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小陳,林山了。 “陳哥,塵埃落定了嗎?”大柱問道。 他主要還是擔心老師那里,會不會再有不長眼的去騷擾。之所以這么問陳哥,是因為剛見面的時候,陳哥就滿面春風,好像可以松一口氣了的樣子。 陳哥笑了笑:“說塵埃落定了也未嘗不可,剩下那些仍然脫不了干系的人,暫時動不了了,他們也該知道自己的處境,接下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心中該有個數。不分輕重的教訓,對他們而言,相信一定夠深刻的了。” 林山比較干脆一些,他是知情人士,便痛痛快快告訴了大柱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來龍去脈。 大柱住院期間,指使外地佬那幫人綁架趙老的兇手,浮出水面了,是王少,理由比較荒唐,竟然是想要敲山震虎,嚇唬喬縣長,讓他放過自己的父親。 明眼人能夠看得出來,這事他一個人完不成,從某些線索來看,可能縣人大代表,著名企業家焦承先的兒子焦貴也插手了。 不過這個不重要,暫時肯定是動不了焦少,他涉事不深,且沒證據。 “那個王少呢?怎么處置?”大柱問道,這個人對他是有敵意的,并且聯合著焦貴曾經折磨過他,所以大柱關心他的情況,完全屬于人之常情。 陳哥神秘一笑,道:“是不是還記著看守所里的事情?” 大柱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等著陳哥和林哥的答案。 “走吧,坐得差不多了,帶你去見見人好了,省的你一副陳哥欠你錢的表情。”小陳從乒乓球桌上跳了下來,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大柱隨后跟上,林山被風一吹,倒是顯出幾分醉意來了,動作就慢了些,覺得這是很沒面子的事情,他喋喋不休的責怪起兩人來,說他們說走就走,沒兄弟情義。 …… 風水輪流轉,真想不到,這次來看守所,被銬著的是王少,而大柱就冷眼站在對面看著他,旁邊是默默抽著煙坐等好戲的小陳和林山。 林山經過喬縣長的推薦,進了警察局當特警,暫時沒編制,但是會來事,人緣好,平時要做什么事,別人都盡量幫忙。 而且小陳跟喬縣長的關系,如今也已經不是秘密了,面子更大,要見一個犯罪嫌疑人,自然難度不大。 “哼,陰溝里翻船,怎么每次都有你的事?秦大柱,我壞就壞在你這個臭農民工的手里了。”王少兇狠的盯著大柱,偏語氣聽上去不是多么的激動,相反很平靜。 他這樣的態度,讓大柱有些不舒服。他可以想見,如果給王少足夠的時間,或許他今后會成為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但半路出了變數,他今后要在監牢里度過幾年的時光,一切就不好說了。 “我也不想,都是碰巧趕上了,我不想壞你的事的,真的!上次你沒親自動手打我,所以這次我也不動手打你,你說你是陰溝里翻船,我同意,希望你能一直這么想。”大柱目無表情的道,走到了王少的旁邊,看王少也是受傷不輕的樣子,他搖了搖頭。
“你是在看不起我?”王少使勁皺著眉頭,有點屈辱的問道。 “不是,我不會看不起任何一個人,因為我不是你們。我今天來,也不過就是一時興起想來看看,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是來找場子的,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樣的想法,見到你,我忽然就豁然開朗了,我同情你現在的遭遇,恨不得帶你走出這看守所,但別人不同意,法律不同意,你說這可怎么是好?”大柱侃侃而談,最后一句話差點讓王少吐出一升血來。 “滾!”王少忍無可忍,對這個口是心非,自相矛盾的家伙,他只愿意眼不見心不煩。 大柱不可能去聽一個階下囚的話,作為一名年輕人,被欺負了沒火氣那是騙人的。他見到王少如今這個樣子,心里爽翻了天,只是顧念著一點出于善良本質的憐憫心,他沒有過分折磨王少的精神與肉體,在王少面前舒舒服服的晃悠了半個小時,終于離去,說下次帶了好吃的了,再來看他。 “你小子不老實,呵呵。”這是出了看守所,陳哥的話。 大柱的回答是:“你誤會我了,我很純潔。” 林山仰天長嘯:“請還我一片晴朗天空吧!” “天氣挺好的啊,哈哈。”大柱在兩位大哥面前,漸漸放得開了,哈哈大笑著朝前面跑了一段,回過頭來大聲道:“一開始我是想痛扁他一頓的,可是后來又怕臟了手,才沒有那么做,現在想想,又有點后悔了,怎么辦?” “那要不要再回去?”林山沒好氣的問。 大柱搖搖頭:“算了,任何人都會犯錯,只要他知錯能改,我可以原諒他,就這樣吧,做個善良的人,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的。” “哦,你善良,你那些話,比揍他一頓更傷人吧?”林山揭穿道。 小陳也湊了過來,他很久都沒有像今天這么跟身邊的人談得來了,不負責任的嘲諷道:“其實要我看,你們倆都不好,一個呢,骨子里就是有仇必報的性格,另一個,私家偵探當得不合格,推理的功夫總還有一點,但什么陰謀都指出來,有點太喜歡炫耀了。” 大柱和林山互望一眼,相視大笑,說他們被忠誠衛士嘲笑了,真是殊榮,天大殊榮! 于是,小陳面如豬肝色。 林山是要上班的,借著中午吃飯的空當才跑出來。他剛加入特勤訓練班,其實時間并不充裕,笑笑鬧鬧中就回去繼續進行他的“封閉式”訓練了。 小陳也決定去夜總會向劉姐銷假,回來兩天還沒去跟劉姐報告,這有損他的人品。 大柱則來了縣城汽車站,聽陳哥說,喬依依今天從鄉下搬家回來,到時候會是他的好朋友有為送過來。 想著有為和喬依依肯定是做中巴過來,中巴不能進城,他在汽車站等不至于落空。 他本可以不用這么做,但這么做了,好歹也是個情分,他還指望著接下來的二十天里,靠這份家教的工作,存下點積蓄,然后才好有底氣為未來做籌劃,否則喝西北風的人拿什么去拼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