以置信的望著玉兒,竟然都忘了反抗,任由著巨大的鳥兒啄著他的身體。
青玉見狀,找到一個(gè)空隙,將手中的所有十字架齊齊插入鬼王的身體,當(dāng)下他發(fā)出一聲恐懼的驚叫聲:“啊!”
片刻,他的身體癱軟在地上,沒了任何生氣,飛鳥張開口直接將鬼王吞入腹中。
“呵呵。結(jié)束了,真快啊。”魔女玉兒緩緩得站起身子,“那么是不是也該我上場了呢。青玉,可是很累?要是累的話,咱們就不打了,你直接將融墨交出來就好?!?
青玉點(diǎn)點(diǎn)頭:“的確很累,哪像你那么舒服,坐著看戲。怎樣,我們可是替你解決了你們一個(gè)心頭大患?!?
魔女玉兒笑語:“很好。非常的好。只要你乖乖得聽我的話,我會讓一切都恢復(fù)平靜的?!?
青玉笑笑:“真得嗎,那我多謝你了。”說著,她指尖彈出火焰,瞬間將一時(shí)沒留意的玉兒冰凍住。
“你……”不等她說完話,她整個(gè)人已動彈不得。
“這身體我該是要回去了?!鼻嘤衽牧伺卤涞谋鶋K,“梅花仙子肯定是等久了?!?
而另一邊,那飛鳥漸漸得化為空氣,消失不見,只留得一條舊布條飄然落下,落在端王的腳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