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小時後,司空浩口中的淘汰賽開始了。
鬥法地點,在一處空地之上,這裡十分荒蕪,連根雜草都沒有。
收到邀請的術士,共計五十六人。
爲了公平起見,司空浩命令一干僕人,製作了五十六根刻有數字的竹籤,並將順序打亂,發放給馬凱等人。
每個人的對手,則是按照號碼上的順序,依次排列。
每場鬥法,並沒有時間限制,擊敗對手,或是對手投降,便算晉級。
馬凱拿到的號碼的是一,這也意味著,在這二十八場鬥法中,他很光榮的打頭陣了。
儘管很不情願,但馬凱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他的對手,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一頭紫色的披肩發,膚色白淨。
無論是打扮,還是衣著,都十分的妖豔。
美中不足的是,這女人的左臉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蜘蛛狀紋身,令她那種成熟的韻味,頓時大打折扣。
這個女人,馬凱並不陌生。
甚至可以這麼說,兩人還算是老相識,雖然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融洽。
如果馬凱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叫做藍鳳凰。
和自己,曾在形式上結盟過。
印象中她是爲嚴真效力的,只不過,她對嚴真,乃至整個嚴家並不忠誠。
對於這個女人,馬凱很反感,所以,儘管兩人在形式上成爲盟友。
但在平日裡,他根本不與這女人接觸。
隨著時間的流逝,更是被他淡忘。
馬凱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也會收到司空浩的邀請。
更巧的是,兩人還成了對手,且在第一場就碰上。
這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此刻的馬凱,心中是五味雜全。
但那藍鳳凰,也沒好到哪去。
在對待事物上,她並不像馬凱那麼粗心。
早在馬凱跟著司空浩出現的時候,她便一眼認了出來。
老實說,對於馬凱的到來,她並沒有多少驚訝。
因爲她很瞭解馬凱,對他的過往,乃至和呂雪松之間的關係,都瞭若指掌。
兩人在形式上,雖爲盟友,但實際上,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所以,藍鳳凰也不會自討沒趣,去招惹馬凱。
就這樣一直維持著,倒也不錯,總比兩人之間那層微妙的關係崩了強。
但老天就是這樣,你越怕什麼,它越來什麼。
藍鳳凰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在第一場,就和馬凱碰上。
那一刻,她鬱悶的差點吐血。
憑她對馬凱的瞭解,她很清楚,若論法力,自己和馬凱,根本沒得比。
一旦動手,自己必輸無疑。
可輸了,就代表著自己要被淘汰,從而丟失進入聖地的資格,更沒了報仇的機會,這令她無法接受。
事情的進展,就是這麼滑稽,令人哭笑不得。
兩人上場後,都很沉默。
既沒說話,也沒動手,就這麼互相望著對方,在那大眼瞪小眼兒。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還是馬凱率先打破了這個僵局。
“說起來,你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往日的恩怨,就讓它煙消雲散吧,從今以後,咱們再無任何瓜葛,我不想傷你,你投降吧”
在馬凱的心中,雖然反感這個女人,但也沒到憎恨的地步,況且,在無二畫像重現那時,她還好心提醒過自己提防嚴家。
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該跟她斤斤計較。
儘管這女人,並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馬凱考慮到,眼下情況未明朗,面對這諸多術士,實在不宜暴露實力。
所以,他很自大的勸降起來。
“讓我投降……”
本來忐忑的藍鳳凰,聽見馬凱這話,當場愣住了。
“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多說”
勸降這種事,在馬凱的人生軌跡中,倒算是第一次,他本就不善言語,讓他長篇大論的跟藍鳳凰講道理,他做不到,也不可能。
但話既然已經放了出來,那就斷然不可能收回。
所以,他故意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要讓這個女人明白,兩人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
“臭小子,你少得意,讓我投降,你做夢!”
馬凱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這要換個人,聽見這話後,保不準就屁顛屁顛的投降了。
但很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藍鳳凰。
這個女人,和呂雪松一樣,內心中,同樣充斥著仇恨。
讓她投降,就如同讓她放棄報仇。
忍辱負重多年,卻換來一場空,她不甘心。
“既然你執迷不悟,我也無話可說,這場比賽,我是一定要贏的,如果你心有不甘,那就放馬過來吧?!?
馬凱頓時一腦門子黑線,心說這女人的個性,還真是倔強。
他雙手插肩,緩緩的向後退去。
這是給藍鳳凰的一個尊重。
“呼……”
見到馬凱向後退去,藍鳳凰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
她擡起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秀髮。
隨後,把手伸到後腰,略微摸索一陣,拿出一個體型迷你的布偶。
那布偶,通體呈灰色,圓圓的小腦袋上,掛著一絲笑容,看上去,很惹人喜愛。
“我記著,你不是玩蠱毒的嘛,什麼時候,玩上這個東西了”
布偶的樣子雖然可愛,但全身上下,卻充斥著一股邪惡的氣息,儘管隔著很遠,卻依然令人極其的不舒服。
藍鳳凰沒有搭理馬凱,而是將那個布偶放到嘴邊,對著腦袋咬了一口。
從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咬下去的時候,很是用力。
咬住布偶的腦袋後,藍鳳凰的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幾滴汗珠,便順著她的額頭低落。
“這……”
馬凱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搞錯了。
在那藍鳳凰咬住布偶的腦袋後,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竟然在一瞬間,就降了下來。
並且,她咬住布偶的腦袋越久,她自身的氣息,就越虛弱。
這一幕,可給馬凱看的錯愕不已。
他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
就在這時,一直咬著木偶腦袋的藍鳳凰,忽然鬆開了嘴巴。
她看上去,似乎很疲憊,在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那布偶,除了腦袋處有些許水漬外,毫無損傷,倒是先前那股邪惡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了。
藍鳳凰顧不得歇息,將那布偶,端端正正的擺在了自己腳下。
接著,又把手伸向後腰,轉眼間,再度拿出一個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