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員說:“行了你們退下吧。”
家丁走了以後我對導員說:“這次棘手了,下午那個案子頂多算是熱身吧。”
導員說:“你說兇手是怎麼逃跑的?”
我說:“猜不出來。”
紫淵說:“要不然看看門窗吧?
導員說:“也對,說不準門窗之上會有線索呢。”
門和窗戶是可以出去的唯一途徑兇手不可能像一隻耗子一樣從外面鑽進來,所以如果這是刻意模仿出來的密室殺人案,那麼門窗之上必然會有遺留的無法清除的線索。
首先檢查的是門和門栓,門栓是在門被撞開的時候折斷的,很正常,沒有任何疑點。然後又去檢查了窗戶,在窗戶這裡發現了一些端倪。
因爲那個時候沒有塑料布也沒有玻璃,窗戶都是用紙糊的。有錢一點的人家就用厚一些的紙,用得時間也長一下。
票號大東家的家裡用得就是稍微厚一些的窗戶紙,正因爲這個窗戶紙厚一些讓兇手留下了一下蛛絲馬跡。
現在是秋初那會,雖然天已經不是很熱了,可也不是那麼涼快。這個窗戶的窗戶紙是剛糊上的,還沒有乾透。
如果是比較薄的紙早就已經幹了,就因爲這個只稍微厚一些所以沒有乾透。由此可以判定兇手是先出去後再把窗戶紙弄破,然後再把窗戶銷死,最後再重新糊一層。
可能因爲最近剛剛更換過窗戶者所以這張新換的窗戶紙有些看不出來,如果放在平常還沒更換過窗戶紙的時候,老的窗戶紙經過風吹雨打的比較脆,還有些發黃。
這層新換的窗戶紙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推下來,的的確確是新換的。
推開窗戶往後看是一個小湖,因爲後面就是後花園。導員說:“去後面看看。”
我們帶著衙役來到後花園,這個有錢人的後花園就是不一樣,這得佔地好幾畝。有假山有小湖,湖上還有一個小湖心亭。
湖邊種著一片花圃,裡面培育著各種花,種類繁雜讓人眼花繚亂。
初步判定兇手是先跳進小湖裡再游到岸邊,最後穿過花圃在翻牆出去。如果路線是這樣的,路線之中一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跡。
我們三個人加五個衙役舉著火把在後花園裡四處翻找,找了一大圈累得滿頭大汗仍然是一無所獲。
突然一個衙役大聲喊叫的:“找到了找到了這裡有東西。”
我們急忙跑過去看,原來在花圃之中。花圃中種著一些月季,這個月季和普通的月季不同。
這些月季是經過精心打理的,可能是這個劉振東劉老爺喜歡高一些的月季,所以這些月季長的大約目的有一米半那麼高,這月季得莖上長了許多尖刺。
可能是兇手穿過月季叢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有一縷子布條刮在了刺上面。
導員小心翼翼地把布條拿下了,交給其中一個衙役說:“你們看看這邊穿這種布料的衣服的一般都是什麼人。”
衙役接過布料仔細端詳著說:“這種不是最差的麻布,也不是最好的綢緞,好像是棉布料。”
導員說:“一般都是什麼人用這種布料?”
衙役說:“一般都是有錢人的府上給家丁還有丫鬟做衣服用這種布料,因爲綢緞的價格比較高,麻布又太差,所以大多選用棉布。”
導員說:“這是內賊啊,馬上去查查最近入府的家丁或者丫鬟都是誰,全都找來。”
一個衙役又大聲喊叫:“這也有,這也有,有腳印子。”
我們又立馬過去看,在月季叢中有一個腳印。可是隻有一個,我有些疑惑的說:“爲什麼只有一個腳印呢?”
導員端詳一會說:“之前的腳印都幹了,所以很難發現。這裡有一株月季剛剛澆過水,剛好被兇手踩到了所以就留下這麼一個腳印。
在往外走就到了石頭路上了,石頭路上的應該被兇手清洗了。”
我對其中一個衙役說:“你們這裡有尺子嗎?有的話就是找一個,順便看在找些筆墨紙硯來。”
那個衙役說:“我去府上找找有沒有,如果沒有我就出去找個裁縫要一吧。”
我說:“那你去找吧,儘快。”那個衙役答應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紫淵說:“你找尺子做什麼?”
我說:“測量這個腳印的長度和寬度。”
紫淵說:“哦,我明白了,你是要測量這個腳印的寬度和長度,然後再看看那些家丁和丫鬟的腳有沒有相符的,對嗎?”
導員說:“呦,紫淵有長進了。”
紫淵不好意思的說:“哪裡,跟你學的。”
我說:“呦,還害羞來。”
這個時候一個衙役帶著四個丫鬟和三個家丁過來了,導員說:“這些都是什麼時候進府的。”
衙役說:“劉府是個大府,所以每過半年就會更換府裡年齡大的家丁,這三個就是剛進府不到半年的下人。”
我對導員說:“暫時可以排除是丫鬟所爲,因爲丫鬟力氣比較小,無法把一百多斤的大老爺們給掛上去。還有這個腳印比較大,應該是男人的。”
導員說:“這個丫鬟先到一邊站著去,三個家丁站出來。”
三個家丁往前走一步,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就是鞠一躬,表示尊重。
因爲在那個時候下人是沒有身份的,在有錢的眼裡他們還不如一隻狗,所以見人低三分。他們看見導員可以對衙役呼來喝去以爲導員是什麼大人物,所以鞠了一躬。
導員說:“從左邊到右邊,先說說自己叫什麼再說說自己今天干了什麼。”
左邊的家丁說:“回大人,小人名叫劉壽,是今年剛到府上的,主要負責在廚房燒火,平時都呆廚房裡,一般不出來。”
中間那個說:“大人,我叫劉比,主要負責打掃院子,今天一天都在院裡,院子裡髒了我就掃一遍,一天沒離開過院子。”
右邊那個說:“大人我叫劉南,我是負責出門擡轎子的,今天夫人出去訪友了,我擡了一天的轎子。”
導員抱著胳膊想了一會衝我使了一個眼色讓我過去說話。我把耳朵靠近導員的嘴,導員說:“他們都沒有作案的嫌疑,該怎麼辦呢?”
我說:“劉壽,劉比,劉南,還得有一個劉山,你先問問劉山爲什麼沒來。”
導員眼睛一亮,對他們說:“壽比南山,怎麼缺了一個山啊,去哪裡了?”
其中一個家丁說:“回大人,劉山昨天就回家了,可能是因爲家裡有事,到下個月才能回來。”
導員問:“劉山家離這裡遠嗎?”
那個家丁說:“挺遠的,昨天就走了。”
導員又問:“你們知道劉山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那個家丁說:“回大人,劉山的父親去逝了。”
我怕在導員的耳邊說:“這個時候的人思想都比較封建,不會拿自己老爹說謊,因爲這樣是要天打雷劈的。再問問誰能證明他們今天一直在崗位上沒有離開過。”
導員說:“你們都說自己一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有誰可以證明你們,從左到右說。”
左邊叫劉壽那個說:“回大人,我們都有比自己年長的家丁幫帶著,帶著我的是劉福。我們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
中間那個叫劉比的說:“回大人,帶我的是劉如。”
右邊那個叫劉南的說:“回大人,帶我的叫劉東。”
我把旁邊一個衙役叫出來說:“去吧他們說的這三個人找出來。”衙役領了命就走了。
這個時候去找尺子和筆墨紙硯的衙役來了,把尺子遞到我手裡,我拿著尺子過去量著腳印說:“記,長一尺,寬半尺。”
那個衙役邊唸叨著邊記錄,我大約算了一下,一尺在宋代的長度大約是三十四釐米。這樣估算的話根據人體學的公式來運算,這個人的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
這裡選家丁對體型有非常嚴格的要求,得不高不瘦,所以按照勻稱體型來算應該是一百一十斤到一百二十斤之間。
沒想到在學校裡學的知識都用上了,可不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我讓他們坐在地上挨個測量他們的腳,缺發現沒有一個符合要求的,量完以後對導員搖搖頭。
導員見我這邊沒結果,就對衙役們說:“去看看他們誰身上的衣服有破損。”
五個衙役立馬就上去把家丁給圍上了,看架勢要吃人一樣。
我們趁他們動手的時候過來仔細的查看了一下腳印,這個腳印的左邊深右邊淺,說明這個人走路的時候往左邊歪。
可是剛纔量腳印的時候沒發現往左邊歪的啊,因爲人大多數都是往外歪的的,就是右邊,所以踩在泥裡,留下的腳印右邊比較深。
還有讓我們非常疑惑的是這個腳印非常淺,著一百一二十斤的人走在鬆軟的泥土裡只留下這麼淺的腳印,似乎有些蹊蹺。
我說:“難道這世上真有輕功?”
導員說:“都是忽悠人的,輕功是有,指的是身體靈活,可以跳得比別人高,可是無法改變自身的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