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白天,所以我有一瞬間感覺到白無常正拿著鐵鏈面無表情的站在我的面前,帽子上面寫的應該就是他想對我說的——你也來了......
張小煩的祖傳正骨真不是吹的,我估計他十八代祖宗其中有十代應該都是死在這正骨術之上的。
“咳咳...”我艱難的咳嗽了兩聲,每一次咳嗽都吐出一口鮮血來。
“老大你沒事吧?”張小煩還有臉問我,你只要再用力一點我可以變成你第十一代死在這祖傳的正骨術上的祖宗了......
“這就是你的祖傳正骨?”我嘴角掛著血沫,生無可戀的看著張小煩。
疼痛只是一瞬間,我吐出的血也是之前因為從高空摔下來所以積攢在肚子里的,所以雖然看著比較慘,但是其實還在我的承受范圍之內。
“是啊就是這個正骨術有一個弊端就是有失敗率要是運氣好一下就能把骨頭給正回來。”張小煩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越是方便和有效的治療手段風險越大不是。”
“那運氣不好呢?”我黑著臉問道。
“骨頭就直接斷成幾截了唄......”
“我去......”我悲憤并無語道。
“對,醫生,就是這里。”正在這是,夏梨衣帶著醫生來了。
早知道醫生來的這么快我就不要張小煩動手了,這哪是正骨?這就是行刑啊......
“張磊你讓開,快讓大夫來看看。”夏梨衣把張小煩推開。
比起張小煩,我還是要多信任大夫,至少大夫不會這么粗暴來的......
大夫看上去年歲應該不小了,很有經驗的樣子,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先問了問我有沒有什么感到不適的地方。確認了我的身體沒有更多的不適之后,大夫這才動手在我胸口上探了探骨頭的位置和情況。
大夫真的很有經驗,一邊和我微笑的說話,一邊用手在我胸口探視著。但是大夫臉上的微笑突然就變成了詫異,然后不停看掛著的X光片,再在我肋骨上又試探一下,最后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這是怎么了?
“大夫...怎么了?”我帶著顫音問道,任誰被一個醫生這樣看著也會緊張不是?
“奇怪,奇怪啊!”大夫一邊用手在我的肋骨上摸索一邊搖頭道:“你的牌子上明明是肋骨往后錯位,怎么我摸出來的卻是你的肋骨往前錯位?”
納尼?往前錯位?這代表什么?這就代表著張小煩的力用大了...這就代表我是真的命比較大啊......
“張!小!煩!”我含著淚,悲憤又帶著一股擇人而噬的聲音叫出了這個名字。
“往前錯位?我力用過頭了?”張小煩撓撓頭,然后擠到醫生面前:“麻煩讓讓,我來試試。”
醫生也不知是那根筋抽了,居然真的讓開了。
“誒還真的是老大抱歉啊用力過頭了我這就幫你摁回去啊。”
納尼?你要干嘛?摁回去?我去!救命啊!
實際上張小煩也沒給我喊救命的機會,高高的舉起一只手,奮力揮下,直接就落到我的肋骨向外錯位的地方......
“噗~~!!!”這次我的鮮血就比較壯觀了......不僅將張小煩吐了一身,還將半張X光片給染紅了半張......
張小煩把臉上被我噴的滿臉都是的血插了一把,然后一把拉過醫生:“這回你來看看,應該正了。”
醫生摸了一把:“唉,真的正了,小兄弟好手藝啊。”
“噗...噗...”回應醫生的是我又往外吐出的一口又一口的血......
......
且不管過程如何,總之我的骨頭還是終于正好了,我趕緊將法力包裹住整條肋骨,它已經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力量了......
肋骨已經正好了,但是我還是沒辦法立刻下地走路,叫來張小煩,讓他幫我找一輛輪椅來。
張小煩動作挺快,馬上就推著一輛嶄新的輪椅來了。
“你哪來這么快的?”
“剛在樓下買的還便宜我還買了個八折老大你看啊這個一拉還可以躺下。”張小煩就要跟我演示輪椅的用法。
“以后你坐啊?”我打斷張小煩的滔滔不絕,這不是閑的慌嘛?你就是借一張來我也用不了多久啊,還要買一張來,顯得你有錢啊?
“你們要去干嘛?”夏梨衣不解的看著我和張小煩。
“救死扶傷!”我大手一揮,豪氣干云道。
“就你這個樣子真的大丈夫?還救死扶傷嘞,你有本事站起來走兩步不,來,走兩步。”夏梨衣鄙夷的看著我:“還是安分一點乖乖回去躺著吧。”
“小煩,考驗你的爆發力的時候到了。”我小聲的對張小煩說:“第一,你不能狂化,第二,速度要盡量的快,因為我們這次是要闖到重癥監護室里去把兩個弟兄的命拉回來的。第三,不要傷到我,懂吧?”
最重要的就是第三了,我已經禁不起任何的打擊了。現在的我都是硬撐著,要不是我還有一身法力的支撐,那重癥監護室里絕對有我一個名額......
張小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后將我推到了電梯里,重癥監護室不在這里,所以要乘電梯才能下去。
“五,四,三,二,一!”電梯門一打開,張小煩的腳下生風,我也暗提風行,把自己變輕一點也讓張小煩的速度更快一些。
重癥監護室有一層厚厚的玻璃,而且也不會讓人輕易的進入,以我現在的形象要說會治病,那是沒有說服力的。所以我和張小煩必須在醫院反應過來之前就把活給干完。
張小煩的速度和我比起來不算快,畢竟我的強項就是速度。但是和普通人比起來,張小煩的速度就非常了不起了,至少去參加什么比賽是肯定能拿獎的那種。
繞過了護士,護士都沒有注意到我和張小煩,計劃很順利。再繞過了幾間病房,張小煩就直接推著我到了重癥監護室的門口。
“小煩,你不用進來,我進去就行了,你在外面看著點就行。”我自己推著輪椅就進去了。
重癥監護室也就兩張床位,一邊一個,正是之前中了毒的二位。臉色煞白,只有印堂發黑,毒氣已經上了臉面,情況不妙!伸手掐住其中一位的手,兩指順勢就搭在了脈搏之上。
脈搏跳的極慢,我知道,這就已經是油盡燈枯的脈象了。不疑有他,心念一沉,隨著法力慢慢的從手上的脈象進去了。法力緩緩沿著脈搏緩慢前進,血液已經開始略微有些凝固,所以法力前進的非常澀晦。好不容易法力才終于進入了肺部,肺部已經開始整個發黑,內部都已經開始潰爛起來。
“小煩!”我朝門外喊。
“怎么了?”張小煩一把推門進來。
“準備一個鐵的痰盂或者臉盆什么的,越厚越好。”我嚴肅道。
“好。”正經起來的張小煩沒有多余的廢話,轉頭就拿了一個鐵盆來。
我一手摁在床上的弟兄的胸膛,然后用法力包裹住整個已經發黑的肺部,深吸一口氣,準備動手。
驅毒的手段也不過幾種,一種是用藥物中和。用藥性將毒性給化解掉。這是風險最小的方法,同時也是所中之毒并不嚴重的情況下常用的辦法。還有就是將毒和已經被毒姓所侵略的部位一起去除的排除法,比方說有蛇咬了人一口,咬在了手指上,只要在毒性擴散之前將手指斷除,毒性就無法擴散。這也是驅毒的手段之一,只不過比較極端,一般情況下不推薦使用。最后的就是辦法就是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才能使用的了,那就是以毒攻毒!萬物相生相克,即使是毒也不例外。以毒攻毒的手段也是中醫之后非常常用的,但是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使用這種手段,那無非就是在賭命!
我當然不會使用以毒攻毒的手段,但是現在也沒有合適的藥物能將毒性中和,所以我能使用的手段也就是排除法了。
法力包裹住肺部,先將表面的毒素給清除出去,我用法力將肺部表面的毒素包裹住,然后猛然將法力抽離出來。
“嗚...”我暗吞了一口氣,別忘了,我也還是一個傷員,牽扯到了胸口的傷處,當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咬著牙,將法力放進張小煩準備好的鐵盆里,鐵盆里早已經放了半盆水。包裹住毒素的法力也就不能用了,我干脆就直接將其一起放入鐵盆里。
重復了二三次相同的動作,肺部表面的毒素就已經清楚干凈了。接下來的才是重中之重,我要將已經潰爛的肺部給清除出來。這可不是表面的毒素那么簡單,雖然已經潰爛了,但是也是人的器官的一部分啊,哪有那么容易啊?
聳肩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這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不僅費心,還費力。
我將法力控制成一把小刀的樣式,將已經潰爛的肺部血肉輕輕的刮下。
“呃......”躺在床上的弟兄感覺到劇痛,一個挺尸,豆大的汗就直接掉落在枕頭上。
這可不行,這樣下去他再被毒氣攻心之前就得先活活疼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