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大院里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
我仔細觀察了一眼,赫然發現這幫人都是花白胡子的人。
也就是東北張家的人。
此刻,這幫人正匆匆忙忙的往外搬運胡家的家產。
“該死。”我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殺光了人家的人,竟然還要搶劫人家的東西。”
泉靈幽幽的說道:“你在同情胡家?”
泉靈一句話把我給問楞了。
同情胡家?我是斷然不可能同情胡家的。
胡家人干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殺了無數無辜性命,甚至還把行者囚在古井下面,
他們簡直是罪無可恕。
我微微的嘆了口氣。
泉靈勸道:“他們這叫黑吃黑,都是罪有應得。這是你我不能左右的。所以別往心里去。”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咱們現在怎么辦?”
泉靈說道:“等著。”
我急了:“可是師傅他老人家有危險,咱們就在這兒坐視不管?”
泉靈說道:“你覺得你能打得過這么多東北張家的人,就出去跟他們打。”
我頓時一陣啞然。
是啊,現在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沒辦法,我只能是乖乖的在地窖里頭等著。
等東北張家的人搬完東西離開之后,我們再出去找師傅,幫他打架。
沒想到東北張家的人搬了整整一天,這才總算離去。
他們離開后,我們立即就出去了。
現在的胡家,已經被完全掏空了。
甚至連一些好木頭的桌椅板凳都沒放過。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東北張家可真特么是窮瘋了。”
泉靈幽幽的回了一句:“你以為所有人都像師傅那樣,這么容易就騙到錢啊。”
我無言以對。
我和泉靈商量著去救師傅。
不過這附近都是荒山野嶺,我們一時間竟有點不知所措,不知去哪兒找師傅的好。
就在我們商量著的時候,胡家老宅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
吱吱呀呀的開門聲,很是刺耳。
我和泉靈驚了一下,連忙找了個位置躲了起來。
萬萬沒想到,回來的竟是五爺。
借著朦朧的月光,我分明發現收了很嚴重的傷。
他全身上下布滿的傷痕,流了很多血,臉色蒼白,
不過這些傷似乎并未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他同今天白天一樣,身體健壯,走路虎虎生風,跟沒受傷沒什么區別。
看見五爺,我頓時就急了。
師傅追著五爺出去打架了,而現在只有五爺一個人回來了。
這說明……師傅他老人家敗給了五爺。
師父他老人家有危險!
我急了,匆忙想要沖出去,質問五爺師傅的下落。
不過泉靈卻死死拽住了我:“一凡,你瘋了!”
我連忙說道:“泉靈,師傅有危險,我們必須找到他。”
泉靈說道:“連師傅他老人家都不是老五的對手,你我出去就能打得過他了?”
我說道:“可是師傅……”
泉靈說道:“你盡管放心好了。”
“早就跟你說了,師傅運勢很旺,他絕對不會出事兒的。”
“如果師傅在這兒的話,也絕對不會讓你貿然闖出去的。”
“現在出去,只能徒增傷亡。”
“其實我比你還關心師傅。可是越是危險,我們就越是要保持離職,千萬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若是咱們兩個都死了,那師傅他老人家就徹底沒救了。”
泉靈的一席話,讓我冷靜了下來。
雖然心里關心師傅,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我只能強壓住心頭想沖出去的沖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五爺回來之后,就匆匆忙忙的鉆進了地窖里頭。
泉靈眉頭緊皺:“奇怪,老五進地窖里頭干嘛?”
我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不是應該殺掉東北張家的人滅口,然后讓野人老者帶他去找行者問話嘛?”
泉靈說道:“繼續盯著,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沒過多久,我赫然聽到地窖里頭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
聽到這鈴聲,我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哆嗦。
因為這鈴聲,曾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當初我還在村里的時候,被鄉親們逼到了古井里頭。
然后,我在古井里面見到了我的母親。
是五爺晃動鈴鐺,發出這清脆的鈴聲,控制了我母親攻擊我。
現在五爺又晃動起這鈴鐺,莫不是……他在“趕尸”?
趕尸,胡家人的尸體!
五爺肯定是在趕胡家人的尸體!
我立即瞪大眼睛,盯著地窖的門。
地窖的門很快打開了,清脆的鈴聲更清晰響亮。
五爺晃動著鈴鐺,從地窖里面鉆了出來。
緊接著,早已死掉的胡家人,也都緊隨其后走了出來。
胡家人的尸體都僵了,甚至很多尸體都開始流淌尸水,狼狽不堪,恐懼不已。
盡管如此,他們依舊“聽”五爺的控制。
五爺每晃動一下鈴鐺,尸體就會僵硬的往前邁一步。
沒多久,五爺便帶著胡家人上百口人的尸體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胡家老宅。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五爺……這是準備殺東北張家的人了?”
泉靈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有點不忍心。
畢竟東北張家人的隊伍里,還有老人和小孩。
就這么被滅口,估計任何人都會于心不忍的吧。
這時泉靈幽幽的看著我:“一凡,你是不是想對我說什么?”
我幾次欲言又止。
泉靈拍拍我肩膀:“混這個圈子,就要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至少,你得有那個能力,才能去做。”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站了起來。
我握緊拳頭,對泉靈說道:“泉靈,你說的很對。”
“混這個圈子,沒有實力,就只有挨打的份兒。”
泉靈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說道:“我要去見行者。”
“行者是鬼眼守護者,而我擁有鬼眼,行者會聽我的。”
泉靈被我一句話給嚇的臉色蒼白。
“一凡,你瘋了。”
“那行者,早就已經被胡家人給折騰的喪失理智了。”
“我估計他現在連自己是行者的身份都忘記了,更別說保護鬼眼了。”
“只要你靠近,他肯定會殺掉你的。”
“你這個想法太瘋狂了,你必須要冷靜下來。”
我毅然決然的看著泉靈:“泉靈,你別勸我了。”
“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