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在不知不覺中變小,閃電與雷聲似乎也漸漸的變?nèi)趿恕?
但溫府庭院中的氣氛卻變得詭異萬分。
青衣平靜無波瀾的那一句話,可謂是震驚全場,稍即一個個神色變得難堪萬分,他們竟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兒。
此時,就連動彈不得的溫郁眸中也是露出無奈的神色,他怎得找了個這么老實的人做侍衛(wèi)呢,不過讓他們知道又有何妨。
到時候抹去他們的記憶不就可以了。
青玉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他們,笑笑:“是不是覺得很有趣?溫尚書,我小玉雖然喜歡溫哥哥,可不想嫁給一個冒牌的溫哥哥。”
“你口口聲聲說他是假,有什么證據(jù)嗎?”溫夫人無力的反駁道,“他明明就是我的郁兒。”
青玉挑挑眉頭,指了指青衣:“沒有,只有人證,他的侍衛(wèi)。”
“小玉,你說可是真?”融墨也有些難以消化,即便他還是愿意相信青玉,但有些事兒若要是接受起來還是有些難度。
青玉輕頷首,明眸含水:“融哥哥,小玉怎得會欺騙你。有些事兒小玉也只是在這些天被軟禁之時查到而已。”
不,應(yīng)該說有人很自覺的將這些事兒告訴了她,或者說那溫郁壓根就沒有想過隱瞞她。
他應(yīng)該沒有想到這一場喜事會變得這樣的情況,沒有想到他一直控制在掌心中的她會做出讓他們誰也想不到的事兒。
這要怪就怪他自己,不該將她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她原想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們成親而已。
可哪想他不僅在拜堂的途中跑出來,又對她動手動腳。
她不想對不起自己,更不想對不起仙子。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青玉幽幽開口道,抱著哮天犬一步步的向著安華公主走去,她走得很緩慢,卻看得其他人步步心驚。
那一雙明眸中沒有一絲感情,淡淡的盯著安華公主的容顏,這一只驕傲的孔雀終歸是要受到些許教訓(xùn),一直以為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拿到什么,狂妄自大。
“公主,你該還債了。”
安華公主連連后退,驚慌失措的望著面無表情的青玉,呼叫道:“你們一個個愣在哪兒做什么,難道由著這小賤人嗎?你們是不是都不要命了,本公主回去立刻讓父皇摘了你們的腦袋。”
話落,那周圍的士兵向前邁了一步,卻不敢靠近。
溫兆疾聲厲色道:“青玉,公主先前就和你賠罪了,那不過是意外,公主只不過嬌生慣養(yǎng)些而已。并無惡意。”
青玉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反駁道:“毫無惡意嗎?她可是非常想殺我,我若放了她,豈不是給自己的路埋下禍患。再者若不是她和她那蛇蝎心腸的母妃拍了千百士兵前往融樂莊園抓我,我又怎得落入溫郁的手中?”
青衣已經(jīng)站起身子,他淡淡的開口道: “林姑娘,主子也沒有虧待你。這些日子除卻不讓你出去,也都由著你。”
青玉咧唇笑笑:“是呢。可若不是公主惹得禍,又怎得會有今天這樣的事兒發(fā)生。我想那時候我和融
哥哥應(yīng)該是在融樂莊園釀酒,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不關(guān)我的事。”安華公主回嘴道,“我喜歡融墨那么多年。”
青玉笑了,笑聲中竟是譏諷:“那又如何?我愛了師傅幾百年,甚至不惜為他來這種破地方,可最后呢卻為師傅的三分之一殺害了所有的親人,落得一個人,還被他逼得這樣。”
是的,她以前很愛很愛師傅,她極力的想要吸引住師傅的目光,可到頭來呢?
她嘴角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她于師傅來說可有可無。
也許,她在師傅的眼中,還不如自己在迦大人心中來得重要。
此時,融墨溫郁青衣三人聽得她的話,全身沒來由的一陣輕顫,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心中慢慢的擴散。
“不過現(xiàn)在終于不愛了,也不喜歡了。真輕松。”青玉說得甚是輕松,身上的包袱終于放下了。
她盯著安華公主的面孔,手一揚,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道鮮紅的掌印出現(xiàn)在安華公主的面孔上。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們,好些人全然沒有想到這林青玉當(dāng)真敢對安華公主動手,這下可要糟糕了,他們一個個都沒有阻攔……
皇上和皇后都寵愛這安華公主啊!
想著,好些人的兩條腿都在顫抖。
青玉的那一把巴掌用了極大的力氣,輕也是一巴掌,重也是一巴掌,為了宣泄心中的難受,何不重重的打她。
“噗!”安華公主吐了一口,兩顆牙齒和著鮮血落在地上,那半張臉腫得老高老高。
她呆怔了一會兒,捂著疼痛的面孔,好久直起頭望著青玉,眸子里怨恨更濃,大有要將青玉抽皮喝血。
“你敢打本公主。你們幾個還傻愣著,沒看到你們公主被人欺負了嗎?”安華公主一抬手甩了身邊一宮女一巴掌。
“給我打她,狠狠的打。誰若打這個小賤人狠,本公主重重有賞。”
宮女侍衛(wèi)面面相覷了,終是顧不得太多,只能硬著頭皮的向著青玉沖去。
青玉唇角微勾,不等他們靠近,手指間的藍火就向著四面八方而去,凍住了每一個人的腳步。
她笑望著那一張張帶著惶恐的面色:“不過凡人,卻妄想與仙斗。”
她是仙,曾經(jīng)是一個非常乖巧的仙子,偶有俏皮,卻也不會去做得罪人的事情。
可現(xiàn)在……
青玉掃視了眼四周一個個動彈不得身子,笑得更加燦爛。
“小玉,你……”融墨從來不知道青玉竟是會有仙術(shù),“你會仙術(shù)?”
“剛學(xué)會的。”青玉緩步走到酒桌前,舉起其中一壺酒,肆意的往口中灌溉,“今兒個就拿出來遛遛,看看好不好玩。”
說話間,她又看了眼周圍的人,贊嘆道:“很好用。迦大人真是好人。”
融墨微怔了下,原來是她的迦大人在暗處教她。
“臭丫頭,我們該走了,趁著這些人都還動不了,我們趕緊離開這兒的。免得惹下一堆爛攤子的事情。”哮天犬在她懷中催促道,“融墨,你也一起離開
吧。先從這兒離開,到時候那人應(yīng)該會想法子將這些人的記憶給消除。”
融墨眸色微閃,視線一直落在青玉的身上,等待她開口。
青玉抿了抿唇,輕嘆了聲:“好。我們離開這兒。”
言畢,她順手牽羊的拿走了一壇酒,在萬眾矚目之下大搖大擺的向著溫府的大門口而去……
“我說對了吧,那小玉丫頭可沒有膽量殺人,你們想要劈她,怕是沒有機會嘍。”雨神迦納坐在云朵上,悠哉悠哉的品著香茶,笑著揶揄人,“瞧瞧你們?nèi)齻€,弄得一身疲憊,落空了吧。也不知是哪個缺德鬼告訴你們今兒個小玉要渡劫。”
小桌的另三邊坐著滿頭大汗的三人,風(fēng)神,雷神,電母,這三人大清早的就開始狂風(fēng),閃電,雷鳴不止,就為得在小玉殺人后,讓她渡劫,過了天雷,那么她就成長了一劫,若得沒過,就是灰飛煙滅。
“我們的確該是早點聽你的話,看看就好。”三人頗為感慨的嘆道,“本來我們還想慫恿你,看來你真有先見之明。不過,沒想到哮天犬那家伙竟然也跑到人間去了。”
迦納笑著抿了一口茶:“那是因為還沒有到讓那丫頭殺人的地步。”
“可那丫頭很恨那夢神,怎得就沒有動手?”電母好奇的詢問道,她可是清晰的看到青玉那丫頭眸中繚繞著散不去的恨意。
迦納望著紛雜的人間,道:“誰說那人真是夢神了,說不準也不過是個冒牌貨。來來來,我們盡情的喝一杯,小玉要和融墨回去了。”
“不過……”
女人的問題總是會比男人來得多,毫不意外電母又想問:“剛才那丫頭可是話說多了,好些不該說的話都說了。這樣的話……”
迦納眸色微閃,淡淡的開口道:“那又如何呢?反正有些事兒用不著我們操勞,自有人會去辦。而且那哮天犬也不是吃素的,說不準過會兒就將人的記憶都給抹了。”
“是哦,是哦。”風(fēng)神三人連連應(yīng)和。
唉,他們幾個上年紀了,有些事兒貌似都看不清,分不清了,年輕真好啊。
瞧瞧這迦納細皮嫩肉的,摸著多舒服啊。
有些醉酒的風(fēng)神笑呵呵的伸手在迦納的面上捏了一把。
迦納嘴角一抽,一把打開風(fēng)神的手,冷喝道:“喝你的酒去,你要是在動手動腳,就別想喝到我哥的酒。”
“別這么小氣嘛!”風(fēng)神又一次抬起手,只不過這次不是向著迦納的面孔伸去,而是向著他的腰襲去,“讓我捏捏。”
雷公電母瞧著風(fēng)神**的模樣,各自撇開了頭,卻也在這剎那看到下邊驚懼的變化。
“那新娘有問題!”電母驚叫出聲,“她是個頂包的。”
風(fēng)神聽著她大驚小怪的聲音,嫌棄似的瞥了她一眼:“沒見識的老女人。”
“你!”電母兇神惡煞的瞪向風(fēng)神,手中的錘子就差沒扔出去。
雷公卻是神色一緊:“糟糕,這丫頭怕是要逼我老頭子了。”
話落,其余三人停止了鬧騰,神色緊張的看著下頭的情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