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么就這么耳熟呢?我一下想起了半年前在北大街河邊遇到的那個水鬼,那個不也是沒有了腿了嗎?張軍問我:“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哦了一聲說:“沒,沒什么。”
到了頂樓,我找到了2804房間,打開后里面一股發霉的味道。張軍也感覺到了,趕忙去打開了窗戶。一股溫暖的風吹進來,頓時感覺就好多了。他看看說:“多好的房子啊,你要是沒有忌諱,自己住挺好的,這家具,這電器,賣掉真的太可惜了。不過你要是肯賣,我可以買下來。當然了,死過人的房子,自然要便宜一些。”
這時候,我聽到外面咣當一聲,接著又是咣當一聲。張軍也聽到了,說了句:“什么聲音?”
他往外走,出于職業習慣,手已經把槍摸出來了。就在2801房間,這個房間在走廊最里面,門開著,里面繼續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還夾雜著金屬的撞擊聲。當張軍探頭看過去后,一捂嘴就退出來靠在了墻上,接著,一口就吐出來了。
我過去一看,轉身也吐了一地。我看到,在2801的客廳里,橫七豎八擺著一地的尸體,周圍內臟流了一地。離我最近的,就是那具搶電梯的女孩,她的尸體沒有了一雙腿,傷口處已經發黑。
張軍吐完了,我也吐完了,但是屋子里還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我看張軍,他滿頭都是冷汗,用袖子擦了一把,念叨著什么,我沒聽清,之后舉著槍說:“你別進去,我是警察,我必須進去。”
我心說,這他媽的不是警察能管的事情了,這是貧道的職責所在了啊!他還沒進去,我一步就進去了,頓時血腥味撲面而來。這些尸體都保存的挺好,根本就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并且,這屋子里寒氣逼人。
聲音是從臥室里傳出來的,我一步步前行,突然身后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你不要去,我是警察,你必須聽我的。”
我轉過頭對張軍說:“你是警察,我是道士,知道道士是干嘛的嗎?警察是抓壞人的,抓鬼的事情,就要看我的了。”
張軍問我:“你覺得有鬼?別開玩笑,哪里有鬼?”
我看著周圍說:“你覺得這事兒,是人能干得出來的嗎?”
臥室里的聲音依然在響著,咣當,咣當,咣當……
我呼出一口氣,慢慢走過去,伸頭一看,一下又惡心的要吐。張軍在我身后舉著槍問:“什么情況?比外面還惡心?”
我搖搖頭說:“變態啊!”
里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趙芳華。他此時手里握著一把匕首,脫得光光的,正壓在一具無頭女尸身上在不停地涌動。這個變態,竟然在和尸體干那個。并且,我發現,他也沒有腿。這他媽的不是妖怪,而是個妖道啊!
張軍伸著頭一看,隨即就縮回來,閉著眼用頭撞墻,咕咚,咕咚,隨后一咬牙沖了進去,舉著槍喊了句:“別動,警察!”
我隨后站了起來,一看嚇一跳,此時趙芳華兩只眼睛血紅,一張嘴露出了滿口的尖牙。我日,這他媽的是怎么回事啊?用我的天眼看,他絕對是人啊!這孫子從女尸體內拔出了自己的那玩意,之后嗷嗷喊著,張軍毫不客氣地開槍了,啪啪啪啪啪連續五槍。但是這子彈打進了他的身體后,根本沒起作用,只是留下了五個黑黑的彈孔。
我一把就將張軍拉到了身后,趙芳華彈跳起來,落下的時候剛好落在一雙女人美麗的大腿上。這腿就是和我搶電梯那姑娘的吧,我想是的。他隨后她突然笑了,看著我說:“楊總,我知道你和我是同道中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嘛壞我好事?我給你了兩千萬,你還不知足嗎?”
我一指說:“妖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何為人,何為妖?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敗者寇,是個實力說明一切的社會。為了些俗人,你和我為敵,值得嗎?”
“你基本不屬于人的范疇了,你看看你,妖氣彌漫,還算是個人么?”
“做人有什么好的?我寧愿做妖千萬年,也不愿做人百年就死去。”他哈哈笑著說:“這里就是我化身為妖最好的場所,楊總,我希望你能帶你的人離開,以后我一定會感激你的。”
我一伸手,頓時霸王槍到了我的手里,我的頭頂出現了一條火紅的長龍虛影,發出了悠遠的龍嘯之聲:嗷吼——
他看著我喊了句:“難道你真的要和我血旗營為敵嗎?這可不是明智的選擇啊!”
他說著,二指一伸,一身黑袍騰起將他裹在其中。他隨后拿出一張黃符來,在空中一抖,撒手后變成一只惡狗落在地上,不停地朝著我吼叫。
張軍此時在我身后完全傻了,他咽了口唾沫,咕嚕一聲。在我耳邊小聲說:“大大大,大哥,這,這夢我不做了,真的,不做了。”
他轉身要跑,就聽門咣當一聲自己關上了,他怎么也打不開。隨后又是一張符在空中一晃,這趙芳華頓時就飄了起來,渾身散發著金光,是那么的圣潔。看起來就像是觀音菩薩一樣。
張軍這慫貨,立即就跪下了,然后慢慢抬起手,用槍指向了自己的腦袋。我一看這咋行啊!長槍直接刺了出去,這趙芳華的金光頓時被我刺破了,砰地一聲后,他身體向后倒飛,最后落在了地上。同時,那只狗兇殘地撲了過來。我一腳就踹在了這惡狗的頭上,單手持槍,右手和這惡狗近戰。這槍太長了,我在屋子里根本晃不開。
這惡狗又一次撲上來,我一股純陽內力調動起來,身體半蹲,略微前傾,左手拄著長槍,這惡狗到了近前的時候,一拳帶著火苗打了出去,這惡狗噗地一聲就化作了幾片飛灰。
這趙芳華似乎明白我長槍的厲害,欺身而上,對我發動了近距離攻擊,最氣人的是,這家伙竟然讓兩條腿從身體上脫離出來,一左一右跳躍過來,而自己的上半身則哈哈笑著在地上爬。到了我近前抓住了我的腳脖子,抬頭說:“怎么樣,我煉制的寶貝不錯吧!”
這兩條腿,其中一條直接踹我的褲襠,另一條踢我的腦袋。我渾身上下哪里都扛得住,只有*不行,我一把抱住踹我褲襠的那條腿,說了句:“好美的腿啊!”
隨后直接朝著踢我腦袋的腿掄了過去,就聽砰地一聲,兩條腿撞在了一起。我說:“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就聽我身下那混到嗷地一聲,似乎他和這腿是有聯系的一樣,這是感覺到了疼痛了啊!他直接撒開了我的腳脖子,喊了句:“姓楊的,我和你沒完。”
之后,他一伸手又拽出一個符咒,隨手一扔,頓時黑煙四起。我雙臂一揮,將黑煙都卷出了窗外,再找這趙芳華,就找不到了。
再看張軍,他直目瞪眼地靠在一旁,懷里抱著一個死人頭。我看著他說:“那不是枕頭,你抱它干嘛?”
他聽完后直接扔了,擦了把虛汗說:“這夢,我真的不做了,再也不做了。”
一整棟的尸體都堆在了周圍的幾個房間里,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當這趙芳華失蹤后緊緊片刻,我就看到樓下來了一輛奧迪Q5。接著,小九和明月下車看著大廈發呆很久,最后走了進來。
他們上樓,我和張軍下樓。當我們出了電梯后,張軍出去看到了太陽,他說:“我再也不做這樣的夢了,我要回家了。”
我說:“我送你。”
我把他送回家。他是個單身漢,屋子里有點亂。進了屋子后,就倒在床上睡覺去了。我怕他出事,就沒走。他只是躺了半小時,起來后伸著懶腰說:“楊落,我剛才做了個夢,很恐怖啊!太恐怖了,你要不要聽?”
我說算了,你沒事我就回去了。他說好吧,有機會一起喝酒。
媽蛋的,這個人還是挺有意思的,會給自己解心寬。
血旗營,這是個什么組織啊!估計老李知道,但是老李到底在哪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