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7日上午8點05分。
身穿淡色傳統西裝的布萊克在十幾名黑水傭兵,高級護衛前呼后擁的保護下離開了19層的總統套房,6分鐘后,由八輛高級防彈轎車組成的超豪華車隊緩緩離開了地下停車場。
坐在街對面咖啡廳的吉娜坐在玻璃窗前,看到第四輛車頂有一架徐徐旋轉的小型衛星接收裝置,她用手護著耳麥,低聲說:“黑油去墓地了,我們還是摘掉墨鏡。”
按照預定的暗語,黑油行動中布萊克的代號為黑油,墓地代表伏擊地點,摘掉墨鏡象征進入無線電靜默狀態。
前一天,威廉等人為行動中是否采用無線通訊聯系發生了爭執,庫尼和菲爾德不同意取消無線電通訊,伏擊戰必將是一場異常激烈的戰斗,加上黑桃小做擴編后沒有進行過任何配合訓練,戰斗中缺乏協調性,一旦取消無線電通訊,各戰斗小組很有可能各自為政,甚至發生互擊現象。幾經爭論,威廉否定了他們的說法,黑油行動中黑桃小組缺乏情報衛星的支援,布萊克車隊攜帶的衛星接收裝置可以接受到附近3公里的所有通訊聯絡,使用無線電聯絡等于把自己的戰術意圖統統暴露給了對方,同時很有可能暴露黑桃小組的真實身份。
無線電靜默作戰是對黑桃小組一次艱巨的考驗,正如威廉當時所說“我們首要的問題是戰勝自己。”
八輛防彈轎車沿著孟德大道一路東行,途中遇到兩個紅燈,轉入太陽鳥大街時共用時30分鐘。
“開始!”威廉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汪湖水,說完他關閉耳麥,塞進了口袋里。
“進入戰斗狀態。”占據了一座鐘樓的德林舉起了望遠鏡,他的四周有分布著四名狙擊手。
“來吧,寶貝!”庫尼的車子停在騎士橋幾百米外的大樹后,他的膝蓋上放著一臺改裝過的筆記本電腦,鍵盤上的紅,藍,黑色按鈕有六七十個,快速閃爍著不同的顏色,像是一架快速運轉的高性能霸王計算機。
菲爾德和他的小組成員用子彈上膛代替了語言,端坐在咖啡廳里的吉娜快步走出門前,撩起短裙跳上了一輛越野摩托,她的下一個任務是接應撤離。
騎士橋頭北側,既沿著由西至東太陽鳥大街行駛時的10點鐘位置停著兩輛黑色奔馳轎車,前面一輛轎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名戴黑墨鏡男子靠在車門上抽煙,抬頭看著漸漸臨近的車隊,后面一倆轎車里坐著六名懷抱長短火器的黑水傭兵,他們是被卡納莉斯安排在重要位置的接應點。
陶野戴著鴨舌帽,穿著厚厚的毛衣,雙手抱肩走到兩輛黑色奔馳附近,他不停咳著,像是受了風寒,趕著急診。
“朋友,還好嗎?”戴黑墨鏡的男子悠閑地點了一支煙,跟陶野打趣。
“什么?”陶野停下腳步,表情疑惑。
陶野停下的瞬間,一輛裝滿了貨物的卡車從他車后開來,一個急剎車停下,擋住了奔馳轎車和太陽鳥大街之間的聯系。
“喂!把你的車開走!”戴黑墨鏡的人急了,兩輛奔馳轎車里的黑水傭兵覺察到危機的臨近,紛紛躍出車子,高舉子彈上膛的武器。
“哧!”陶野猛然拔出加了消音器的指
紋手槍,戴墨鏡的男子太陽穴中彈,撲倒在血泊里。
場面大亂,七把M4,M16同時對準了陶野。
“放松點。”陶野放下拿著指紋手槍的右手,左手高高舉起,里面緊握著一枚威力巨大的松發式手雷。
七名黑水傭兵目瞪口呆,以為遇到了瘋狂的恐怖主義份子。
“兩個選擇,丟掉武器,或者跟我一起死!”陶野的右手再次抬起,朝天放了兩槍。
場面頓時僵住,黑水公司的頂級傭兵們不甘心束手就擒,但他們看得出來陶野手里的是真家伙,只要他手指松開,他們瞬間尸骨無存。
陶野大步走到卡車前用力敲擊車體,四名舉著突擊步槍,榴彈發射器的大漢跳了出來,從后面用槍抵住了他們。
“放下,滾進去!”
一連串的怒喝中,繳械的七名黑水傭兵經過搜身被塞進一輛奔馳車里,躺在地上的尸體被塞進了后備箱。
“火鳥,火鳥,呼叫火鳥!你他媽在干什么?”陶野拿著從黑墨鏡身上搜出的耳麥,里面傳出唐克的聲音,陶野打開了奔馳車門,指紋手槍用力頂住一名傭兵的額頭。
“我是禿鷲,我是禿鷲!”畢竟經歷過大場面,傭兵的聲音沒有顫抖。
“火鳥在哪兒?”唐克火了。
“他,他在小便,褲子拉鏈好像出了點問題。”綽號叫禿鷲的黑水傭兵看了看陶野,他竟然笑了笑。
“他媽的,車隊就要行駛到你們的位置了,報告情況。”
“一切正常。”
“保持聯系!”
車門被重重摔上,卡車掉頭離開,沖下了太陽鳥大街。
“火鳥,禿鷲,這都是什么綽號,一群鳥人。”陶野從地上拾起墨鏡架在了鼻梁上。
兩輛奔馳車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不同的是,站在車后的變成了五,名黑桃小組成員,他們用身體擋住了自己的武器。
布萊克靠在座椅上安靜地享受著車里回蕩的豎琴曲和窗外的半田園風光,太陽鳥大街基本脫了喧嘩的巴黎市區,幾十,上百層的高層建筑統統被甩在了身后,他可以看到的是綠油油的草坪和一座年代久遠的鐘樓。
“上帝啊!”布萊克愜意的享受被一輛迎面駛過的卡車打得粉碎。
“怎么了?”坐在布萊克身邊的馬里奧扭頭詢問,他剛對著耳麥和洛斐報告情況,洛斐仍然放心不下,在病床上遙控指揮。
黑水公司的高層管理一向以謹慎行事聞名,通過這次事件他們的謹慎再次得到了驗證,遠在美國的洛斐和卡納莉斯同時在遙控指揮。
“沒什么,我看到一輛卡車。”布萊克受驚不輕,輕輕喘著粗氣。
馬里奧一怔,卡車在這條大街,這個時間出現無疑給他拉響了警笛。
距離車隊兩公里外汽笛聲震天,三輛重型卡車從斜刺里沖出,收尾撞在一起,這個時間正值上班高峰,大街很快拉起了長長的車龍。
一輛又一輛轎車煩躁地鳴笛,里面坐著急著去公司上班的職員,有的人身邊還坐著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開始有人走下車下,站在車邊用力按喇叭,膽大的人試
圖接近卡車。
急躁的人們很快看到了另他們瞠目結舌的一幕,幾名壯漢從卡車的駕駛室里跳了出來,懷里竟然抱著方向盤,眨眼的功夫,一輛同樣的卡車從東面飛馳而來,重重地和三輛卡車撞了一起。
超載的卡車火光沖天,上面裝滿了棉花。
巴黎市郊的某私人機場。
頭發花白的機場負責人一路小跑,緊跟在一名醉醺醺的飛行員后面“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你知道今天有多少顯貴要員觀看今天的表演嗎?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跟你說了很多次,飛行的前三天不要喝酒,你竟然喝了一整晚的酒。”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飛行嘛,我已經飛了1500個小時,放心吧。”飛行員腳下一個踉蹌,急忙扶住了機場負責人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從凌晨三點開始喝酒,不是整晚。”
“不行,我不能讓你參加這么重要的飛行表演。”機場負責人額頭滲出了冷汗。
“那就換人吧。”飛行員打著酒嗝,攤開雙手。
機場負責人幾乎是跳著大喊:“你現在讓我去哪里找其他人?”
“那就對了,相信我。”飛行員一步三晃走向自己的飛機。
三名機械師檢查完畢,擔憂地看著飛行員爬上梯子,飛行員喝醉了,他們托著他的屁股才把他送進了駕駛艙。
“千萬不要出事,上帝保佑,上帝保佑!”機場飛行員右手在胸前劃著十字,低聲禱告。
一位德高望重的教皇說過,上帝不會出現在每個晴朗的日子,果然,機場負責人的禱告還沒結束,醉酒飛行員駕駛的飛機就沖向了另外一架飛機。
沒有劇烈的爆炸,沒有人員傷亡,醉酒的飛行員趴在駕駛艙睡著了,兩架飛行都癱瘓了。
機場負責人顫顫巍巍地拿起了手機“先生,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坐在車里的馬里奧接到了來自飛行表演組織中心的電話。
“今天的飛行表演取消了?好的,我知道了。”馬里奧合上電話,習慣性地向倒車鏡看了一眼。
幾公里外沖天的火光立即讓馬里奧警覺起來,他對著耳麥大喊“停車!”
“吱!”八輛防彈轎車拉著長長的噪音停在了路中央,只有前面兩輛防彈車進入了黑桃小組的伏擊圈。
威廉,菲爾德,庫尼等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陶野掏出一枚煙霧彈丟進塞滿七名黑水傭兵的轎車,將武器抱在懷里,借助路邊樹木的掩護快速向車隊跑去。
車隊沒有完全進入伏擊圈意味著爆破小組所作的準備幾乎全部泡湯,火力小組,狙擊小組的威力大大折扣,突擊小組更是無法在短時間里接近目標。
馬里奧掏出手槍,警惕地觀察四周,世界似乎從未如此安靜,太陽鳥大街上沒有一輛過往的車輛,鐘樓安靜,草坪安靜,人行道上有兩個盲人在導盲犬的引導下緩緩而行。
草坪!
馬里奧扭頭向草坪上張望,草坪上有一名綠化工人背著著他們,推著除草機慢吞吞的工作,正當他側身跟布萊克解釋為何停車時,綠化工人忽然轉身,M203榴彈發射器赫然在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