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老頭確實夠不要臉,并且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王鶯從桌子后繞過來和我抱拳,我過去伸手就往旁邊一扒拉,將她推開到了一旁。王鶯喊道:“你這人真無理!”
我哪里有時間搭理她?此時,秦川已經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這個舉動令王鶯很吃驚,秦川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秦川牢牢控制住了。
姬老頭穩穩地坐在桌子后,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我大步朝他走去,他慌了,一伸手碰翻了桌子上的茶水和果盤,然后指著我說:“楊落,你要做什么?立即停下腳步。”
我會聽他的嗎?
我的腳步無比堅定,瞪著眼睛朝他而去。到了桌子前的時候,我一把就拽開了桌子,姬老頭隨即也站了起來,他看著我說:“楊落,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現在已經脫離了玉女峰,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現在我們是同仇敵愾!”
我看著他說:“我不管你和誰有什么過節,你和我的過節都不會消失!”
“那么你為何能與納蘭英雄為伍?”
我送給他三個字:“我樂意!”
隨后,我拔出了長劍來。秦川喊道:“先問問柔柔的去向,我問了王鶯宗主,她不知情!”
我一愣神的時候,姬老頭的劍已經刺了過來,說實在的,他可比無上差遠了,起碼現在差遠了。雖然他五行全,但是進度明顯跟不上。我一劍挑出去,就聽嗡地一聲,他手里的長劍頓時就掉落在地。
隨后,他倒飛出去,落地后雙臂一震,用上了絕招,也就是那陰陽太極!
不過,他的陰陽太極比無上還差很多。他手臂旋轉,一個太極圖形成,隨后雙臂一振往里面灌注真氣,最后,他一拳打出來,我只覺得一陣風吹了過去,飛沙走石。根本不見那雙魚的影子。
風沙過后,哪里還有什么姬老頭的影子?失蹤的,還有那頭大獅子坐騎。
我忍不住罵了句:“原來是他媽的學氣功的啊!”
我記得小的時候,特別崇拜氣功和點穴這兩門功法,一直到了大學畢業才恍然大悟,凡是在社會上聲稱自己會這兩門功夫的都是騙子。對了,還有一種騙子,那就是神醫!這些名詞已經和騙子歸類在了一起,成為騙子手下最好的工具。
氣功這東西有點不靠譜,說是吸進去一口氣,然后憋住,這就是一門功夫,憋好了就能胸口碎大石,刀槍不入。我覺得除了能憋出屁來,那是毫無用處的。身體的強健是天生的加后天鍛煉的結果。
真氣的養成靠的是丹田內的那個世界,我的是內世界,大多數的人是內丹,之后產生一種叫真氣的能量順著經脈運行,給人帶去無邊的力量。
至于點穴就更不靠譜了,我一直到現在,還沒見過這功夫。我真的不太明白死穴在哪里,一點就死嗎?我看著自己伸出的手指笑笑說:“無上,你們在這里坑蒙拐騙到底講了什么道?”
無上嘆了口氣說:“沒有講什么道!”
“看來你還是說了實話。我也聽了一會兒了,你們講的玩意簡直就是狗屁不通!”秦川哼了一聲說。
那位講課的小哥此時一步走了出來,看著秦川說:“我們大人之間在談話,你一個小孩子就不要插嘴了吧!”
很明顯,他是看不起秦川這個五品地尊的。秦川的手慢慢摸在了劍柄上,那位小哥卻哈哈笑著伸手一指說:“就你,也想和我比試嗎?”
話音剛落,我就看秦川唰地一聲拔出長劍,很靈巧地一揮,隨后長劍入鞘。再看那位小哥,那伸著的胳膊光禿禿的,手和小臂沒有了一大截,并且沒有鮮血流出來。這斷面在冒著青煙,很明顯,秦川是加了火屬性的。
秦川此時抓著那小哥的斷臂,然后用他的手一指他說:“不要笑了。”
這小哥這才明白自己的手沒有了。
秦川此時放開了王鶯,這王鶯滋溜一下就跑去了無上的身旁,小聲說:“師兄,這是怎么了?到底什么情況?”
無上小聲說:“不要說話,不要參與!”
我問了句:“無上,我們是來找人的,柔柔和柔柔的孩子,你可有線索?”
無上搖頭說:“沒有。不過我也聽說了,最近周圍失蹤了不少的嬰兒,但是據我調查,與豢魔谷無關,所以師叔,你還是放豢魔谷一馬吧!”
我哈哈笑著說:“無上,你知道自己的卑鄙無恥在什么地方嗎?明明知道我不會對豢魔谷出手,你還非要替豢魔谷主持正義!這樣,我不對豢魔谷出手,是不是豢魔谷就要感謝你呢?是不是就要記恨我呢?無上,你這么卑鄙,你媽媽知道嗎?”
秦川指著無上說:“老頭,你以后不要玩這樣的陰謀,被戳穿了很沒面子的。”
無上老臉一紅,看著秦川說:“秦川,你要是不服,我們可以比試比試啊!”
秦川嗯了一聲說:“我知道現在不是你對手,但給我兩年時間,兩年過后,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就退出江湖!”
我急忙說:“秦川,不要轉移話題,我就是想知道無上這么卑鄙,他媽媽知道不知道的問題。”
無上這樣的小聰明也許和別人玩還好使,但是在我這里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但是,他隨即來了句:“只要你敢對豢魔谷出手,我一定會不惜一死,保護豢魔谷!”
我心說,真的是人至賤則無敵啊!他明明就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就是在這里放空炮給大家聽,我真心覺得惡心。
但是我發現,王鶯和豢魔谷的人們不覺得惡心,一個個的怒目圓瞠地看著我和秦川,似乎,我們是這里最大的敵人一樣。
我笑著說:“人要是傻了,就沒有辦法的。你們瞪著我做什么?無上說我要找你們豢魔谷的麻煩,我就要找你們的麻煩嗎?我為什么要找豢魔谷的麻煩呢?你們的腦袋里裝的都是屎嗎?”
無上喊道:“師叔,希望你就此退出去,豢魔谷不歡迎你。你若是執意留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媽蛋的,這就是變本加厲地惡心人啊!
秦川看著無上說:“你還能再要點臉不?”
無上袖子一揮說:“請!”
接著,整個的豢魔谷的弟子一起揮動了一下袖子,喊道:“請!”
我都不明白,這無上是怎么煽動起來的,但是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是大家都那么聰明,也就不會有等級之分了。也就沒有意思了。
王鶯看著我喊道:“我請你出去,我豢魔谷不歡迎二位!”
甜甜此時站出來喊了句:“宗主姐姐,兩位公子不是壞人啊!他們進來后沒有做任何不得體的事情啊!”
“你住嘴,你若是想離開,可以一并離開!”王鶯喊了句。
秦川呆呆地問了句:“到底什么情況?為什么?”
王鶯說:“豢魔谷從今往后便是道教正統,無上是我師兄。我們今后的責任就是弘揚正道,誰與正道背道而馳,誰就是我王鶯的敵人!”
我說:“這和這件事有關系嗎?”
“你們就是背道而馳的人,你若是敢在這里動手,我一定對你們不客氣!”說著,這王鶯竟然把劍拔了出來,指著我說道:“我豢魔谷的人,都是勇敢的人,你要不要試試!”
我說:“誰說我要下手的?王鶯,你……”
我說著,指指自己的太陽穴,再也沒說下去。秦川要拔劍,我說:“秦川,我們走!”
秦川拔出一半的劍唰地一下又插了進去,然后瞪了王鶯一眼,隨我出了山谷。
這個傻女人,無上竟然找到了這樣一個擋箭牌。
我們出了山谷后,剛上了坐騎要出山,簫劍卻出來了。前輩很少出來,他出來必有大事。他笑著說:“楊落,我修為精進了不少,看出來了嗎?”
我說:“前輩,你也知道,我修為等級低,什么都看不出來。”
他嗯了一聲說:“我已經是五品天尊了,現在,我雖然不能手刃無上,但是我和他對戰也不至于落敗。”
我說:“師祖,我打探過,師祖母好像還在太極門內,我看你還是放下仇恨,回太極門吧!至于無上的事情,我來為您處理。”
“不,我一定要手刃這個王八蛋!”簫劍擺手說:“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還不能走,你們不能走!柔柔是一定來了這豢魔谷的,但是人在哪里呢?還有就是,那圣魔大法絕對是存在的。那些*的失蹤絕對和這圣魔大法有關的。我想,這豢魔谷內有秘密。”
我說:“你的意思是,王鶯在裝傻!”
簫劍說:“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的。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王鶯這個女人,那時候是王圣在這類稱尊,他靠的就是吸取南海外的一些魚人的精血來修煉。”
秦川罵道:“這叫什么道法?有傷天和!人人得而誅之!”
簫劍說:“可惜,當年我無法打敗這王圣,我被打敗了。那時候,豢魔谷終日被濃霧籠罩,這次來,完全變了,這王鶯看來是真的把豢魔谷的人帶上了正道!但是,王圣呢?”
我嗯了一聲說:“看來,真的還是有些事情的。本打算在外圍調查一番,看來,只要緊盯著這豢魔谷,就會有收獲的。”
秦川一拍腦門說:“老楊,看來我倆被騙了,這王鶯和無上演了一出戲給我們看,這王鶯裝傻的本事不錯啊!”
“看來,我們低估了這個女人了啊!”我說。
白虎此時出來了,她化作本體讓我騎著。我把獵狗讓給了簫劍前輩。我們三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下山了,然后住在了一個小鎮上。連夜,我們又回來了,寄宿在了山下的一個農戶家里。
農戶姓孫,一家人五口,過得是其樂融融。
老孫的老伴身體健康,二老有一個兒子,兒媳婦是童養媳,還有個孫子。這老孫對我說,他的子孫后代都要住在這里,守著前面的一片墳地。
我看出去,這是一個很大的墓園。這里面,埋著的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老孫對我說,他也不知道里面埋的究竟是誰,只是祖宗告訴他,必須要世世代代守護這墓地,盡忠職守,孫家世世代代都是這墓地主人的仆人!
他死了,任務就交給他的兒子,他兒子死了,任務就交給他的孫子。就這樣一直看守下去。
老孫帶著我走進了墓地,我看到了一塊無字石碑。石碑很高大,矗立在一個小山包前。很明顯,這小山包就是安葬那人的地方。我摸摸石碑,然后嘆了口氣,拜了三拜,然后我對秦川說:“你也拜一拜吧!不用說,這里面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了。”
秦川也拜了三拜,然后看著石碑說:“為何沒有字?這樣大家就記不得他了。”
我說:“也許,他就是想讓大家記不起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