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快回來!”
我頂著風雨,一邊跑,一邊叫著老婆。
可是,老婆已經著了魔,又豈會聽我的話。
眼看著就要跑到大門那里了,她腳下一滑,頓時跌倒在地。
無巧不巧,她的額頭也順勢磕在了巖石上,只聽她慘叫一聲,額頭處頓時頭破血流。
盡管是這樣,可她依然還是咬著牙爬到大門前,將門鎖打開。
在她開鎖的時候,我就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我扶起她,便欲往屋拉,可還是晚了一步。
“你放開我,我要見我兒子!”老婆掙扎著,死活都要開門。
眼看著,狂風已經要把大門刮開,我心中一狠,將那個玉墜又拿了出來。
“弟子王致和,有請猴仙,我第三個愿望,就是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
我那時已經六神無主了,所說的話,也是不經過大腦。
幾乎是在我說這個愿望的瞬間,狂風也將大門刮開。
我清晰的看見,兒子就站在門口。
并且,在我許完愿后,他那張白凈的臉,頓時開始腐化,漸漸的,化作了一具骷髏。
接著,又在眨眼間消失無蹤。
在兒子消失后,老婆的神色,頓時變得很痛苦,兩只眼睛,也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亞楠!”我一把將她抱住,用力的搖晃她的身體,令我絕望的是,老婆仿佛是昏了過去,沒有一絲反應。
“不!”
“啊!”
我仰天哀嚎起來,回應我的,只有那狂風的呼嘯,與陣陣雨聲……
王致和講到這里停了下來,手中的紙張,也被他撕的粉粹。
“我明明好好的,那幫瘋子硬說我有病,真是的”他嘟囔著,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從始至終,我與那護士小姐都在聽著。
我是聽的津津有味,但那護士則不同,她聽到一半的時候,便已經不想聽了。
那個時候,她本想走,但無奈的是,王致和根本不放她走。
要么讓他出院,要么就聽他把紙張上的內容讀完。
那護士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也明白,跟他理論,自己犯不上。
無奈之下,她只好聽著王致和說完。
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說完了,那護士,再也不想在這逗留了。
“嗯,你沒病,我待會和院長說下,讓你出院”
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沒走兩步,卻被王致和攔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笑嘻嘻的,仿佛自己真沒病似的。
這下子,那護士有點不愿意了,剛想說什么,卻看見王致和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直勾勾的。
還不等她開口詢問,王致和便一臉喜色的朝著她身后跑了過去。
“小明!”
他一邊跑,一邊叫著,口中則是喊著他兒子的名字。
“臥槽……”站在遠處的我,頓時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本來聽他講了半天故事,我對那珍妃的詛咒,也大體有了些了解。
眼看著,已經中午了,我得趕緊,從他手中把玉墜拿到。不然的話,在耽誤一會,說不定就發(fā)生什么變故。
他只是個普通人,我自認,他跑不出我的手心。
但這地方,畢竟人多混雜,要是被他不小心弄丟了,那鄂世臣不得恨死自己啊。
我想也沒想,趕緊追了上去。
“小明,你媽在等你呢!”
在那護士背后的不遠處,有著一個短發(fā)的男人,他背對著那護士,在原地,似乎在跳什么舞蹈。
王致和一臉興奮的跑到了他的身旁,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男人,錯愕的轉過身,看著面前王致和,露出了一副癡呆的表情。
“嗯?”
“咦,原來是你啊,我認得,你喜歡劃船,喜歡晚上一個人劃船!”王致和見到那男人的臉,便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他仔細打量那男人一番,越看越眼熟。
半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對,我就是劃船劃出毛病來了,驚動了公安局,還驚動了救傷車,嘿嘿嘿嘿……”那男人怪異的一笑,慢慢的向著王致和逼近……
青山療養(yǎng)院精神患者的自述——深夜裸泳的女孩
“醒了”
“他醒了,劉警官”
當我恢復意識的時候,耳旁依稀的傳來一個男人欣喜的聲音。
我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而我,則是躺在床上,四周,還有穿著白大褂的人,看上去,像是醫(yī)生。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掙扎著想要起來,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
“這是醫(yī)院”離我最近的那名醫(yī)生,摸了摸我的腦袋,語氣溫順的對我說道。
“我怎么會到這來的?”我迷茫的看著他,問道。
“你已經昏迷兩天了,前兩天,你跟你的朋友林顯坤在南湖劃船落水遇救”
“林顯坤?他怎么了?”我聽見這話,不禁心中一緊。
“很遺憾,他已經……”那醫(yī)生嘆了口氣,一臉的惋惜之色。
“什么……唉,真該死!我真該死啊!”我突然間想起了什么,頓時懊惱起來。“對了,還有一個女孩呢?”
“一個女的?”話音剛落,坐在不遠處兩個人,立馬站了起來。
他們走到我的面前,問道:“女的,什么女的?”
我警惕的看著這兩人,一時間沒敢說話。
“這兩位,是公安局的同志”見此,那醫(yī)生急忙為我解釋。
聽見這話,我放下心來。
“你們真沒有看到那個女的?”
“沒有,岸上除了你們兩個,沒有第三個人”其中一名警察搖了搖頭,對我說道。
“難道,她真的是鬼……”我的眼前,情不自禁的閃現(xiàn)過一些畫面,口中,也喃喃自語起來。
“鬼?”那醫(yī)生有些錯愕。
“沒關系,你盡管說說看”這個時候,與我對話的警察沖我笑了笑。“你當鬼話說,我們當真事聽”
“好吧……”我的雙眼迷離起來,一幕幕的記憶,也閃現(xiàn)在腦中。
我這個人呢,一向好清靜,目前還沒有女朋友,沒事就愛喝點酒。
三五杯一下肚,趁著酒意,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去南湖劃船。
白天我受人家指揮,晚上,我就一個人指揮船。
想滑到東就劃到東,想劃到西就劃到西,要劃就劃,要停就停。
等所有的船都走光了,整片湖,整個世界都屬于我了。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發(fā)現(xiàn),南湖,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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