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還在的時候,就總念叨我,說我說話不知道轉(zhuǎn)彎,總是不給人臺階下,以后出了社會遲早會吃虧。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走了五年了,我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話一出口,就得罪了人。
不過我并不在意,對于這些只會在背地里道人長短,落井下石的人,也沒什么好婉轉(zhuǎn)的。
場面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好在班長這個缺心眼的糙漢子及時把我領(lǐng)到了韓敘特意為我安排的主位上。
“嘿嘿,小滿,這是韓敘給你留的位置,他現(xiàn)在有事得晚點到,讓我先招呼你。”
整個屋子大概也就班長像是沒事人一樣,好像我五年前五年后都是一個樣,我也無意在這事上多做糾纏,就隨著他入了座。
班長見狀,開始招呼其他人,不過我右手邊的位置空著沒人坐,估計是留給韓敘的。
到點后,菜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來了。
韓敘不愧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菜都是選貴的點,這中瀚國際的金貴菜估計都被他點遍了。
大概是受了韓敘的委托,班長簡直把我當老佛爺一樣的照顧著,什么菜上了,第一個肯定得先轉(zhuǎn)到我面前。
我也不客氣,每個菜都拿筷子戳一下,甭管我喜歡不喜歡這道菜。
我知道次數(shù)多了,其他人心里肯定得有點想法,不過我不在意,誰叫東家是韓敘呢。
現(xiàn)如今在這個世界上,還愿意這么寵著我的,大概也就韓敘這個不成器的紈绔子弟了。
按照韓敘的說法是:他這次辦的就是場鴻門宴,他要讓當年那些恥笑我的龜孫們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夏小滿可不是他們能隨便高攀的人物,別說是恥笑了,他們根本連提這個名字都不配。
雖然說他的想法幼稚得有些可笑,當初他提議的時候,我也有些排斥,可是說實話,現(xiàn)在我還蠻享受的。
在座的每一位手邊,無論男女,都放了一瓶白酒。
我平時不喝酒,所以不知道是什么來頭,不過聽班長說,就這一小瓶起碼得千把塊。
韓敘不在,也沒人敢隨便開來喝,來來回回就點了些飲料。
我看了眼剛才說我沒有自知之明的那個男人一眼,他的那雙小眼睛直盯著酒瓶瞧,好像下一秒口水就能流下來似的。
那模樣,簡直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我嗤笑了一聲,隨手招來了個服務(wù)生:“把這些酒都開了吧。”
話音一落,霎時就炸開了鍋。
我們班一共三十幾號人,除去幾個出國的,趕不過來的,剩余的二十多個人幾乎都到場了,這酒人手一瓶都開了的話,少說也得兩萬多塊錢。
“算了吧,這酒貴著呢!韓敘能替大家組織這場同學(xué)聚會已經(jīng)很有心了,別讓他太破費。”
班長撓著后腦勺,憨憨地笑著。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始附和,不過這里面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我笑了笑:“他都已經(jīng)不學(xué)無術(shù)成這樣了,如果連這點錢都不愿意出,那不就成了一無是處了?”
說完,我還饒有深意地往剛才嚼舌根的那幾位坐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們不約而同地目光閃爍,一副神魂不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