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為父子像剛剛干了一個黃花大閨女,樂呵呵地出了戚重威家門。
“爹,還是你厲害!先硬后軟,又打又拉,你瞧戚重威那熊樣,一聽到咱在縣常委里面有人他一下就蔫了,頭點的就像狗吃屎,哈哈!”朱少波得意地說著。
朱有為哼了一聲,說道:“他想跟我斗,還差得遠哪,今個兒也算是敲山震虎,叫他知道自己的分量,別以為多吃了幾個饅頭就能當勁使?!?
朱少波繼續拍他爹的馬屁:“我看他今后再也不敢充大爺啦,見了咱就得裝成孫子?!?
“話也不能這么說,這縣官不如現關,畢竟他還是你的頂頭上司,再說,他鄉里的手腕也比咱硬,也不能壓他太狠了,這狗急了還跳墻呢?!敝煊袨橐桓崩铣沙练€的樣子,吐著煙圈幽幽說道。
“爹,你先回吧,我到飯店弄些吃的,咱倆在家喝幾盅吧?!?
朱有為點點頭,“你快去快回,我還有事跟你說呢。”父子倆分手以后,朱少波轉路往村委會大門斜對面的飯店走去。
這時,馬小山四人已經偷偷跟在了他身后頭,直到看他進了飯店。馬小山低聲說道:“我剛才已經看好了地方,這狗日的要回家一定會經過一片小樹林,那地方人家少,正好下手!”
刀疤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鐵錐子,遞給馬小山,“大哥,你拿著防身吧。待會兒咱四個整他的時候,萬一這狗日的發起瘋來可別傷到了你?!?
馬小山感激地朝他笑笑,“沒事,我知道他的脾氣,欺軟怕硬,娘的,只要咱們往他面前一站,保管他嚇得尿褲子?!眲⒑?、劉沖一聽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來到樹林里藏好,一心只盼著朱少波快點回來。
過了十幾分鐘,朱少波的身影終于出現了,他正晃著步子哼著爛調調朝這面走來。馬小山等他靠近了,嗖地竄了出來,擋在他面前。
朱少波一愣,看清了是他,笑道:“臭小子,老子現在心情好不想打人,你給我識相點,別惹惱了老子,快滾開!”
馬小山哼道:“朱少波,你還記得我今天晚上說過的話嗎?”
“怎么?你還真有種啦?好啊,你來!”朱少波輕浮地笑著向他招手。
馬小山笑著并沒有動。朱少波以為他怕了,“娘的,老子還以為你真吃了雄心豹子膽呢,原來還是這副熊樣!”
馬小山倚在一棵樹上,“你盡管罵吧,不然過一會兒就沒有機會了。”
朱少波已經有點煩了,不想再和他廢話,上前一把拽住馬小山衣領,“小雜種,你要真欠揍,老子就如了你的愿。”說完抬手就要打下去。
突然,朱少波感覺到身邊圍上來幾個人,扭頭一看,都是和馬小山差不多的半大小伙子,每個人都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朱少波有點虛了,松開馬小山的衣領,拍拍手說道:“行啊,你還真有種!”
馬小山從兜里掏出一根煙,用火柴點著了,吐著煙說道:“朱少波如果你給老子跪下,磕三個響頭,叫我們每人一聲爺爺,過去的事老子就當成沒發生過,要不然,我這三個兄弟可就會好好伺候你一頓了。”
朱少波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他不相信馬小山能把自己怎么樣,冷笑了一聲,說道:“馬小山,你他娘的放……”“屁”字還沒有說出來,左腿關節上已經挨了一棍子,疼得他差點就倒在地上。
馬小山笑著捏住他的臉,“我再說一遍,你干不干?”
朱少波攢足力氣,“我***!”一把將馬小山推出了老遠。刀疤三人見狀過去一番拳打腳踢,把朱少波打得鼻子嘴里都直吐血。
馬小山站起身來,彈了彈衣裳上面的土,蹲到他面前,“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 闭f著把煙頭按在了朱少波手臂上,發出“刺啦”一聲響,能聞到一股焦臭味。
朱少波疼得大聲慘呼,連甩胳膊,掙扎著要起來,被刀疤從后面又踹了一腳,他的臉緊緊貼在地上。刀疤叫道:“兄弟們,給我照死里打!”朱少波一聽嚇得魂都破了,急忙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照做就是了。”
馬小山一擺手,刀疤三人停止了動作。
朱少波慢騰騰弓起身子,終于艱難地跪到了馬小山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又打著圈叫了四聲爺爺。
馬小山得意地笑笑,“早知道惹不起我就別跟老子耍橫,被揍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們之間的仇算是了結了,這件事天知地知,還有我們五個知道,你要是敢說了出去,嘿嘿,我叫你不——得——好——死!”
這時的朱少波已經哭了,連連拼命地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刀疤走過來抓起他的頭發,叫他的臉對著自己,“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敢騙我大哥,我每天剁你一根手指,就算你那狗爹是村委書記,老子們也不放在眼里!”
馬小山朝刀疤點點頭,刀疤會意,對朱少波說道:“滾吧!”朱少波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狼狽回了家。
看著朱少波那副熊樣,四個人不由哈哈大笑。馬小山終于報了前兩回的仇,心里十分高興,說道:“兄弟們,今天多虧了你們,要不然我一個人還真是拿不了他?!背槌鰺熯f給刀疤三個,“只怕朱少波再也不敢在我跟前逞能了,我總算出了口惡氣。你們都回去吧。”
劉沖說道:“大哥,要是姓朱的還敢找你的事,只要你一句話,我們還來揍他!”馬小山點點頭,“行啦,回去吧,料他也沒那份膽量?!?
刀疤三人告別了馬小山回劉家寨去了。剩下馬小山自己一個人慢悠悠往家里走,一路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感覺日子很美好。
回到家睡在床上,翻出來《迷亂真經》又痛痛快快看了一會兒,這才在高興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