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銀行,把包里的所有東西都翻了出來,卻只翻出五千塊,我也不多想了,從包里拿出個紙條就在提款機(jī)上把錢匯了過去。
但我剛匯完錢電話便再次響起,我看了一眼就急忙按下接聽鍵,“我剛轉(zhuǎn)了,你看看。”
“轉(zhuǎn)?”
手機(jī)里傳來低沉的男聲,我頓了下,立刻拿過手機(jī),陌生的號碼,卻不是剛才那個了。
厲焱他怎么知道我的號碼?
哦,他是有錢有勢的大老板,想知道我的號碼輕而易舉。
但我現(xiàn)在不想跟他說話,而且他的聲音在提醒著我,我還欠他一百萬。
我現(xiàn)在哪有精力還他的一百萬,我甚至是想著用拖字決的方法解決,然后晉言的病好了,我就離開上海,和晉言好好日子。
我想也不想的掛斷電話,但我剛掛斷電話手機(jī)就響了。
這次依舊是陌生的號碼,卻不是厲焱的了,我心里一喜,電話接通我就急急開口,“錢我再掙,你們好好照顧晉言,一定要治好他。”
“這個我們知道,但你這點(diǎn)錢幾天就花光了,你如果真想他好,你就早點(diǎn)把錢湊足。”
“好,我知道,你放心!”
“嗯。”
“等等,晉言醒了嗎?能不能讓我跟他說說話?”自從我出獄后就沒見過晉言一次,聲音也沒聽過,我真的很想他。
“他精神很差,說話會消耗他大量的精力。”
“那算了,你們好好照顧他就好,錢我會想辦法的。”
“恩。”
我握緊手機(jī),心里生出無限的勇氣,晉言,你要等著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夜幕降臨,墮落迷醉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我化了艷紅的妝走進(jìn)東宮,金媽媽說給我安排了一個權(quán)貴,只要我表現(xiàn)好,今晚的小費(fèi)絕對很好。
連金媽媽都說好,那肯定就是真的好了,我?guī)е拥男那樽哌M(jìn)包廂,卻在看見包廂里的人時我頓住了。
晦暗不明的燈光下是一張鬼斧神工的臉,刀削的輪廓隨著他嘴角的弧度連成一條冷厲的線
條,而那拿著酒杯的手隨著紅酒的輕微搖晃,晃出迷離的線條。
厲焱。
呵!厲焱,看來你今天又要作弄我了。
我握緊拳頭,站在門口不動,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好像厲焱就在我嘴里似得,我要把他咬死。
但現(xiàn)實(shí)是這種想法只能是夢,只要厲焱淡淡的一句話就可以粉碎。
“過來。”
我覺得厲焱天生就是魔鬼,不然他什么都沒做只說了兩個字我怎么就這么害怕?
甚至手心都出汗了。
但即使這樣,我卻裝的很鎮(zhèn)定,很高傲,很挑釁,“怎么了厲總,您這么個有錢人還差我這小小的一百萬?”
我不想自己的害怕被厲焱看破,單手抱在胸前,手把臉側(cè)的頭發(fā)別到耳后,甜笑著,“上海有您這樣的大人物在,青青是不會跑的,您放心。”
我說完就轉(zhuǎn)身朝包廂外走,但走到門口兩個木樁似得保鏢就攔住了我。
我臉上的笑維持不了了,轉(zhuǎn)身瞪向厲焱,怒吼,“厲焱,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說吧,別搞的這么神神秘秘,老娘看的惡心!”
包廂門在我的怒吼中關(guān)上,厲焱朝我走來,我這才看見這么大一個包廂竟然只有厲焱一個人。
好吧,他一個人頂無數(shù)個人。
我仰頭,像個威武不屈的烈士般看著他,滿臉寫著,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人說狗急了會跳墻,兔子急了還會咬人,那就更別提我一個烈貓的性格了。
但在我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等著厲焱的作弄時,他卻把一個小箱子扔到我腳下。
這人手法力道太好,箱子穩(wěn)穩(wěn)的在我腳尖停住,我被嚇了跳,臉上的威武不屈被震了下,土崩瓦解。
我隱隱的好像知道這是什么,卻又不敢相信,這時候厲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打開。”
我本來是好奇的,但聽他這么一說我就不好奇了,“厲總這是做什么?難道是炸藥?想滅了我泄你心頭的憤怒嗎?”
估計(jì)我是第一個敢這么挑釁厲焱的了,所以我覺得他是生氣的,憤怒的。
厲焱朝我走過來,漆黑的眸看著我,像要把我看透似得。
我被他看的心慌,強(qiáng)撐不住便要轉(zhuǎn)頭躲過他的視線,他卻開口了,“你在害怕。”
好吧,激將法,對我很管用。
“笑話,我會怕?!打開就打開!”
我看著他冷笑打開箱子,頓時,鮮艷的紅色亮瞎了我的眼。
果真,還是能看到的錢最實(shí)在,也最讓人動心。
我看著一沓沓的錢,想破口大罵厲焱,‘你個爆發(fā)戶!’
但我沒罵出來下巴就被厲焱捏住,他像古代調(diào)戲青樓女子的貴公子哥似的對我說,“伺候好了我,這些錢都是你的。”
伺候?滾你奶奶的!你真當(dāng)你是皇帝啊?
“不好意思啊厲總,您身嬌體貴,青青伺候不了你,你這錢還是給別人吧。”
我一把合上箱子,起身笑的優(yōu)雅看著他。
我說過,厲焱他就算給我一億我也不會跟他,同樣的,他讓我伺候他,他給我再多的錢我依然不會同意。
厲焱笑了,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似得,滿臉滿眼的都是笑。
我看著這樣的笑,皺眉,警惕起來,突生異象必有妖。
我剛想著,厲焱就湊到我面前,我清楚的看見他漆黑的眼,里面沒有半點(diǎn)笑意。
“蘇青,你是什么身份,好像你到現(xiàn)在都還不明白。”
我不懂厲焱話里是什么意思,但隨后金媽媽的到來讓我知道了厲焱話里的真正意思。
“不聽客人的話,傲慢無禮,金鳳?這就是你手下的人?”
短短的幾句話讓我醒神。
是啊,我是什么人?
小小的一個陪酒,而我竟然還敢給客人臉色看,還是這么個有錢有勢的人,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青青,你不想在上海呆了是吧?!”
金媽媽疾言厲色的看著我,我抿著唇不說話,但臉上的傲慢卻褪去了,剩下我單薄的倔強(qiáng)。
我怎么會不想在上海呆呢?
晉言還等著我的錢呢,我要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