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斗(下)
“絕魑,你們絕蓮教的人就如此不中用么?”開口的是滅天宮護法翔幽,本來這次聯(lián)盟他就不服由絕蓮教的絕魑來帶領(lǐng),無奈宮主已經(jīng)下了命令。
“如果你想死的話你就待著!”說話的瞬間,身影已經(jīng)跳離數(shù)尺,可是內(nèi)心還是冷汗涔涔,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逃脫。
翔幽也是聰明人,能讓絕蓮教副教主如此驚慌的必定厲害非常的招數(shù)了。也不多反駁,立刻跟著躍離。
“云嘯——”
一陣鳳鳴響徹天際,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只巨大的烈火鳳凰,鳳凰一出,瞬間紅光照滿方圓數(shù)里。只見它盤旋于湘宜和我們的頭頂上空,投下一層光芒。類似保護的屏障。
潭度秋見云嘯已經(jīng)出現(xiàn),便不再顧忌,雙手一翻托起兩團紅球,在身前一合。一借力,紅球騰空而起。他的雙掌開始按一定的規(guī)律變幻捏著類似法訣的手勢。“天陣魔罡,地裂驚魂,翻雷幻云,狂霸天下。”長嘯一聲,紅球瞬間爆裂,以潭度秋為中心的十幾米內(nèi)頓時雷鳴震天,烈焰映野,慘叫聲早被覆蓋。
我驚呆了,潭度秋,這是何等的厲害!怕是自己,也不一定能贏得了他。那個招式和我的伏仙訣很像,于是便詢問起了宏雷它們。
“這個是偏真功法。”我疑惑,還是不明白宏雷的話是什么意思。“主人。”閃絕解釋到:“偏真功法就是融入了修真界法訣的武功。”
“那我的伏仙訣呢?”
“不,就某種程度而言,主人的伏仙訣就是修真法訣,但也可以說潭公子的武功和你有相同點。”
原來如此,再一觀前方的戰(zhàn)局。絕魑那方的二十余人只剩下了五人,其中包括絕魑。這五人就是絕蓮教和滅天宮的高手和這次行動的主干。而我們,在潭度秋的幻獸云嘯的保護下,絲毫未受到影響。
狼狽的絕魑幾人早沒有了初到時候的狂妄,現(xiàn)在只一心想著如何逃離。
反觀潭度秋,依舊挺拔地站在那里,似乎剛才的一招并未對他產(chǎn)生什么影響,但是……我皺眉,心里就是擔心他,覺得他并非沒受到影響的。那招應(yīng)該是他的絕技了吧,哪怕不對他造成什么傷害,但內(nèi)力必定是損傷很多了。
“宏雷,潭度秋他……”現(xiàn)在自己幾乎沒武功,只能問宏雷了。
“是的,潭公子不適合再戰(zhàn),內(nèi)力消耗過多,而且也有了很重的內(nèi)傷。”
“內(nèi)傷?!”
“是,公子他的功法厲害,但似乎反噬的也很厲害。”
我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反噬……他怎么……開戰(zhàn)不久就用了如此絕招,連一點后路也不給自己留,看來他也并非我想象中的那么冷靜過人。
而我此刻心里竟突然橫生出的怒氣來,隱約感覺到,這股怒氣的出現(xiàn)正是因為潭度秋把他自身陷于如此危險的境地。
“公子,潭堡主應(yīng)該是本就有疾患,否則不會只這一招就幾乎用光了他的內(nèi)力,也不會反噬的那么厲害吧。”宏雷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我情不自禁的皺起眉頭,潭度秋……原來是這樣么?湘宜他們知不知道此事呢?莫非他們也不知?突然就心疼起了他的孤獨。
我這是怎么了,為何越來越多的去在意他?為何心緒會跟著他而起伏遷走?亂了,一切都亂了,若我的感情不再是我一人所有,那必定是件可怕的事吧。因為我將拋舍我的自私,也將會把自己的弱點慢慢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可,還是那句話。若感情之事真那么容易控制,世界上又怎會有那么多癡男怨女?
潭度秋死死的盯著那五人,破雷訣心法十分霸道,因此每一層的反噬也極為厲害,而十三層更是如此。自己自從十年前的那件事后就不太動武,也是避免自己反噬過多而終走火入魔或者心脈盡絕。他不在乎自己生死,只是還有身邊的人他放不下。而今遇到了堯天,他第一次在乎起了自己的生死。
當初他放慢了練功的速度,不料還是被他練成了十三層。剛才那一掌他只用了六層的卻幾乎耗盡自己的功力,雖然練成十三層的武功卻不可配上完全的十層功力,否則必定當場經(jīng)脈全毀而亡。
若有云嘯相助,也能補足那不到十層功力的缺陷,可是他要云嘯保護堯天他們,他不能讓他們受到絲毫的傷害。
魔教除了絕魑外,差不多都只剩半條命,當然不會再有心去觀察潭度秋,但是絕魑卻發(fā)現(xiàn)了潭度秋的異樣,可惜自己身受重傷,不能再戰(zhàn)。何況沈湘宜幾人還未曾受傷,自己再留著只是送死。現(xiàn)在應(yīng)該馬上撤退。
“撤!”一咬牙,絕魑一聲令下,五人便想離去。但是潭度秋又怎肯輕易放人。
“云嘯。”一喚,鳳凰云嘯立刻攻擊五人而去,自己內(nèi)息不穩(wěn),理智告訴他不該再戰(zhàn),但兄弟們的死訊仍猶然在耳畔,不想放過他們!絕不能放過他們!
絕魑五人沒有料到潭度秋的幻獸如此厲害,一般而言,只有機遇加上武功卓越的人才有可能遇到幻獸并且降服,絕蓮教的教主就有一只,可相較潭度秋的來說真是不值一提。
他們不知的是,潭度秋的幻獸在幻獸界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和宏雷、閃絕不相上下。
“一個都別放過。”
“是”
潭度秋與云嘯在內(nèi)心交流著。云嘯一張口,火焰夾帶著雷霆之勢席卷想五人,其中三人甚至連慘叫都未曾發(fā)出,頃刻間化為灰燼,另外兩人則是慘叫著在地上翻滾。
“云嘯,回來吧。”
“主人,不用再管他們么?”
“不用,他們活不了多久的。”讓他們死還是便宜了他們,就讓他們享受這三昧真火的焚身之
苦吧。
“那么,主人容我提醒,那個叫堯天的少年,實在不簡單,還有他的馬和他懷里的貓。如果云嘯沒記錯應(yīng)該是白虎族和角獸族的。”
“我知道了。”潭度秋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表情,云嘯也看不出自己的主人在想什么。無奈下,只能轉(zhuǎn)而說:“望主人切記保重身體,您的身子……”
“云嘯,你何時變的這么嘮叨了。”潭度秋口氣中的不滿顯而易見,云嘯只能長鳴一聲,盤空一周漸漸隱于云中。
上等幻獸嗎?還是雙幻獸。堯天啊堯天,你果真是無時無刻不讓自己驚奇呢。那次偶然間,他得知了堯天其實是有武功的,只不過是掩藏了起來。可不知為何,他卻從不曾懷疑堯天出現(xiàn)的動機,他相信正如堯天說的,他不過是游歷江湖的一名浪人。
是師父的話作祟嗎?不,不是的。是自己的心一次次告訴自己去相信,告訴自己去親近。這,便是師父說的天注定吧?
事情告一段落,潭度秋終于忍不住虛空的身子,輕晃了一下,一只手即使的扶住了他。側(cè)臉一看,是一張略帶憂心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內(nèi)心一陣溫暖,竟忍不住嘴角向上微扯的欲望。
“你,沒事吧。”我出手相扶完全是出自自我的反射條件,而內(nèi)心也確實憂心于潭度秋的傷勢。見他虛弱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對那群不速之客的憎惡更深了。什么絕蓮教,什么狗屁的滅天宮,下次再來自己也不會再坐視不理!哼!
“沒事。”真好,有人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特別是他。不管他是什么來歷,至少他知道,堯天不會對自己不利,那就夠了。他相信堯天。
“你……”我瞪大雙眼,他笑了,他竟然笑了!雖然只是一個很淡很淡的笑,不過他是真的笑了。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心笑容,真的是……很帥啊。
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樣,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他一整臉色,又一副千年寒冰的模樣,直挺著身子把眼光轉(zhuǎn)向另外的湘宜他們。
湘宜等人自然也是吃驚于潭度秋剛才的笑容,甚至忘記了原來堯調(diào)侃他與陳堯天的事情,現(xiàn)在見自己大哥恢復(fù)了千年寒冰的臉,才笑的不懷好意看著堯天。心想,你們倆沒鬼才怪,一個剛見戰(zhàn)事結(jié)束就迫不及待去扶大哥,一個是千年難得的笑卻是給了堯天,嘿嘿……
我覺得背脊一涼,湘宜干嘛這樣看著我,笑的不懷好意。
“今日之事已結(jié),為了避免麻煩,我們還是盡快上路。”潭度秋開口,語氣已經(jīng)是一貫的冷硬,“宜兒,你寫封信讓鴻飛盡快來與我們匯合。”這次魔教元氣大傷,近日內(nèi)不會再有什么動作,而一般的殺手對他們來說更是不放在眼里。畢竟湘宜還有曉諾幾個就能應(yīng)付。
他知道他們這次前去衍劍山莊一路會不太平,自己一直待在北方,北方是自己的地盤,有心人士再有野心也不敢跑到他的地盤上輕易的撒野,可是這里是南方,就大不相同了。師父交給自己那張羊皮真是個麻煩,不知是誰傳說他拿到了絕世寶藏圖,引來了如此多的麻煩事。
一路上,別的都不擔心,要擔心的也就是堯天了。
接收到潭度秋的目光,不知為何我就是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于是一笑開口:“不必為我擔心,我沒有想象中的柔弱。”而后又轉(zhuǎn)向湘宜,“小姐,而今之際還是先到最近的鎮(zhèn)上住宿一宿吧,堡主似乎有點累的樣子。”
“又叫我小姐,說了叫我名字就好了嘛。”湘宜一邊嘀咕一邊向馬兒走去。
“走吧。”潭度秋出聲,看著放開自己的堯天,內(nèi)心一陣失落感傳來,卻被他很好的掩飾。對他的感情……哎,天意如此,又何必抗拒太多,雖說他潭度秋從不信天命,不由天,但如果是他的話,他愿意向天意妥協(xié)。堯兒,希望有一天,能夠讓你真正的心甘情愿站在我潭度秋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修完……某炎今天爆發(fā)了,竟然連更兩章還繼續(xù)修文,所以大家快點來鼓勵我!╭(╯^╰)╮俄果然是好孩子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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