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梅輕輕咬了咬嘴唇,堅定地說道:“我跟你去。”馬小山微笑著搖搖頭,說道:“傻瓜,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斗爭,你去干嘛?”
“不,我就要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身邊。”說著豆大的淚珠便撲簌簌掉落下來。馬小山愛戀地用嘴給她拭干,笑道:“甜的。”
田青梅撲哧一笑,轉而又神色憂郁,望著他眼睛,說道:“你別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馬小山見她翹起的鼻子很可愛,忍不住輕輕捏了捏,說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叫你受傷害呢?我答應你,我一定平安回來,絕不會少一根汗毛。”
田青梅還想堅持,卻早已被他堵住了嘴巴,兩只小手就不停地捶他后背。馬小山佯裝疼痛,說道:“你想謀殺親夫啊?”
“誰叫你不老實?”她撅起小嘴嗔道。
馬小山涎著臉皮照她臉上又親了一下,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跟誰學的耍貧嘴?”她抿著嘴,兩手圈住了他脖子。
被她這一摟,如火的馬小山更像是被當頭澆了一桶油,哪里還把持得住?于是他上下其手,悶著頭一陣亂拱,鼻孔里凈是呼呼的粗氣。
這天晚上,田青梅沒有回去,吃的喝的早有人替她準備好了。她心里想:“小山對他老婆也不過如此吧。”當下心中甜甜的,感覺很幸福。
次日一早,劉恒就過來砸門。馬小山正摟著田青梅睡大覺呢,被他一砸,猛然驚醒了,于是穿好衣服來到門外。
“出啥事了?”馬小山臉色泛黑,顯然對劉恒打攪了自己的美夢而惱火。
劉恒訕訕一笑,說道:“向盈盈來了。”
“什么?”馬小山好似被針扎了一樣,差點跳起來,“她在哪里?”
劉恒見他吃驚的樣子,想笑卻沒敢笑出來,勉強正色道:“就在大廳。”
馬小山立馬趕到了大廳,只見她正坐在沙發上四處張望,俏臉在黑色衣服的映襯下更加顯得白皙。
看見他從樓上下來,向盈盈起身站起來,怔怔望著他說道:“你瘦了。”
馬小山不料她說出這句話,走到她跟前,笑道:“你怎么來了?”
“我想你了不行嗎?”向盈盈突然撲到他懷里,開始放聲大哭。
馬小山心里不是滋味,蠕動著嘴唇想說什么,可是終究沒有說出來,輕輕拍著她后背,任她哭個痛快。
片刻后,她從馬小山懷里抽出身子,依舊淚眼摩挲,直看得他心疼不已。
“小山,我跟哥哥吵了一架,我現在無家可歸了。你肯要我嗎?”盈盈擦干淚水,又偎依在他寬大的胸膛上。
馬小山用迷惘的眼睛看了看遠處的天空,老天爺,你一下子就整來兩個美女,用不著對我這么好吧?
“他已經有老婆了,就算你大老遠老來裝可憐也是沒用的。”
馬小山和向盈盈同時一驚,抬頭看見田青梅下樓來了。
“她就是你老婆?”向盈盈黔首深埋,低聲說道。
“不是,她……”馬小山說到這里,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張著嘴巴愣在當地。
盈盈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莫大的希望,此刻她已經明白,這個女人頂多算得上他的情人,于是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你不是他老婆,我想,我和他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嘴吧?”
馬小山心里哎喲一聲,暗自說道:“這回真的有好戲唱了。”
田青梅來到他們面前,哼了一聲,說道:“他老婆不在他身邊,我就是他老婆!”
盈盈大怒:“這世上還有這種冠冕堂皇的道理嗎?請你說話前,先用腦子想一想。”
田青梅豈是省油的燈?她不怒反笑,說道:“我不和你廢話,你問小山,看他怎么說?”
聽了這句話,馬小山暗暗叫苦,她把難題推到自己身上,叫自己咋說啊?不管怎么說,都會傷害到她們當中一個,盡管他打架殺人時威風凜凜,此刻面對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他卻是絞盡腦汁、黔驢技窮了。
兩個女人見他一直沉默不語,心里都是惱火。田青梅率先說道:“你怕什么?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有啥就說啥嘛。”
盈盈緊隨其后:“為了你,我已經無家可歸了,你看著辦吧。”
馬小山要崩潰了,他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可是腦袋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使勁抓了抓頭發,長長吁口氣,說道:“我求你們兩個了,這件事別爭了。”
“不行,今天一定得說清楚!”她們倆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各自看了對方一看,又同時擺過頭去。
馬小山心里窩火,想找個發泄的地方,可是眼前的這兩個女人他是萬萬不敢對她們大吼一聲的,于是轉過臉對他的兄弟叫道:“像根棍子杵在這里干什么?不用做事了?都滾出去!”
劉恒心里暗笑著,帶著眾兄弟出了大廳,偌大的一個房子,只剩下他們三人。
“求你們了,放過我吧!”馬小山兩腿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
其實她們倆心里都跟裝了明鏡似的,再怎么掙,始終都有一個龔玉蘭站在前頭,她才是大姐,即便爭贏了,也不過是一個二奶的身份,永遠都低龔玉蘭一頭。
她們倆無疑也是聰明的,深知一旦逼得他無路可退,他極有可能誰也不要,重新回到龔玉蘭身邊去了。
于是,田青梅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小山,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你忘了嘛,這件風衣還是你冒著大雪特意買給我的呢!”她不能叫馬小山替她正名,只好耍手段來擠兌向盈盈了。
正如她所想的一樣,向盈盈果真表現出很難過的樣子,可是幾秒種后,她也有了對策,拉著馬小山手臂,嬌聲說道:“一件衣服沒什么大不了的。小山,咱們曾經并肩抗敵,還一起溜過旱冰,你沒忘吧?”
馬小山耷拉著臉,衣服疲憊至極的神態,兩手按了按,說道:“你們倆我都愛,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不開心,請你們別再爭了,我快受不了了。”
田青梅和向盈盈聽他這么說,當下沒有再多說什么,說了也是白搭。她們二人一人摟住他一個手臂,把頭靠在他肩上,輕聲說道:“我們不爭了,都聽你的。”
此刻,馬小山終于撥開迷霧見青天了,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在她們額頭上分別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