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花了嗎?在那鐵甲車中,好像有一顆第三境妖魔的首級!”有人神色凝重。
隨後,昆岐本地的一名年輕人更是眼睛都紅了,因爲認出那頭老妖的身份。
“他名莫西,白髮、綠瞳,是一頭非常兇殘的老妖,十年前我的祖父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黃金羊拉車,引發熱議。
在那些首級中,居然有高原上白銀家族的後裔,祖上曾出現過天妖,只是如今該族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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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支隊伍的戰果?不少人都非常吃驚,收穫太大了。
金祥很淡定,安靜地“送貨”。
在人們談論時,它居然又調頭離去了,再次上路,因爲一趟還沒有運完。
戰利品若是遺失,只要有記憶水晶也無妨,可以證明自身曾斬妖成功。
只是上面的人需要這種直接可見的影響力。
一大堆妖魔頭顱擺在那裡,衝擊性撲面而至,相當具有震懾性。
“嘶,方外之地的一位門徒,竟殺死了第四境的大妖,這種戰績著實駭人,這是要逆天嗎?”
這一次,各條路的人都有非凡的表現,有些人的戰績引發陣陣驚呼聲。
“仔細想一想,這也算正常,方外之地、密教中有些種子,傳聞三四歲就曾頓悟,修行到現在,其境界應該非常高了。
隨著一支又一支隊伍迴歸,這片地界熱鬧起來,到處都是對那些亮眼戰績的談論聲。
人們大開眼界,因爲,高原上的許多“名妖”都被少年人斬殺了。
“我去,飛天鼠被擊斃,這傢伙來無影去無蹤,可躲進漆黑的雲層中潛行,曾跑到昆嘜城作下數起血案,成功遠遁,而這次他終於伏誅了!
很快,人們知曉,這是密教的神種唐御天的戰利品。
“不愧是孫太初的關門弟子,有人在遠處看到崔沖和斬殺的妖魔含金量高的嚇人,最少能兌換兩份以上瑞獸血!”
許多人都無比羨慕,真的比不了。
這樣的人家世好,師父還是仙路上的巨頭,而自身又驚豔同輩中人,妥妥的人生贏家。
隨後,遠處很多人倒吸冷氣,因爲看到方外仙土的蘇詩韻,從儲物手環中取出小山般的戰利品。
“這樣的仙子,膚白貌美大長腿,能力還這麼足,要是能娶回家,子孫後代都不用奮鬥了。
“你醒一醒吧,別把夢境帶入現實。”
“咋地,你還能剝奪我做夢的權利不成?”
在一片嘈雜、驚歎聲中,金祥回來了,又拉了一鐵甲車戰利品。
頓時,附近的人眼神都變了,它這是“進貨”去了嗎?誰家斬的首級拉了一車又一車啊。
這忒離譜了,這是殺了多少妖魔,誰人的手筆?
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屬於一支隊伍,因爲首級過多,最爲重要的是,已經發現不少“名妖”的頭顱。
“金祥,你同時爲三四支強隊服務嗎?”
黃金羊淡笑,迤迤然邁步,很有派頭,閒適而又沉得住氣。
“老金你趕緊回答!”有人喊道。“.一!”金祥簡潔明瞭,不願多說,因爲,它嫌麻
煩,真要說是一個人的話,估摸著它就要被圍上了,根本走不了。
即便是這樣,所有人也都倒吸冷氣。一支隊伍,能殺這麼多?!
“看這些首級,還有那些名妖的身份,這支隊伍
應該處在第二境,這麼猛嗎?我感覺足以能夠兌換三四份瑞血大藥吧?”
按照規矩,所有人在擊殺妖魔時,對手低於自身境界的話,並不算數,唯有同級的或者更高境界的才計數。
“嘶,裡面竟有一顆準魔種的頭顱,我見過他的畫像,天縱奇才。確切地說,他已經算是真正的魔種,當初因爲時運不濟,纔沒有被選上!”
“他的身份和地位,等同於仙路的李清虛!”“噓!”有人趕緊阻止他。
許多人都眼神異樣,此人竟然這麼唬,不想活了吧?
那人說完頓時就後悔了,正主如果在這裡,或者被曹千秋一脈其他人聽到,那他可就沒好日子過了,甚至會當場暴斃。
還好,那些人並不在附近。
所有隊伍都回來了,開始快速而又高效的清點戰利品。
果然,這裡的氣氛再次高漲,衆人都在期待,等著各種獎勵下發,翹首以待。
“邱龍,擊殺同級妖魔十二人,表現非凡,獎勵上等天光勁秘冊一本。”
“盧旭,擊殺妖魔人們連連發出驚歎聲。
很快,近仙之種的戰績統計出來後,伴著發放獎勵的聲音,引發巨大的波瀾。
孫靖霄,方外淨土的門徒,按照真實戰績去兌換,可獲取一點八份瑞獸血。
此人上來就是“王炸”,將前面那些人的獎勵都比下去了。
還好,並非所有仙種、神種都有這麼高的成績。“李敗,獎勵一份瑞獸血!”
李清虛自己沒有出現,讓人幫他代領,不過發放
獎勵的人知道正主是誰,連記憶水晶都沒有仔細去驗。
此時,李清虛以另一種身份行走在此地,感覺很放鬆,心境十分平和,不然的話,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他已經重拾信心,縱然一路連敗,也不自怨自艾,他要走破而後立之路,並沒有嘆人生蹉跎。“終有破繭化蝶時,未來我要拓路!”他爲自己鼓勁。
李家坐鎮此地的負責人,年歲極大,身份非常高,神色複雜,他很想說:孩子,有沒有可能,你師父說的破而後立,是在嘲笑失敗者?
因爲,曹千秋一路強勢,年少時根本沒敗過,怎麼會去研究“破立”之法?
“黎清月,三份瑞獸血!”
瞬間,這裡沸騰了,她是出場的人物中表現最亮眼的人,獲取的獎勵最多。
隨即,人們看到了淨土的這位近仙之種,她雖然白衣染血,但是平添了一種另類的美,絕豔,給人超脫感,像是在紅塵中歷劫的謫仙。
“這就是我的夢中情仙,真的,我發誓,讓我折壽千年都行,哪怕和她成婚一天都可以!”
“太逆天了,一人獨得三份瑞獸血,自身風華絕代,本領還如此之高,而且敢去血拼,我家族譜上要是有這位仙子就好了!
“清月仙子,你的大願若是近仙求真,我此生願
追隨在你的身邊,爲你而戰!”有人直接這樣喊道。
“兄弟,現實點吧,以這個方法接近她也不行,因爲願意追隨她的隊伍都從這裡排到昆峻城去了。”
誰都能看出,黎清月在這次的大戰中,真的去血戰四方了,不然的話,不會滿身是血,有一種“戰損”氣質。
很快,人們得悉,黎清月除了斬妖外,還發現一處隱秘的妖魔王庭據點,第一時間上報,期間她曾被追殺,險些死去。
“烏耀祖二點三份瑞獸血!
小烏聽到後,先是高興,而後又冷靜了,因爲有人比他高啊,還是個女子,他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了。
然而,別人沒聽說過他是誰,直接引發騷動。“這黃毛是誰?!”有人問道。
烏耀祖,一頭短髮,且呈金黃色澤,五官較爲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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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和硬朗,他和俊美不沾邊面孔,但英氣十足,讓人見之難忘。
“他是山河學府的門徒,這下昆岐的老傢伙們開心了,你看那邊,那些老怪物滿臉的褶子都舒張開了,笑的像是幾朵老葵花。
很快,小烏更加不爽了,因爲銘哥的那個對頭,敵對家族的仙種,戰績比他要高一截。
“崔沖和,獎勵三份瑞獸血!”
人們不得不嘆,這位少年得志,早已名動四方的仙路門徒,的確名不虛傳,現在便迎來了他的高光時刻。
他氣質空明,平和而出塵,輝煌戰績,完全是打出來的,據說,他連殺了不止一位高於他自身境界的大妖。
“不愧是我崔家要踏上仙道絕巔的人!”
崔家那裡,有一些老者不斷點頭,全都帶著滿意的笑容。
崔沖和自幼到現在,其表現無可挑剔,還沒有敗給過任何人,且上進心很強,他想做超師越祖的人物!
餘根生拍了拍小烏的肩頭,道:“沒事,戰績耀眼,並不代表真正的潛力最高,因爲有些人在更高境界的中後期,你呢,在第二境初期,所以在獵殺同境妖魔時,自然會吃虧。
話雖如此,但是獎勵高,還是能夠說明一些情況。
許多人都在嘆,不愧爲孫太初的關門弟子崔沖和,久聞其大名,現在終於見證了他的輝煌。
隨後,這片地帶,人們的情緒再次躁動起來,一片喧沸。
因爲,密教某個流派的“大神”,其高光表現,並不弱於崔沖和,殺穿妖族某一片地界,斬首實在太多了。
今日,人們親眼目睹一位又一位仙種、神種的非凡,看到了和他們的巨大差距。
獲得三份瑞獸血的人,居然有數位!
“我去,老羊,終於輪到你了,這難道真的都是你斬殺的妖魔?”
人們看到,金祥竟然上前,前往第二境修士那裡,用戰績去兌換瑞獸血,附近的人都驚呆了。黃金羊苦笑,他這是代人領獎,而且,是山河學
府的兩位老前輩要求的,他這是在硬著頭皮上。“怎麼可能,你在開玩笑吧,讓正主過來!”負責統計戰績以及發放獎勵的那些人,都失聲驚呼。他們都懵了,這是一個人的戰績。
要知道,強如崔沖和,名氣那麼大,也只都兌換到三份瑞獸血。
這個沈無病何許人也,名不見經傳,他能超越最優秀的仙種、神種?
他們第一時間就認爲,此人作弊了。
“這有些過頭了,你就是弄虛作假,也要靠譜點啊,竟敢超越那幾人,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你有貓膩嗎?”
“你在蔑視我等,有意挑戰我們的心理底線?—
個人狩獵而已,竟能兌換四份瑞獸血!”
負責統計的人覺得不現實,不應該有這樣的少年,而且,按照資料看,正主居然還是新生路的上的人。
這就更加離譜了!
瞬間,附近的人也大致聽清,這不是幾支隊伍的戰利品,而是一個人獨自獵殺的妖魔首級。
“開玩笑,這事鬧的,有些過於夢幻了,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放這麼大的新聞?”
“他瘋了嗎?妄想通過某種手段,獲取最高戰績,也不看一看場合那些祖師還沒走有走呢。
所以人都覺得,這很不靠譜。
因爲,依據常理來判斷,三份瑞血就是極限了,事實上,有最亮眼的絕代天驕“打樣”,誰敢越線,誰能超越?
“你們有疑問嗎?這是記憶水晶,真實戰績可查!”餘根生上前,這是要爲正主“背書”,他親自出頭了。
霎時間,許多人都錯愕不已,驚動出來一位老前輩,而且他居然認可那種戰績。
“老夫也相信他,檢查記憶水晶吧。”趙梓淵也站出,走了過去。
金祥長出一口氣,剛纔他著實坐蠟了,進退不得,他知道,這些都是真實戰績,但是別人不信,口水都要將他淹沒了。
“這……怎麼可能!”
負責統計戰績的人的確去驗證了,感覺難以置信,額頭上冒汗了,真有這麼牛鞋的少年?
最爲關鍵的是,這個少年既不是仙種,也不是神種,有些說不過去,昔日默默無聞。
“前輩,他是新生路上的人…”有人遲疑地說道。
“新生路怎麼了?”餘根生勃然大怒。
“看不起誰呢!”趙梓淵也沉下臉。
他們稀疏的數十根毛髮,皆在無風的狀態中飄舞起來。
“這兩位老者是誰?”有人不認識,小聲問道。“山河學府,新生路的領頭人。別看他們蒼老,都快禿頭了,但實力強到讓人顫慄。看到他們的髮絲了吧,以之計算,他們一根毛髮,抵得上你
我十年苦修的功力。
“一根、兩根嘶!”
唐瑾、凌御、辛有道、姜若璃等熟人,都隱約間猜到這是誰的戰績,哪怕有所預感,但還是很震撼。
尤其是唐瑾,感覺很夢幻,這位被她錯過的黑白山奇才,今日之表現,超越了其他輝煌道路上的衆多門徒?
儘管這不是潛力的直接體現,畢竟,獵殺妖魔和各種因素都有關,但可兌換到最多的瑞血,還是能說明很多問題。
餘根生極度不滿,道:“驗記憶水晶,看到底有沒有問題。別刁難我新生路上的門徒,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不要浪費時間!
原本他想迅速兌換掉獎勵,這事就算過去了,結果偏偏有些人要節外生枝,引得衆人觀看。
“這似乎….是真實的戰績。”這裡負責統計的人覺得心中發慌,沒查出任何問題。
可是,他們還是不願相信,新生路上有這麼可怕的少年嗎?
萬一錯發獎勵的話,上面一旦追責,他們將吃不了兜著走。
“前輩,您稍等!”有人不敢做主,直接跑了,去上報,請更高層面的人來拍板。
“你們對新生路有成見啊!”趙梓淵嘆道,原本不想是事情鬧大,低調一些,結果壓不住了。
其實,他們也早有預感,秦銘表現過於突出,也是麻煩,可能會驚動更高層面的人。
數位中年男女到來,對趙梓淵、餘根生很客氣,都認識這兩位偌大年歲的前輩人物。
“這…讓正主出來見上一見吧。”有人開口說道。
因爲,他們驗證後,也有些頭疼,真是見鬼了,新生路有人後來居上嗎?那可是四份瑞獸血啊,過於超綱了!
“沈無病過來。”
秦銘面無表情,向前走去。
“果然是他!”柳涵雅、辛有道、唐瑾等人都在盯著前方。
“這新生路上的一代風雲人物?!”
“這要是證實爲真,他便是當代第二境真正的外聖!
許多人譁然皆議論起來,現在都知道了,新生路這邊的一個少年取得了最高戰績,所得瑞獸血最多。
“是他,秦銘!”崔家有人寒聲道。
有些人雖然未去獵殺“棄子”,但是過程中,全面得到稟告,知道了他如今的身份,是山河學府的門徒。
現在,有些人眼睛紅了,這個少年讓他們多股人馬遭毒手,連種子級隊伍,還有一些老輩高手,都被覆滅了。
“有意思了,崔家棄子在這裡登場,哈哈…”李家的人露出笑容,他們截獲了情報,部分人也知曉了其身份。
“什麼沈無病,他是秦銘,來頭很不簡單!”有人喊話。
這無疑是當衆揭開了他真正的身份。
很多人對他不瞭解,但是卻聽到了附近一些人的談論。
至於那些熟人,都震撼不已,這取得最多瑞獸血的人,居然是他們認識的那位故人?
“他是秦銘?被我打碎頭骨的人。”李清虛受到的衝擊最大,這一刻,哪怕已經有了“破立”的覺悟,可他還是道心不穩,情緒劇烈起伏。
“看到沒有,那是我兄弟!”寧思齊拉著身邊的幾位天才,激動地說道。
王采薇怔住了,新生者….也可以踏絕巔。
崔沖和雙目深邃,看著前方那道身影,沒有說話。
“這兄弟,有點嚇人啊,莫非我教的老祖涅槃新生歸來?這才幾個月沒見,他這是在以跑步的速度提升境界,不,他這是在飛天啊!"項毅武自語,他也獲得了瑞獸血,離四份自然有差距。
“前輩,我等也得向上面請示。”幾位中年人,雖然相信記憶水晶的真實性,但是,卻難以接受眼前的少年可以可以力壓其他天驕,取得的瑞獸血最多。
“何事喧譁?!”
一輪紅色大日浮現,曹千秋的大弟子蒲恆顯化純陽意識靈光,駕臨此地,冷漠的掃視衆人。
頓時,秦銘心頭一沉,這老傢伙居然沒死!
昆岐地界生變時,諸位祖師消失,蒲恆的一道意識靈光曾經逃回來,很快就燒成了灰燼。
顯然,他的主體未亡!
“這還用驗嗎,一看就在弄虛作假,新生路上一個小小的外顯層次的修士而已,也敢如此放肆,矇騙誰呢!
蒲恆的性格有七分像他師父,很是霸道,上來就給定性了。
而且,他眼神不善,純陽意識靈光蒸騰,這是要立刻動手的節奏。
“蒲恆,你別太過分!”趙梓淵喝道,瞬間,他擋在秦銘身前。
“哦,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居然還活著。”蒲恆冷淡地說道。
餘根生道:“滾你大爺的,你都沒死,爺爺我怎麼可能會離世,別仗著你師傅的威勢,在這裡亂”擺譜!
這片地帶,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一下子安靜了。
誰都沒有想到,因爲一個少年的戰績,惹出這樣的大人物,而且要發生衝突了。
蒲恆面色冷漠,道:“你們這兩個老東西,沒幾年可活了,還敢放手一搏嗎?若是你們想加速腐朽,我不介意幫你們一把!
餘根生直接擼袖子,道:“你放馬過來!
“呵呵……”蒲恆在笑,聲音冰寒,讓在場的人都如墜冰窖,寒毛皆倒豎了起來,他帶給人難以承受的壓迫感。
他伸出一指居然想向秦銘點去,他知道這兩個老人很在乎前方的少年,所以,想先對這個天縱奇才下手,讓他們痛徹心扉。
趙梓淵和餘根生自然不允許他扼殺新生路的希望。
突然,一道金霞飛來,直擊蒲恆的天靈蓋。
“嗯,一個扁毛畜生也敢作亂?!”蒲恆寒聲道,紅色大日沸騰,向外飛射出幾道赤紅的仙光。
這是一頭金色的異禽,硬撼了他的純陽靈光,且扇了他一翅膀,這裡爆發出風雷之響。
趙梓淵和餘根生驚訝,因爲,他們早先就曾覺察到,這隻金色異禽在雲層上方蟄伏,似乎始終都在跟著秦銘,竟一直在保護。
“敢襲擾我,斬了你!”蒲恆說道。
“你想斬誰?”高原上,一道身影縮地成寸,瞬移而至,探出一隻手向著紅色大日中的蒲恆抓去。“又是你!”蒲恆眼神冷厲,他全力以赴地擴張大日。
然而,那隻大手探進去後,抓碎了他手臂,砰的一聲又抓住了他的腦袋,猛然發力,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頭部在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