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的手段,竟然暗箭傷人,來人,把這惡人給我拿下!”老太妃怒喝一聲,狠狠的瞪著阿離。
顏子魚眉頭一皺,這人究竟想做什麼?都已經(jīng)被她識破了,還做這些有意思嗎?
心中雖這般想,不過她的選擇卻是靜觀其變!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今日之事,已經(jīng)將她心底那扇門緊緊關(guān)閉。
再也不能相信別人了!她想。
卻說半空中的龍嘯焰,對阿離這突然擲出的兩截髮釵眼中閃過一道詫異,借力使力的用腳尖在寧川的長刀上一點,騰空而起,輕而易舉的避開那兩截髮釵。
寧川眉頭一皺,趁龍嘯焰躲避髮釵的空擋,右腳一擡,狠狠的踢在龍嘯焰左肩,將其逼落地面!
“王爺——”餘側(cè)妃抓住機(jī)會飛奔過去扶他,滿臉擔(dān)憂。
龍嘯焰甩開她的手,冷傲的臉上更冷了幾分,瞇著眼看向站在顏子魚身旁的阿離,眼底滿是寒意。
“卑鄙!”他走過去看著阿離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阿離不屑的掃了他一眼,“無恥,不要臉,人渣……”接著龍嘯焰的話阿離又說了幾句,每一句話都斜著眼看龍嘯焰,神色中滿是輕蔑和冷嘲。
“對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下手,嘯王爺還真是英勇無敵,百姓眼中的大英雄,方纔真不該把那些百姓遣散,應(yīng)該讓他們看看,他們心中的大英雄嘯王爺?shù)挠⑿壑e,想必他們會因此更愛戴嘯王爺;斷然不會把鼎鼎大名的大英雄嘯王爺當(dāng)成是那種卑鄙無恥不要臉欺負(fù)小孩子的人渣,嘯王爺你說可是如此?”
面對阿離的冷嘲熱諷指桑罵槐,龍嘯焰本就受傷有些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究竟是何人?本王的家務(wù)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龍嘯焰冷冷的掃了眼神情淡漠的顏子魚和怒瞪他的睿兒。
阿離撇嘴,“我說你就信麼?”
“你認(rèn)爲(wèi)呢?”龍嘯焰反問道。
“我姓阿名牒,嘯王爺叫我名字就好。”阿離突然很客氣的自我介紹。
顏子魚嘴角抽了抽——好缺德,阿爹……
龍嘯焰顯然沒往那方面去向,神色依舊冷峻,自喃道,“阿牒……”
“哎!乖兒子,在叫大聲點,你阿爹我聽不清。”阿離突然大聲的應(yīng)了聲,響亮的聲音傳遍衆(zhòng)人耳中。
“你——”龍嘯焰臉色一變,眼神陰冷。
睿兒最先‘噗’出聲來,歪著頭,軟糯糯的聲音稚嫩的說道,“娘,什麼是阿爹?是爹爹的意思嗎?”
“睿兒真聰明。”顏子魚忍著笑,憋得好辛苦。
睿兒見剛纔還生氣的孃親笑了,拍著胖嘟嘟的小手,隨即皺著眉頭,滿臉疑惑,“風(fēng)風(fēng)是王爺?shù)牡遣痪褪穷旱幕薁敔斄耍磕铮薁敔敽媚贻p……”話還沒說完,就被顏子魚捂住嘴,即便如此,他天真無邪的話還是傳入衆(zhòng)人耳中。
龍嘯焰本就難看的臉色,越加陰冷幾分。
“童言無忌,諸位見怪莫怪。”顏子魚開口爲(wèi)睿兒的言行解釋一句,而後抱起睿兒便要離去,“這些人就交給王爺處理,想必王爺不會縱容屬下擾民草菅人命,皇上也不放心把大允的邊防交給這樣目無法紀(jì)膽大妄爲(wèi)的軍隊手中,天下百姓也不會同意將身家生命交到這樣的軍隊手中,王爺若是顧念舊情無法處理此事,妾身不介意代勞!”
掃了眼地上躺著那些穿著盔甲的士兵,顏子魚的聲音異常平靜,但衆(zhòng)人卻從她平靜的聲音中,聽出了她不平靜的心情。
“你這是在教本王處世之道?”龍嘯焰瞪著她,眼中怒火更勝。
他至今一直認(rèn)爲(wèi)顏子魚扮豬吃老虎,表面上溫順怯懦,實際上卻心思深沉,狡猾奸詐。
“妾身不敢,只是提醒而已,王爺若不接受無視便可。”留下這句話,顏子魚抱著睿兒轉(zhuǎn)身,瀟灑離開,留下一道曼妙纖瘦的背影。
阿離也想跟顏子魚一起離開,不過卻被人攔下了。
ωwш_ tt kan_ c o
“滾開——”阿離心底騰起一股暴戾之氣,面具下的臉冰冷一片。
龍嘯焰擺手,讓管家和那些攔著阿離的侍衛(wèi)退開,自己走過去看著阿離,薄脣輕啓,“偷襲本王,羞辱皇族,就想這麼離開,未免太簡單了吧!”
“你待如何?”阿離挑了挑嘴角,不屑道。
“留下右臂,否則——”臉色一沉,龍嘯焰右手一擡,周遭侍衛(wèi)手中的箭全部對準(zhǔn)阿離。
“……就留下你的命!”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阿離脣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若是我兩樣都不選,你又當(dāng)如何?還是你認(rèn)爲(wèi)靠這些人就能把我留下?我很好奇,你哪裡來的自信?”
不是他託大,這些侍衛(wèi)雖人多,卻大多隻是些習(xí)了些粗淺拳腳功夫的普通人,就好比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嬰兒去對付手持武器的成年人,孰強(qiáng)孰弱根本毫無懸念,這龍嘯焰真就愚蠢到這等地步不成?
阿離面具下的臉上滿是嘲弄,心中那絲暴戾之氣瞬間消失無蹤。
“今日之事你若不給我個說法,休想安然離開。”龍嘯焰渾身氣勢一變,眼若利刃,渾身充滿殺伐之氣。
阿離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順腳把旁邊的人踢開,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說法?沒有,命有一條,你若拿得去,送你又何妨?”
龍嘯焰素來冷傲,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
此人三番五次出言無狀羞辱他,今日更是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戲耍他,若是不給他一個交代,讓他日後如何立足於世間?
就在龍嘯焰和阿離僵持不下,一個非要個說法,一個就是不給說法的情況下,一道突如其來的聖旨,將這僵硬的場面打破。
“李公公,皇上這麼急著招我入宮,可有說所爲(wèi)何事?”龍嘯焰接下聖旨,皺著眉頭問前來傳旨的李公公。
“回王爺?shù)脑挘挪恢2贿^皇上說了,請王爺接下聖旨後務(wù)必馬上進(jìn)宮,十萬火急,還請王爺莫要耽擱,否則皇上怪罪下來,你我都擔(dān)當(dāng)不起啊!”李公公將皇上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就連語氣都學(xué)得惟妙惟肖。
龍嘯焰冷冷的看著手中的聖旨,又?jǐn)E頭掃了眼滿地身著愧疚的士兵,尤其是那個穿著青袍戴著面具的男子,他眼中的笑格外刺眼,好像在嘲諷他似的。
遲疑片刻,他伸手招來管家和軍中將領(lǐng)。
“將這撥人全部抓起來,嚴(yán)加審問,務(wù)必要將幕後主使者查出來。傳令下去,今日之事不許任何人討論,違者必將嚴(yán)懲。”冷冷的丟下幾句話,他看著阿離和麪無表情的寧川,“今日之辱,本王記下了,他日必將討還。”
“我等著。”寧川式的說話風(fēng)格,一味的寡言少語且冷漠。
“好說好說,只要你有本事,儘管來就是。”相比寧川的簡介冷漠,阿離的話就比較欠揍了。
龍嘯焰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似要將他們牢記心底般,才轉(zhuǎn)身離開。
龍嘯焰一走,王府衆(zhòng)人也都散了,紛紛回府,該做什麼做什麼,大家各司其責(zé),大家都聽到了王爺剛纔的話,沒人敢違背王爺去議論什麼,就連話都不敢多說。
嘯王府中出現(xiàn)了從未有過的安寧,除非必要,大家都不說話,整個王府都靜悄悄的,有些嚇人。
嘯王府外,寧川突然擋在阿離跟前約莫三步距離的位置,冷冷的看著他。
“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警告你,離語兒遠(yuǎn)點,你不適合她。”此人身上有股他極爲(wèi)熟悉的氣味,那股陰冷的氣息曾伴隨他度過幾年時光,他絕對不會感覺錯,他不會讓語兒跟此人有接觸。
寧川心中已經(jīng)打定主意守護(hù)語兒一生一世,即使不能給她帶來幸福,也要守護(hù)著她,看著她幸福。
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願望!
而眼前此人,絕對不是能給語兒帶來幸福的人,他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團(tuán)黑影,深不可測,無法辨識和了解,這樣的男人又怎會一心一意的對語兒?語兒又怎會幸福?
所以,他要阻止他們!
“不關(guān)你的事。”瞥了寧川一眼,阿離挑了挑眉,繞過面前的他直接走開。
“記住我的話,離語兒遠(yuǎn)點,否則我會殺了你。”若他執(zhí)意要纏著語兒,就別怪他心狠手辣!爲(wèi)了守護(hù)語兒,即使殺人又算的了什麼?
阿離站住了腳,轉(zhuǎn)身淡淡的看著他,良久後,薄脣微張,“我若是你,就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你的出現(xiàn)將她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傷口再度血淋淋的撕開,讓她又一次去面對那些痛苦的經(jīng)歷,不堪的回憶,你到底是愛她還是恨她?若這是你的愛,我不得不說,你好自私!”說完,不顧目瞪口呆的寧川,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