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村長老婆過來對著村長的頭就是一頓抽,嘴裡還罵著:“你這老不羞的,還跟寡婦有一腿。”
導員急忙拉開村長老婆,對她說:“你的帳以後關上門自己算,現在是在想辦法救你的性命。”村長老婆氣沖沖的跑到沙發坐下,惡狠狠的瞪著村長。
小七說:“你繼續說,一個字也不準漏。”
村長說:“哎,哎,有假話天打雷劈,萬劫不復。那天俺從村頭寡婦家出來有人拿石子丟俺,俺一看是朱疤了。朱疤了說要把事情捅到俺這婆娘那裡,俺急忙攔住他。他見俺怕了就問俺要要錢。
開始一塊兩塊的,那時候一塊錢頂現在十塊錢。俺也給的起,時間長了變本加厲,要的越來越多。俺也是被他逼急了眼了,後來發生了一個事讓俺受不了,就把他約到山上用石頭給砸死了。”
小七說:“什麼事,讓你下了殺心。”
村長說:“這個畜牲趁俺不在村裡去寡婦家。”後面的話卻說不出口了,用鼻子想都知道村長想說什麼。沒想到這村長還是個情種,處處留情。
小七說:“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去把朱疤了的屍體挖出來找個地方買個棺材葬了,記得多燒紙錢多磕頭。方可免你一家滅門的下場,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心誠則靈。”
村長千恩萬謝,小七則是懶得搭理他。走到正在生氣的村長老婆旁邊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自有天地知。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說完帶領著我們頭也不回的出了村長家。回到導員家以後,小七問曉敏:“你發現什麼了,一定要讓我編一個謊話忽悠村長。”
曉敏說:“首先從屍體的角度來看。脖子上有兩道勒痕一道自下巴與脖子的交界處一直延伸到頸後,一道也是自下巴與脖子的交界處,只是卻比另一道高了一些。”
導員說:“這能說明什麼呢?”
曉敏說:“上吊的話應該是把頭伸到掛好的繩子上,這樣一來繩子就應該是自下巴與脖子的交界處延伸至耳後的地方。一個上吊而死的人脖子上的勒痕卻一直延伸到頸後,這會是因爲什麼呢?拋開這裡不說,有兩道勒痕就已經很不正常了吧?”
小七說:“這個足以說明,有人先把村長的二兒子勒死又吊在房樑上。”
曉敏說:“對,我是這麼認爲的。”
導員又問:“除了這條線索你還發現了什麼?”
曉敏說:“村長家的堂屋前面是防盜門,沒有鑰匙打不開的。後面的窗戶也是在裡面削死的,可能是因爲天氣悶熱的緣故,平時經常開窗子,所以窗臺上沒有灰塵。”
小七說:“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密室,防盜門是鎖著的,曉敏去的時候發現窗戶被鎖死。理論上來說沒有人可以進來。”
曉敏說:“對,如果依照這個密室來推算的話,嫌疑最大的是把屍體放下來的村長,他有時間有機會完成這一切。但是死的是他的親兒子,虎毒不食子。”
導員說:“兇手是如何進來的呢?”
曉敏說:“我覺得兇手可能是從窗戶鑽進來的。”
導員說:“窗戶不是被削死了嗎,怎麼可能從窗戶鑽進去。”
曉敏說:“我發現窗戶的下方有一根金屬絲,是一根非常細的金屬絲,一頭固定在‘7’形削棍上。在窗戶的底部勒出一個細小的勒痕。窗戶的削子是最普通的那種,一根形狀爲數字‘7’的削棍和一塊有滑道的鐵皮組成,窗戶底樑上還有一個小洞,用來固定‘7’形削棍。
鐵皮的左右兩邊都有一個缺口,將‘7’形削棍往下一削,然後往左或者往右一掰,剛好掰進缺口,這個窗戶就算關上了。而我看到的‘7’形削棍只插到了孔裡,並被有被掰到右邊的缺口裡。”
導員說:“這個能說明什麼?”
曉敏說:“不急,咱們先來模擬一下當時案發時候的情況。假設兇手是x,x想要殺死村長的二兒子,其動機就不說了。這個x首先觀察村長家的情況,這一天發現村長不在家,村長的老婆和村長的大兒子也不在家。
於是他悄悄溜到村長家的後窗戶,發現窗戶並沒有鎖。就爬進去勒死了村長的二兒子,按照計劃好的又把村長的二兒子用繩子吊了起來,製造自殺的假象。
可是他發現這個防盜門被鎖上了打不開,無法從正門出去,於是這個自作聰明的x先生就製造了一個密室。普通老百姓看見窗戶門都鎖著一定以爲是孩子上吊了,這就爲自己洗脫了嫌疑。
可是他的手法過於拙劣,先用金屬絲綁住‘7’型削棍的短的那一頭。再爬到窗戶外面蹲在窗臺上,慢慢的把金屬絲往外扯。這樣就把‘7’型削棍拉進固定孔,製造了窗戶是關著的假象。
之所以他不怕餘在裡面的金屬絲會被人發現是因爲這個窗戶非常高,我的身高大約一米六五,在加上半米高的凳子。也就說明這個窗戶足有兩米多高,村長一家人都是莊戶人家,就算髮現了金屬絲也不會想到這跟兒子的死有關係。
我們要做的就是查出這個x先生到底是誰,我覺得先去朱雲哪裡看看應該會有線索。”
小七說:“你推理的確實有那麼一點意思,但是這和朱雲有什麼關係。”
導員伸手示意不讓曉敏說話,然後對我們說:“我有一個直覺,就是朱雲和朱芹都回來了,只是朱芹沒有露面。朱芹殺了村長的二兒子,但是在同一時間朱雲回村子。
這樣就有了不在場證明,村長髮現兒子死了,同時朱雲回來了,這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村長一定懷疑朱雲,但是時間朱雲又有不在場證明。”
小七說:“百分之九十九的巧合都是人爲,去朱雲家看看吧。”
曉敏說:“我覺得也是,去看看應該會有收穫。”
由導員帶路我們一行人往朱雲家走去,還沒到地方就聽見村長老潑婦在朱雲家門口敲著鑼罵街,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這潑婦一定是剛纔吃了癟,現在跑朱雲門口撒氣來了。已經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說什麼的都有。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種人怎麼這麼賤呢?按小七的說法這事跟朱雲沒關係,她爲什麼還要跑朱雲這撒潑。真是心理有病,寧可冤枉別人,也不能放過自己懷疑的人。真是想不到,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村長的老婆見我們去了,罵的更兇了,鑼敲的更響了。邊敲嘴裡邊喊著:“你個狐貍精,跟你那狐貍精娘一樣都是騷貨,專門害人性命。你那狐貍精娘害了劉家性命,又害了我大兒子。
你又害死了我的小兒子,今天我就要你償命。你給我出來,鄉親們可都看著呢。鄉親們都黑俺評評理,是不是應該讓著小狐貍精償命。”
事實證明還是好人多,只有幾個別老孃們齊喊著償命,別的人都是默不作聲。因爲他們都知道村長的老婆不是好東西,朱雲從小就可憐,他們也不忍心再讓她受這不白之冤。
小七掏出手機走到村長老婆身邊,對村長的老婆說:“叔說的話我可用手機錄著音呢,你別在這撒野,否則我就把手機交到警察局。這殺人罪可是要償命的,最輕也是個無期。”
村長老婆說:“這個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小七說:“對不起,嬸,我見不得人被冤枉,受委屈。你趕快走,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否則,後果自己想吧。”
我終於知道導員爲什麼喜歡小七了,想到這裡我轉頭看了看導員。那一臉沉醉,一臉幸福的模樣,我也是醉了。
待老潑婦走了,人羣也散了,導員去叫門。開門的是一個和導員差不多大的女孩,長髮披肩,穿著一身休閒的運動服。很是青春洋溢,只是她的眼神中似乎透漏這一些邪氣。
導員和朱雲從小一起玩耍過,說了一下小時候的事使朱雲對我的防備心理鬆懈了許多。說著就把我們請進屋裡,這次不光是曉敏,我和導員還有小七都看出了端倪。
桌子上竟然擺著兩個茶杯,裡面都有剩餘的茶。這朱雲自己回來,家中爺爺奶奶早就不在了,她一個人爲什麼要擺兩個茶杯。
導員說:“家裡來過客人啊?”
朱雲聽出了導員的言外之意,對導員說:“這一杯是倒給我爸的,他沒有我那麼好的命,死在外面了。每次不管是吃喝我都喜歡爲他準備一份。”
導員尷尬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朱雲說:“沒事,沒事,不知者不怪。”
小七突然捂著肚子說:“呦,不行我得去廁所。”說完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導員根本就沒有理會小七,跟朱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我和曉敏在一邊也插不上話。突然我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角落盯著我們,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在窗戶外面有一張臉正看著我們,那個兇狠的眼神看得我心中一陣陣惡寒。
這張臉卻又是那麼的熟悉,突然一個人在我的腦海浮現,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