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過後幾日,拜訪王府探望王妃的官員皇族不計其數,但多數都被龍誠璧以“王妃需要靜養”打發了出去。
然而雖然衆人都沒能得見這位一舞動京城的攝政王妃,卻都明白了攝政王對這位王妃的重視。
一瞬間,攝政王妃一舞傾城,深受攝政王爺寵愛的消息不脛而走,最後更是傳回了王府之中。
蘇紫瑤側臥在暖榻之上,聽著挽星聲情並茂的講述,脣角漸漸勾起了一抹弧度。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龍誠璧對自己的寵愛之上,也不枉自己那日冒險的一賭了。
“王妃,安姨娘和葉姨娘帶著茗煙小姐來看望您了。”素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蘇紫瑤面上一喜,揮手製止挽星繼續說下去,對著外面喊了一聲:“還不快些請進來。”
話音剛落,便見安瑾言牽著茗煙領著葉秋芙走了進來。
“姐姐。”蘇紫瑤正欲起身,被安瑾言忙一把按住,“妹妹腳上受了傷,別亂動。”
目光在蘇紫瑤那包的好似一個白饅頭一般的腳上,安瑾言眉頭一蹙,眼中浮上了幾分憐惜。
蘇紫瑤忙道:“司大夫包的有些過了,其實不過是小傷,看著唬人罷了。”
安瑾言嘆了一口氣:“前幾日便聽聞你受傷一事,本想過來看看傷得是否嚴重,怎奈王爺不肯任何人打擾你養傷,雖則擔憂也便擱到了今日纔來。”
“讓姐姐擔憂了,其實不過是些皮外傷,是王爺小題大做了。”蘇紫瑤拉著安瑾言落了座,轉而看向另一邊的葉秋芙與茗煙,“煙兒與芙兒也來了。”
“瑤姐姐,你這時候纔看到我,芙兒可不依。”葉秋芙愛嬌的低哼了一聲,讓屋中的幾人都會心一笑。
“是瑤姐姐錯了,姐姐用好吃的給你賠罪可好?”
“好吃的?”一聽有好吃的,葉秋芙雙眸立刻亮了起來,讓屋中幾人更加忍俊不禁了起來。
“這小丫頭,儘想著吃,竟忘記了來這是爲了什麼了?”安瑾言見狀也只是失笑的搖了搖頭。
葉秋芙愣了愣,纔想起自己是來探望蘇紫瑤的傷勢的,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下。
蘇紫瑤也不在意,葉秋芙不過才十三四歲,比起茗煙大不了幾歲,天真爛漫,沒有半分心計,在這個暗流涌動的王府之中很是難能可貴。
蘇紫瑤樂得與她結交,因爲那會讓她想起當年那個還等不到出生便夭折的妹妹。若是那個妹妹沒有死的話,如今也如葉秋芙這樣大了。
“姐姐別這麼掬著她,她還只是個孩子。正巧剛纔小廚房送了些栗子糕過來,我估摸著煙兒和芙兒會愛吃,正想打發素月給你們送去。如今你們來了,也省了素月一番走動。素月,去把剛剛管家送來的栗子糕拿過來。”
“不用勞煩姐姐去拿了,我和煙兒自個兒過去吃。”聽到栗子糕,葉秋芙嚥了咽口水,開心的拉著茗煙隨素月走了出去。
眼見兩人出了門,屋內只剩下了兩人,安瑾言方敢探過手去拉住蘇紫瑤的手道:“那日聽聞你在宮中出了事情,我憂心不已。你素來謹慎,怎會平白無故的傷了腳?事情恐怕不若傳言的那麼簡單,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紫瑤知道安瑾言謹慎敏感,知道此事瞞不過她,也便大方的將當日的情況和盤托出。
安瑾言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到最後更是詫異不已:“你的意思是這傷是你自己弄的,可是外面不是說……”
“是我讓挽星去推了那個叫鶯歌的宮女一把,讓她摔碎了酒壺,才踩到了碎瓷片受了傷。”
“可是你爲什麼這麼做?”安瑾言瞪大了眼睛驚訝的望著對面的女子。
“姐姐也知道當時的情形,跳與不跳都於我不利。我若是不這樣做,又怎麼能夠脫身?怎麼能夠將計就計?”
安瑾言怔了怔,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許久才又是幽幽一嘆:“那日你爲了茗煙開罪了蔣玢嬈,我便知道終有一日,蔣玢嬈不會輕易放過你。未曾想,她竟敢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爲難你,說到底終究還是我拖累了你,對不起你。”
“姐姐何故說這麼生分的話,那日你也在旁邊,自然明白蔣玢嬈一開始便是衝我而來,你與煙兒不過是因爲剛好在旁邊的緣故才被牽連進來,姐姐不怪我就罷了,再道歉反倒讓我更加愧疚了。”
“好了,說不過你。”聞言,安瑾言只得無奈一笑,但隨即又擔心了起來,“既然蔣玢嬈此次沒能討著好,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況且她身後還有一個太后做靠山,你今後必得更加小心纔是。”
“我省得了。”蘇紫瑤朝著安瑾言點了點頭。
剛說完,葉秋芙已經帶著茗煙跑了回來,手上還握著一塊栗子糕,茗煙也是吃了一嘴的粉。
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住了話題,朝兩人笑了笑。安瑾言招呼著茗煙過來,用帕子給茗煙擦了擦嘴。
剛擦完,葉秋芙便又遞了一塊栗子糕過去。茗煙張口咬了一口,好不容易擦乾淨的嘴又花了,惹得葉秋芙嘿嘿直笑。
蘇紫瑤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會心一笑,略帶深意的看了葉秋芙一眼道:“芙兒很喜歡孩子?”
“小孩子很可愛,芙兒當然喜歡。”葉秋芙擡頭微笑道。
“芙兒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時候伺候王爺了。”
正給茗煙繼續擦嘴的安瑾言手一頓,擡頭看向悠閒飲茶的蘇紫瑤,她這是想扶植葉秋芙?
葉秋芙聽完,塞著栗子糕鼓鼓的小臉一皺,好不容易嚥下口中的糕點,方纔回道:“芙兒雖然喜歡小孩子,卻不想伺候王爺。”
“哦?爲什麼?芙兒不喜歡王爺嗎?”
“倒不是說喜歡不喜歡,芙兒只是覺得王爺雖然經常懶懶的,也時常笑,但是卻讓芙兒很不舒服。芙兒也說不清是爲什麼?只是覺得如果與王爺靠的太近的話,很危險。”
蘇紫瑤沒想到會是這麼個說法,愣了愣,爾後卻不由得笑了起來,這莫非便是小動物天生的直覺?
“況且,現在誰不知道,王爺是瑤姐姐的,芙兒喜歡瑤姐姐,怎麼會與瑤姐姐爭一個男人呢?”
臉色一紅,蘇紫瑤對這話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略低了頭掩去了臉上突然升起的紅暈,也因此錯過了安瑾言眼中因這話一閃而逝的複雜。
“我不過是提了提,你既不願便算了,沒得還來笑話我,真是枉費了我一番好心。”蘇紫瑤嗔怒的掃了葉秋芙一眼。
葉秋芙吐了吐舌頭,蹦蹦跳跳的往蘇紫瑤身邊湊了過去,拉著她的右手道:“芙兒不想生孩子,因爲聽以前的姑姑說女孩子生孩子很痛的。但是芙兒喜歡孩子,瑤姐姐,你與王爺日日在一起,什麼時候才能生個孩子讓芙兒當姨娘呢?”
蘇紫瑤臉上的紅雲更甚,擡起手作勢就要擰葉秋芙的嘴:“這小妮子嘴上越發沒把風了,自己不願受苦。倒想讓我生來與她玩耍,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讓你還敢這樣胡言亂語。”
“瑤姐姐饒命。”葉秋芙見勢不妙,忙低笑著像兔子一般往邊上跳去。
一陣嬉鬧過後,已是午膳時刻,幾人相攜離去。蘇紫瑤用完午膳之後便照例睡了午覺。
等到醒來之時,已是申時。春日晝短夜長,日頭已略略西斜,屋內也暗了幾分。
睜開眸子的一瞬,蘇紫瑤敏銳的感到身邊多了一道原本不屬於此處的視線,剛剛撐起身子,微顫的手已經被一隻熟悉的手掌包裹了進去。
蘇紫瑤一愣,僵硬的身子漸漸地放鬆了下來,半起的身子順勢伏在對方的腿上,低聲問道:“什麼時候來的,怎不叫醒我?”
“來了有一會了,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醒你。”柔軟的脣覆上了蘇紫瑤的額頭,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
蘇紫瑤擡起頭,正對上那人深邃到了極點的眼眸,本就因初醒而恍惚的神智越發的昏聵了起來。
龍誠璧見此,墨色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笑意。下一瞬那微勾的脣便覆上了蘇紫瑤因爲詫異而微張的丹脣。
那雙漂亮的眸子因爲驚訝而猛地一縮,褪去了眼底的睡意,也讓侵襲的男人有了可乘之機,脣舌溫柔而強勢的撬開了蘇紫瑤雪白的貝齒,在蘇紫瑤反擊之前先行奪去了她的神智。
須臾之間,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了一起,近到只需微微睜眼便能看清對方臉上的每一分每一寸。
一吻完畢,龍誠璧心滿意足的擡起了頭,盯著懷中因爲自己的吻而低低喘息的少女,視線更是緊粘著少女因爲他的侵襲而紅腫的脣瓣,眸色深邃。
蘇紫瑤羞惱的擡頭瞪了他一眼,泛著淡淡的紅暈的面容配上那如絲的媚眼,魅惑妖冶。
龍誠璧臉上的笑意褪下,眸子越發幽深了起來,伸手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蘇紫瑤,再一次將她拉回了懷裡,正想再次吻上那勾得自己失控的紅脣之時,卻聽得一聲痛呼。
龍誠璧手上的動作一頓,順著蘇紫瑤的腰身往下,看到了那還有些紅腫的腳趾,忍不住伸手輕撫,低問:“還痛?”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走動之時還不是很方便,剛纔摔倒時不小心撞到了。”蘇紫瑤感受到從那人掌心處傳來的溫度,一股熱度襲上了臉頰,讓她措手不及,只得轉過頭低聲答道。
龍誠璧微瞇著雙眸,湊近蘇紫瑤的耳邊,慵懶卻霸道的吐出了一句話來:“今後,不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做舞。”
蘇紫瑤渾身一顫,心臟好似被什麼撞擊了一下,讓她亂了一瞬的呼吸,還來不及迴應,龍誠璧已經用行動知會她,剛纔的那句話是命令而非徵詢。
微溼的物事掠過蘇紫瑤的耳後,讓蘇紫瑤毫無防備,險些驚叫出來,反應過來,嗔怒的望向對方:“王爺,天色還早,做這種事必會招致流言蜚語。”
“本王與妻子行周公之禮,哪容得他人說三道四?”龍誠璧輕而易舉的抓住了蘇紫瑤的掙扎的手,戲謔一笑,整個人也起身壓了上去。
一時間,屋內紅浪翻滾,春情繾倦,一聲聲好似貓兒一般的輕鳴飄進了那些外面守著的女婢耳中,紅了衆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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