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么辦?
我想幫助娜娜,想幫助小雨,可是我不知道從何著手!
有一點是清楚的,跟著小雨的那個臟東西,它是怨念,是怨氣!
什么是鬼?鬼就是人的靈魂。
靈魂是沒有實質(zhì)的,它看得見摸不著!你說它是無形的,它卻偏偏能幻化成有形的給你看!
它其實是一股怨氣,是人死后不肯輪回轉(zhuǎn)世不肯忘記前塵固執(zhí)堅持的自己!
它其實是一個執(zhí)念,是人死后心愿未了不得解脫以至于怨恨詛咒的精魂!
更糟糕的是,這個鬼就好像青煙,它可以分成好幾縷,一縷留在宿舍,一縷跟著娜娜被我驅(qū)走,然后被不知名的惡鬼吃掉。還有一縷,則跟著丁小雨,伺機而動!
我不知道丁小雨會遭遇到什么,我只知道她現(xiàn)在一定很危險。想清楚之后,我出去對娜娜說道:“你知道丁小雨在哪里嗎?我們現(xiàn)在去接她。”
娜娜半張著嘴,惶恐地看著我:“接她啊,那,必須要今天去嗎?我今天晚上還有個直播啊!”
我點頭:“必須要今天,早點見到她我才放心,否則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娜娜聽我說得很嚴重,立即點頭答應,并且和丁小雨聯(lián)系。讓我們感到詫異的是,丁小雨的家居然就在姜家鎮(zhèn)的對岸隔著一條河的臨河市!
林曉波開了車,立即帶著我們往丁小雨家疾馳。路上,娜娜給丁小雨又打了電話,確定我們大約在晚上11點左右可以到。
出了市區(qū)就開始下雨,十月的雨帶著微涼拍打著玻璃窗,發(fā)出密集的雨點聲。
走了一段路之后,居然堵車了!長長的車子看不到盡頭。
林曉波捶了一下方向盤,牢騷道:“怎么這么晚了還堵車?這國慶黃金周也不能一直堵到晚上吧。”
我這才想起來今天還是國慶,而我們好巧不巧地堵在了高速上。
娜娜性子急,又給丁小雨打了個電話,丁小雨笑道:“沒事,我等著你們!”
路上堵了將近一個小時,車流才又開始流動。到了姜家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半夜12點了。
汽車疾馳過姜家河上的橋,石橋的中間是一道鐵閘,發(fā)出哐啷的聲音。快到丁小雨家的時候,娜娜給丁小雨打電話,卻沒有人接。娜娜奇怪的說:“怎么回事?明明剛才還有人的,而且她知道我們應該這個點到的。”
我的心往下沉,暗道,只怕不好了!
幸虧丁小雨之前發(fā)了定位給我們,循著路線,沿著河邊找過去,又是上坡又是下坡的,總算到了一個路口。還沒進去,就見到前面停著一輛警車,雪亮的燈光照得四周十分明亮。
一棟屋子周圍已經(jīng)被人拉了黃色的隔離帶,許多人聚集在周圍議論紛紛。
我們立即下了車,走近人群,只聽有人嘆道:“太慘啦,這是誰做的事啊!”
“是啊,咱臨河市可是好多年沒發(fā)生過這樣慘的事了!”
娜娜急忙抓住一個中年女人問道:“阿姨,請問前面這屋子是不是丁小雨的家啊!”
那女人上下看了一眼娜娜,點頭說:“是啊,不過她家剛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女人唏噓嘆道:“一屋子的人都被殺了!也不知是誰造的孽啊!”
“什么?都死了?”娜娜驚訝的喊道:“那丁小雨也死了!”
女人好像看白癡一樣看娜娜,說道:“不都說了一屋子人嗎?那,警察還在那里了,你去問他們!”
林曉波在旁邊聽著,插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們?nèi)胰硕妓懒四兀俊?
女人驚訝地喊道:“那還用問,哎喲,剛才啊,叫得跟什么似得,比殺雞還要狠啊!我們躲在屋子里嚇得都不敢出來……后來不知是誰報了警,警察來了我們才出來的!”
我聽著,又追問了一句:“丁家人叫得很大的聲音?”
女人點頭道:“是啊,喊著救命救命,殺人殺人!哎喲嚇死人了!”
娜娜聽了,不覺說道:“那你們怎么不出去救他們呢?”
圍在旁邊的一個男人這時說道:“你這小姑娘啊,說話完全不打心里過。我們拿什么救?我們又不是警察,這抓壞人的事情應該要警察來做,我們做了,那警察做什么?再說了,誰知道那個兇手手里拿的是什么?不管是槍還是刀,傷到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林曉波聽了搖頭,說道:“這要是放在我們大林灣,一聲喊出去保準有人來救,哪里還像他們這樣,躲在屋子里不出來。真是冷漠!”
是啊,的確是冷漠!
這時,從里面走出了一個警察,夜里光線不好,仍然可以看出他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齡,身材高挑。他轉(zhuǎn)過臉來,一雙劍眉下的眼睛神采奕奕,面龐好像刀削斧劈一樣!
我只看了一眼,就好像被電擊了一下,渾身都哆嗦起來!
雖然明明知道他不是姜倫,可是他和姜倫這么相像,我的心激烈地跳動起來!
他解下手里的白手套,漫不經(jīng)心向我們掃了一眼,大約看出我們不像本地人,那雙眉毛好看地皺了起來,走過來問道:“你們是誰?來干什么的?”
他一出現(xiàn),不止吸引了我的目光,其他三人的目光也都被他吸引了!娜娜首先出聲:“警察叔叔,你好,我是丁小雨的同學,這幾位都是我們的朋友。丁小雨現(xiàn)在怎么樣呢?我們能幫到什么呢?”
娜娜擺出一副良好市民很愿意配合的姿態(tài),林曉波頓時皺了眉頭。
那名警察仔細打量了我們,說道:“還能怎么樣?都死了!你們怎么會想到這個時間來找丁小雨的?”
娜娜看了我一眼,我還來不及有任何表示,警察就說道:“你們最好解釋清楚,否則的話你們也有嫌疑。”
他的語氣雖然不急不緩,但是有種壓力分明在慢慢施下。
他又看了我,大約我看著年齡小,問道:“你大概和丁小雨沒關(guān)系吧,看你也不像。”
我點了點頭。娜娜又急忙搶道:“他們都不認識丁小雨,只有我認識。是丁小雨今天給我打來電話,說……說感覺不對勁,可能有鬼纏著她,所以我才連夜趕來的。”
警察笑了一下,一嘴的白牙在夜里分外的醒目,他不相信娜娜的話,問道:“是嗎?只是因為她說了一句被鬼纏住,你們就都趕來了?”
姜佑這時終于說話了:“也不止,我們?nèi)齻€人……”他指了我和林曉波:“都是對面姜家鎮(zhèn)的人,順路也回來看看,所以今天晚上才開車過來。”
那名警察認真地看了一眼姜佑,笑道:“姜家鎮(zhèn)的人?那我倒要好好查查!”
……
連夜趕回來,又要面對大半夜的口供審問!
我和姜佑、娜娜等人被隔離審問。審訊的時候,我一次又一次點頭打著瞌睡,困得不行。審問我的是一名和氣的女警員,她給我泡了滿滿一大茶缸濃茶,反復認真地和我核對了口供。
娜娜冒失的一句話,讓人起了疑心。可是也正因為這樣冒失的話,讓他們將我們當做了獵奇心理的小孩子。
在經(jīng)過幾次反復核對后,他們終于暫時確認我們沒有嫌疑,無論從車速還是公路上的監(jiān)控來說,我們確實都沒有時間和動機。
我是第一個被放出來的,大概由于我年齡最小,又十分配合。女警員將我?guī)У搅艘粋€房間,讓我在這里等其他人。臨走的時候,我問她:“姐姐,能不能告訴我,帶我們來的那個警察姓什么?我看他有點面熟!”
我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樣的心力,竟然想要打聽一個陌生人。其實,無論從年齡還是氣質(zhì),抑或身形來說,他都是另一個人。可是他為什么和姜倫這么像?
女警員笑了,和善地對我說道:“你當然會覺得面熟,他也是你們姜家鎮(zhèn)的人啊!他叫姜儀!”
我頭頂好像劈下一個雷,轟隆隆地!整個人都木了!
姜儀,從名字上來說,姜倫、姜佑、姜儀,這都是一個輩分的啊!更何況,他又和姜倫那么相像!
可是為什么我從來就沒聽說過他呢?為什么姜家鎮(zhèn)就好像從沒有過這個人呢?
我呆呆地坐著,連姜佑等人進來都沒有察覺。
林曉波連聲說著倒霉,這時候還是半夜,我們已經(jīng)累了一宿了。他就和姜佑商量著是不是回大林灣歇一歇。
姜佑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上車以后,我和姜佑坐在后面,我輕聲問他:“聽說剛才和我們說話的那個警察叫做姜儀,你認識嗎?”
姜佑立即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不過,我聽說過他。”
“姜儀是姜倫的堂哥,他的爺爺和姜倫的爺爺是兄弟。姜佑的父親好像在市里做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姜儀本人是在市里長大的。”
“不過,他應該不屬于臨河市的警察,姜家鎮(zhèn)更容不下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為什么?我只能說,這是命運的捉弄!是命運推著他到了我面前!
難道是因為他和姜倫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老天才將他送到了我面前?
我只知道,這一面絕不是我和姜儀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