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我會很想要吻你……”季景涯壓抑了很久,終于說出了這句話,話剛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里帶著濃濃的情欲,嘶啞而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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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就這么死了,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也只能看著本姑娘和別人神仙眷侶!你想做的事,都由別人做了,你要想清楚,明天真變成了孤魂野鬼,再怎么嫉妒都沒辦法了!!!”
雨容寧突然狠狠地說道,伏在季景涯懷中的身子也因為激動而顫顫地抖著,臉上泛起急切的淡紅。
季景涯愣住了,顯然沒想到雨容寧突然說出如此激烈、甚至還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有些呆呆地張張嘴,剛說出一個“你……”字,就又被雨容寧打斷了:
“你什么你?!我怎么啦?不就是中了點下三濫的藥么?我雨容寧從小就跟藥材打交道,告訴你,這點分量還不夠弄死你!你要是敢再矯情,不等你真氣爆體,老娘先拿這些銀針一下下把你捅成馬蜂窩!”
她說得兇狠,手上果然已經亮出了一個彩繡布包,解開綁起布包的五色絲線,里面竟密密麻麻扎滿了長長短短大小不等的銀針,只是雖然這些針大多很長,可都非常細,即使是最粗的也絕對比一般縫衣針要細得多,最細的簡直比發絲最末梢的地方還細,幾乎都要看不見。
只見雨容寧手指靈活地翻動著,將幾只銀針收在一起,以紅色細絲線綁好,成了一朵五瓣梅花的模樣。又揀出些合用的針,抬頭看見季景涯迷惑的眼神,一揚手丟了顆紅色的丸子到他嘴里,然后晃了晃手上一簇簇的梅花針,問道:“怕不怕?”
“男子漢頂天立地……死亦不懼……況……小小銀針?”他這句話本是慷慨之詞,怎奈他現在的身體實在疼痛難捱,一句話說出來斷斷續續,倒頗有幾分喜感。雨容寧莞爾:“你是名門高徒,想必穴道也比我摸得準。我現在要給你施針,但是我說什么穴道,你要自己湊過來給我指點準確的位置,不然我可保不準一針下去,你會不會血流如注,氣絕身亡。”
原來是針灸之術,這倒也確實是正確的診治方式,以銀針如人體各處穴位,將混亂的真氣正確地進行疏導引出。只是現在情勢危急,若一個不慎,恐怕會造成內力盡失的結果。季景涯皺起眉頭:“你摸不準穴道?那你從前是怎樣施針救人的?”
“我幾時說過曾經施針救人?穴位圖我背是背了,可是
手上沒有準頭,我爹哪里肯讓真去救人,不過是聯系的時候扎扎木頭人罷了……”雨容寧撅起了嘴,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可是現在她是醫生,若是失了氣勢,季景涯這個病人肯定更心虛,“好啦,醫理我還是懂的,只是沒什么實戰經驗罷了。你只要摸準了位置就好了。而且我剛才塞了顆九轉幻靈丹給你防備意外……”
“不必多說了……”季景涯艱難地浮上一個微笑,“開始吧,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輕易死掉。”
雨容寧臉上一熱,低頭小聲嗔道:“說那么正經干嘛,唧唧歪歪的……”說罷就開始凝神捏起銀針,“天柱。”
季景涯艱難地伸手摸到了脖頸后的位置,這里其實是非常危險的,若是穴位扎得不準,極有可能當場斃命。他摸了一下,確定了位置,便指給雨容寧施針。
“中脘。”
“天樞”
……
雨容寧一個個地報著穴位的名字,季景涯一個個地指出來。不一會,季景涯的上半身就被插滿了銀針,看上去好像一個銀光閃閃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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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元……”隨著穴位的變化,雨容寧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看著季景涯手指也是慢騰騰地移到了臍下的位置,紅著臉,手中的銀針卻是怎么也扎不下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習武者的內息多半都要以丹田為中心,所以針灸的時候,也是在小腹這一片最為重要,所以尷尬也就是避免不了的。尤其是季景涯現在氣息紊亂,身體正受著某種藥物的折磨,某些特征就更是明顯,雨容寧想無視都無視不了。
磨蹭了半天,這一根銀針還是扎下去了,但是雨容寧的手也還是無可避免地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季景涯的衣服在之前就已經褪了個七七八八,現在所有的衣服不過是蓋在那聊做遮羞而已,雨容寧這一碰上去,只覺得他身上燙得像火炭一般。
氣氛曖昧,氣氛曖昧~雨容寧尷尬地一抬頭,正好看見季景涯火辣辣地盯著自己,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起來。
“你這樣……我會很想要吻你……”季景涯壓抑了很久,終于說出了這句話,話剛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里帶著濃濃的情欲,嘶啞而燥熱。
雨容寧更是羞怯,慌亂間卻看到季景涯那一身銀針的大刺猬形象,不禁壞主意計上心頭,故意仰起頭來萬分甜蜜地說道:“那你就吻我啊~”
這一聲柔媚入骨髓,眼波含情,早挑得季
景涯迷亂的心再也不能自制,一把摟住雨容寧雙肩,對著她柔細的唇瓣就狠狠貼了上去。
輾轉、吮吸、啃噬……季景涯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只是一味地品嘗著那點紅櫻。雨容寧的雙手小心撐在他胸膛上,推拒著,心里也不知是抗拒著他的親吻、還是害怕他身上的銀針會被碰歪或是傷到自己。可正是由于這些說不清的顧慮,又不敢真的大力推開他,不由暗嘆果然自己是抽了,沒事干嘛要撩撥正忍著藥性的他。
不知過了多久,季景涯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的唇。眼神熾熱地凝視著雨容寧不敢看他的眼睛:“好甜,你好甜……”
好……甜?這是什么話?敢情拿她當桂花糕了?這么想著立刻就這么說了,“喂,我是桂花糕嘛?!”
“嗯?”不只是針灸的效果還是雨容寧的吻讓他的身體覺得好受了許多,季景涯現在說話流暢了不少,神情也清爽多了,聽她不滿地抗議,他忍住了笑,“不,桂花糕哪里有你香軟……”
神……馬……??
腹黑了腹黑了,這男人哪里還有點從前正經的樣子,雨容寧剛想發飆,卻被季景涯溫柔地抵住了額頭,輕聲道:“讓我照顧你,嗯?”
雨容寧不說話,只是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景涯突然一副痛苦的表情,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擁抱著她的手臂也無力地垂下來。嚇得雨容寧一把抓住他,急得直問,“怎么了?是哪里出錯了嗎?”
“我……”季景涯痛苦地閉上眼睛,“我大概是……不成了……你,你要好好過……我……”
“季景涯!!!”雨容寧的眼淚又飆出來了,“你敢給我死掉試試?我絕對讓你在這曝尸荒野!被野狗拖,被野狼咬,被禿鷲烏鴉叼來叼去,身體上長滿了蛆……”雨容寧說得自己都惡心了,才發現自己居然可以這么陰暗的,便打住了不說,眼見季景涯更虛弱地樣子,改口道,“季景涯,你若是這次能好好活下來,我,我便是你的了!”
嗯?閉著眼的季景涯長長的睫毛不由得抖動了下,這算是承諾嗎?哈,原來這小妮子是要用苦肉計的呀,好,既然你自己要往陷阱里跳,我可不會跟你客氣。然后他便用更虛弱的口氣顫顫道:“此話當真……?”
“當然!”雨容寧一拍胸脯,眼淚還在睫毛上掛著。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季景涯痛苦虛弱地表情里偷偷地露出了一抹得逞的賊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