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是個厚道人,我們住進來后,他就一直沒問我們是來干嘛的。到了天亮的時候,他坐在門檻上抽煙,吧嗒吧嗒抽個不停。
我看著老孫說:“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三人住在這里意欲何為嗎?”
“看你們不像是壞人。”他回答的很智慧。
說完后,便站了起來,回到屋子里睡覺去了。他的兒子兒媳此時起來了,拿著鐮刀出去,不一會兒就砍了一捆柴回來。回來的時候,老孫的老伴兒做好了早餐,之后大家一起吃飯。
秦川給了老孫的老板五兩金子作為借宿費,她說太多了。秦川說:“您就收下吧!”
早餐很豐富,小米粥,辣白菜,咸鴨蛋,泡菜。
吃完后,我們三個坐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柿子樹下,簫劍這才說:“如果王鶯是裝的,那么柔柔和孩子就一定在豢魔谷!這個魔女不簡單啊!”
我嗯了一聲說:“這么大的一個宗門,這王鶯如果那么傻是不科學的。也是不合邏輯的,她若是那么點心機,早就被取而代之了吧!”
秦川說:“但是,我們怎么戳穿他們呢?”
“還是不要急著下結論,我們還是多觀察。”我說道。
此時我堅信,這個王鶯是有問題的,并且,這是個工于心計的女人。她利用我們的善良,然后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被利用的傻子趕我們出谷。這著實太可惡。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一連三天過去了,到了晚上,我們就會埋伏在谷口觀察里面人的動靜,但是一連三天都沒發現什么,秦川耐不住性子了,他說:“干脆,我們殺進去,就不信打不死他們。”
我說:“那就是濫殺無辜了啊!這個山谷很詭異,我們需要足夠的耐心才行!”
簫劍前輩說:“秦川,耐住性子,他們早晚會露出馬腳的。”
又是三天過去了,事情還是毫無進展,秦川是一天比一天耐不住了,我倒是覺得有意思了,心說剛好趁機鍛煉下秦川。這小子的性格太火爆了。
就這樣,每天如此,過了半月后,這秦川的脾氣倒是安穩了下來。我小聲說:“你不要殺進去了?”
秦川說:“每天這么盯著,想什么時候殺進去都行。”
谷口靜悄悄的,在晚上沒有一個人進出。
秦川說:“這么久了,晚上就沒有一個人進出過。”
我笑著說:“其實這才是最可疑的,這么大的一個山谷,這么多的弟子,竟然在晚上沒有一個人出谷,你覺得這正常嗎?”
秦川說:“你的意思是,還有秘密通道!”
我嗯了一聲說:“這通道也許知道的人不多,僅限于谷內最關鍵的一些人,但是這些人正是這谷內的精英了。我們必須找到這通道才行。”
簫劍說:“你們去找,我繼續在這里監視!”
我和秦川點點頭,然后朝著一旁的山林退去。進了林子后,這林子里荊棘叢生,寸步難行。這真的恨不得變成一只兔子在這原始森林里穿行。秦川說:“這么找可就太難了!”
我一躍到了一棵樹上,看著遠處說:“是啊,確實是太難了,但是,還是有跡可循的。主要是耐心。”
秦川也躍到了樹干上,然后看著頭頂說:“搞偵查太麻煩,還要偷偷摸摸的,還是直接殺進去最痛快!”
“殺進去也許會錯過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我說道。
我倆就隱藏在這森林里像個猴子一樣從一棵樹上到另一棵樹上前行,總算是累了,我倆也沒什么發現,便靠在樹枝上睡著了。
我是被砍柴的聲音吵醒的,我睜開眼就聽到了小孫兩口子砍柴的聲音。小孫說:“走吧,回去了!”
小孫媳婦說:“那三個人每天晚上來查探山口,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他們查探不到什么就走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回去吧!”
接著,這兩口子背上柴,化作了兩道影子就下山去了。
我和秦川對看了一陣,隨后落在了地上看著這兩口子回去的方向,秦川用手摸摸那些地面的荊棘說:“他們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走的這么快?”
我說:“看來有意思了,老孫一家子原來是負責監視我們的。怪不得我們沒有任何發現呢,這下我倒是明白該怎么做了。”
我們回到老孫家的時候,這一家人一如既往地給我們做飯,老孫還會和我們聊天。
到了天黑的時候,我們繼續出發去了谷口。但是早上的時候,簫劍沒有回去,我和秦川埋伏在了小孫兩口子每天行走的必經之路上。
這小兩口腰里別著鐮刀就進山了,他們很迅速地就到了大山深處。然后這小兩口一時興起,靠在大樹上做了個愛。那小孫媳婦然后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說,這三個人早上沒回來,是不是這次要全天都要監視谷口了?”
小孫說:“不知道什么情況,不過,老祖宗說了,不要打擾這三個人,他們做什么都可以。”
小孫媳婦哼了一聲說:“只要往飯菜里下上蒙汗藥,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千萬不能莽撞行事,一個鬧不好,會給豢魔谷帶來滅頂之災,這三個人可不是普通人,都是正道之絕對高手!”
接著,這兩口子噼里啪啦開始砍柴,看了一會兒就砍了兩捆,每個人一捆背著就下山了。
秦川和我落在地上,看著這兩口子去的方向呆了一會兒。秦川開口說:“老楊,你聽到了嗎?老祖宗,這個老祖宗是誰呢?”
我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王圣,很可能我們被姬老頭和王圣耍了,這姬老頭和王圣應該是早就相識的。那真的是給我們演了一出苦肉計。”
我知道,今天到此為止了,看好戲的話,需要明天了。遲早有一天,這兩口子是要去給老祖宗匯報的。很明顯,他們是有定時匯報的制度的。每天來砍柴,只是一個掩蓋的手段而已。
我和秦川去和簫劍匯合,然后一起罵罵咧咧回到了老孫家,之后我們吃飯,睡覺。天黑后又出去了,到了早上的時候,我和秦川又跟著小孫兩口子來到了山林里的一個地方,這兩口子今天沒有做那不能描寫的事情,而是互相吃咪咪。小孫先趴在他媳婦懷里吃,之后她媳婦趴他懷里吃,小孫說吃的難受,渾身起雞皮疙瘩,倆人鬧得很歡,笑個不停。
然后又是砍了柴回去了。
秦川問我:“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我說:“不可能,他們雖然修為不低,但是總不至于當著我們的面干那事兒吧!很明顯沒發現我們。”
秦川說:“媽的,和兩口子真會玩兒!”
終于在七天后,他們沒有來山林里玩耍,而是在這森林里穿行了起來,大概走了三十多里,我們看到了一條在霧氣中的小路,這兩口子走上了小路后便一直沿著小路走了下去,最后進了一片竹林,在竹林的深處有一座院子,兩個人進了院子后,敲開了房門。
二人進了門后,很久才出來。然后沿著小路返回了。
我和秦川便趴在竹林里看著這屋子,很快,這屋子里出來一個人,這人一出來,我就捂住了秦川的嘴。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抱著孩子的柔柔。
瞬間我明白了,難怪秦川一直不相信這個柔柔,她確實是居心叵測啊!
接著,從屋子里出來一個男人,看起來五十來歲。他摟著柔柔的肩膀,我不得不將秦川按得死死的。我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奸情,更像是親情。但是秦川可不一定看得出來啊!
就聽這男人說:“柔柔,這件事外公很難辦啊!”
“外公,我哥就是被那秦川所殺,我也是被他強暴才有了孩兒,到現在,他甚至沒看過這孩子一眼,更沒給孩子起名字。這樣的男人,殺他一千遍我都不解氣!”
“設陷阱殺他們倒不是很難,只不過,殺完的后果很難承擔!”
“外公,我們可以秘密地啊!我好不容易將他引來了這里,這是報仇最好的機會,要是等他們反應過來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哥的仇難道就不報了嗎?”
秦川傳音給我說:“老楊,你看清楚了吧,這就是真實的她,你讓我怎么相信她?”
我說:“這個女人確實太狠了!”
“讓我出去,一劍劈了她。”
“不可,我們再看看,這件事不是那么簡單的。似乎,這位外公還有很多事瞞著柔柔,是柔柔不知道的。”我說。
此刻我覺得,這位外公在下的是一盤大棋。比如姬老頭和無上的到來,我真的不覺得這是巧合。他這是要做什么呢?姬老頭和無上的到來,一直躲在這竹林里的柔柔知道嗎?
這男人說:“仇是一定要報的,只是,還不是時候啊!這件事不是這么簡單的,這牽扯太多了,外公只是這南疆之王,偏居一隅,和這些正道大佬斗,還是要利用正道的力量才行。”
“其實,這個楊落不難對付的,她很容易相信人的。讓我小姨接近他,取得信任,一刀捅死他一點都不難。”柔柔說,“他曾經被練凝凝捅過一刀,不過練凝凝最失策的就是沒有當即拔出那把刀,給了他喘息之機。”
“這件事不能讓你小姨卷進去,這件事,還是要依靠正道的力量才行。”那男人說道:“我還是去見一下姬清揚和無上,看看他倆怎么說。”
我傳音說:“借刀殺人,馬上就要設陷阱了,他們豢魔谷困住我們,由姬老頭和無上動手。之后這件事和豢魔谷一點關系沒有。”
秦川哼了一聲說:“人算不如天算,設計陷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不是小孫那小兩口辦事不牢靠,還真的可能成功呢。”我說完一拉秦川,然后我拉著他沉到了地下。
這位外公道行高深,我必須小心應對,不讓讓他發現我倆。
果然,我倆剛沉進去,他便朝著那條小路而來,然后大步走出了竹林。
此時我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系,這外公應該就是王圣了,王鶯是他的女兒,是柔柔的小姨。王圣是柔柔打得外公,我總算是明白了柔柔跑來南疆的真正意義,那就是要圈殺秦川,我算是被秦川給連累了。當初,秦川這件事干的確實太操蛋,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干女人。太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