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時凱走到門口，將毛曉柔背了起來。呂清剛準備離開，卻忽然發現在教室門后面，似乎有什么東西。

“等一下。”他掏出手機走到門后，一旁的戴時凱也跟了上來。

門后面藏著的，是一雙紅色帆布鞋。鞋子并不是當下流行的款式，看起來也有些老舊。鞋子的邊緣顏色較深，有幾塊黑色的斑點，呂清彎下腰仔細看了看，那應該是沾上了鮮血所導致的。

值得注意的是，這雙鞋碼數看起來不大，呂清估算了一番，它的主人應該是個女生。

“所以殺人的又是女鬼咯。”

“大概吧。”呂清將鞋子拍了幾張照片，隨手關上門和戴時凱一起退了出來。

兩個男人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教學樓門口眾人的視線中。

“曉柔！”

劉薇三人看到其中一人背上背著自己的舍友后，立刻不顧保安的阻攔擠了進去。她有些詫異的看了戴時凱和呂清一眼：“你們是？”

“你好，我是新來的歷史系教授呂清，這位是助教戴時凱。”那名穿黑西裝的英俊青年開口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

“哦……”劉薇禮貌的沖二人點了點頭。

“這是你們朋友？”呂清見二人一臉擔憂，開口詢問道：“她跟死者是什么關系？”

“她是我們舍友，教室里死掉的那個學生，是她的男朋友。”趙麗麗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二人，不得不說，新來的兩個老師長得真的挺養眼的，導致她說話的時候也有些緊張害羞。

此時，毛曉柔也悠悠轉醒。醒來以后，她渾身發抖，隨后開始失聲痛哭，完全沉浸在了失去男友的悲傷里。

“她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你們帶她去醫務室休息一下吧。”呂清走到劉薇面前：“介意留一下她的聯系方式嗎？一會兒警察來了，作為死者在校園內最親近的人之一，肯定會需要傳召問話的。”

“好。”劉薇將毛曉柔的電話報給了呂清，隨后又不放心的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老師，到時候可以叫上我嗎？曉柔現在很痛苦，我想陪著她。”

“沒問題。”

呂清目送著幾名女生離開后，學校的系主任以及書記等人也趕到了現場。

“怎么回事？這個月已經是第三起了！”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表情嚴峻，而他身后的幾個老師也立刻疏散了其他圍觀的學生。

“一會兒傳召各個系的班主任和輔導員召開緊急會議，此事務必要牢牢封鎖消息，禁止學生外傳，以防事情發酵的越來越嚴重。”系主任說完后，走到了呂清和戴時凱面前。

“兩位老師，聽說你們是第一目擊者？”

“沒錯，今天上午有我的第一堂課，我特意提前到了學研樓，想調試電腦，播放教學資料。”呂清懷里抱著的筆記本和教材證明，他所說的都是真實的。

“我有晨跑的習慣，正好路過這里看到了呂教授，就停下跟他打了個招呼，順便想去樓里上個洗手間。”戴時凱說道：“結果我們剛進樓，到了1011教室，就發現死者的尸體了。”

二人表示，見此情形后立刻報了警，隨后又找了學校保安封鎖現場，并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校方。

“好的，我明白了。兩位老師做得很好，稍后警方這邊也麻煩你們去做筆錄了。”系主任說完，又走了兩步湊到他們面前，以只有他們三個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不過，有些事情希望你們不要聲張。雖然沒有親自目睹現場，不過我想，這名男生的死狀一定非常詭異吧？實不相瞞，之前自殺的兩個學生也差不多，死法都特別恐怖邪門，但警察調查下來，卻只得出了自殺的結論……”

“明白，對外我們只會說他是自殺的，至于其他消息，我們不會亂講。”呂清保證道。

“我也是。”戴時凱說道。

“好，謝謝兩位老師的配合。大家一定要維護好學校的名譽，不要讓謠言污染了清凈的校園。”系主任又說了些好話，在警方到來后，呂清和戴時凱作為第一目擊者，也被傳召去問話了。

當然，死者的女友毛曉柔也被警方一并喊去，之前那個叫劉薇的女孩也陪著她一起去了警局。

警方封鎖了現場，在調查結束之后，徐建的尸體也被帶走了。看著徐建父母和毛曉柔在警局里哭到肝腸寸斷的場面，劉薇的心情也很不好受。

“需要我們開車帶你們回去嗎？現在天色不早了，回學校也不方便。”呂清和戴時凱也配合警方做完了筆錄，看著走廊里的劉薇和她身邊哭哭啼啼的毛曉柔，戴時凱主動上前搭話。

“謝謝老師，那就麻煩你們了。”劉薇一邊安慰著毛曉柔，一邊朝二人道謝。

正在此時，兩名手里抱著資料的警察從他們身邊路過，毛曉柔見狀，立刻攔住了對方。她哽咽的開口詢問道：“請問，我男朋友真的是自殺嗎？我不相信……求求你們再調查一下吧，兇手現在正在逍遙法外啊！！”

徐建的死狀觸目驚心，給毛曉柔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她不相信男友是自殺的：“在此之前，他明明那么正常，還約了我今天一起看電影！昨晚他就跟我失聯了，我以為是他比較累睡得早。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這種事？他一定是被人抓走，殘忍的殺害的！”

“是啊，警察同志。作為目擊者，我也覺得挺費解的。死者是我的學生，在此之前他在學校里表現的都很正常，看不出有自殺的傾向。”呂清趁熱打鐵補充道。

“現場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這名死者應該是先用準備好的針線包進行自虐，隨后打破了窗戶，用玻璃將自己渾身割傷，最后在疼痛中失血過多而死的。”警察原本不想多說，但架不住毛曉柔等人軟磨硬泡，最后還是松了口：“現場的玻璃和針線包等物品上只有死者的指紋和血跡，法醫那邊也做了痕跡對比，雖然我們也很費解，但事實證明，死者身上的所有傷痕，全都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是啊，之前那兩起案子也是差不多的報告，死者在自殺前都采用了殘忍的方式自殘。要不是鑒定報告表明他們都是自殺的，我真懷疑你們學校是不是鬧鬼了。”

年輕的警察在說完后，被身邊的同伴瞪了一眼。他悻悻的閉上了嘴，而另一名警察則嚴肅地說道：“現在已經沒什么事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如果后面有需要，我們會傳召你們的。”

警察的話讓劉薇不寒而栗，這一上午的事情帶給了她太大的震撼，讓她幾乎快要忘了昨晚的恐怖經歷，如今聽到警察的無心之言，劉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了。

她的這一系列反應自然沒有逃過呂清和戴時凱的眼睛，二人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帶著兩名女生離開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