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的臉色冰冷,目光與他對視,說道:“今日就算是你殺了我,你也逃不脫這南越的律例!”
郡王聞言譏誚的哼了一聲,說道:“是嗎?那我們不妨看看,到底是我的劍快,還是你們去找皇上的速度更快幾分?”
通過今晚上的情形,郡王自己也已經看了出來,所以的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精心布置好的一個局而已,什么皇上讓他們下旨去查此事,這根本就是個借口,用來誆騙他的借口而已!
“如果你們一個個都這么想死的話,那我不介意送你們一程。”郡王說著,聲音更加陰戾的幾分,甚至帶上了殺意。
趙忠看了慕清婉一眼,眸子里面閃過一抹擔憂,然后說道:“不可能,識相的話你現在立刻束手就擒,說不定在皇上面前本官還能為你求個情,如果郡王繼續執迷不悟下去,那就別怪本官手下不留情了!”
“哼!”郡王的聲音里面帶著濃濃的譏諷:“現在先放人,本郡王或許能給你們留個全尸。”他說著,架在慕清婉脖子上的劍更湊近頸動脈幾分,甚至都將慕清婉脖子上面嬌嫩的肌膚壓出一道血痕。
慕清婉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冷冷的說道:“郡王還是束手就擒吧,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敵得過這么多人嗎?”
“是嗎,那就一個一個殺過去,就算是死,本郡王也要拉個墊背的。”說著,手上的劍正要用力,這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耳邊風聲一向,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劍揮出去,可是下一刻,本來被他鉗制的慕清婉就已經被一雙長臂撈在了懷里。
楚之琰護著慕清婉躲開,一柄折扇直直的飛了出去,擊打在郡王的劍上又飛速的回旋回來,穩穩的落在楚之琰的手里。
郡王看見楚之琰,臉色立即變得陰戾了幾分,此刻,他連手里唯一的籌碼和人質都沒有了,而就在楚之琰將慕清婉護在懷里的瞬間,從外面涌進來好多護衛,各個手持武器,戒備的盯著郡王。
郡王看見這陣勢,冷笑一聲,然后說道:“你們以為,憑著這些小伎倆就能困住本郡王嗎,簡直是可笑!”他說著,眸子里面閃過一抹不屑,可是他正要發力,突然感覺身體一軟,臉色就有些微微的變了。
見狀,慕清婉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我們就僅僅只是這點兒小伎倆嗎?”
聽見慕清婉的聲音,郡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目光陰戾的看向慕清婉,說道:“你給我下毒?”
慕清婉聲音冰冷的說道:“蕊蕊,你忘了你今晚上喝的那晚紅豆羹了嗎?”
這下,郡王的臉色就完全的變了。
慕清婉從楚之琰的懷里掙脫出來,走到郡王的面前,說道:“我承認,從一開始是被你騙過了,根本沒有懷疑過你,但是,你有時候的表現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說著,慕清婉的雙眸微微一瞇:“我給你請的先生,他告訴我,你所知道的知識,甚至比他知道的還有多,你覺得,一個戲樓伙計的妹妹,會有機會看那么多的書嗎?還有你的字跡,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孩子的字體,你告訴我說是你以前苦練帖子所得,但是,你可別忘了,一個小孩子的腕力,是根本不可能寫出這樣蒼勁有力的字體的,而且,盡管你故意掩飾,但是一個人的字體怎么可能完全變得不一樣,我仔細看過,你顏體,和那兩封信上面的字跡很是相似。”
聽慕清婉說著,郡王眼底閃過一抹苦笑,他沒想到,會在這樣小小的線索上面出賣了自己。
事到如今,他無話可說。
慕清婉看著他一臉的頹然,說道:“我現在只想知道,林銘笙到底在哪里?”
郡王看了慕清婉一眼,嘴邊掠過一抹嘲諷,說道:“林銘笙?那個戲子,你覺得他落在本郡王的手里,還能有命在嗎?”
慕清婉的眼神變得冰冷,郡王的臉上掠過譏誚,說道:“林銘笙倒是有一副好嗓子,不過,本郡王更看重的是他那副皮囊,慕清婉,你是很聰明,不過你漏算了一點,本郡王今日雖然栽到了你的手里,但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些死尸是如何而來!”他說著,挑釁的看向慕清婉:“你對破案這么熱衷,肯定想要查清楚所有的線索吧,可是所有的線索都被本郡王毀了,你又如何能查的清楚?”
慕清婉聞言,雙眸微微一瞇,然后看了墨妝一樣,墨妝拍拍手,從大堂外面走進來兩個人,真是蒲青和蓮蕊,她們倆手里抬著一個蒙上了白布的擔架,看著上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放著,但是因為有白布,眾人不明白這白布下面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郡王也不明白,但是,他看著慕清婉的臉色,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蒲青和蓮蕊將擔架放在地上退到一邊,慕清婉說道:“那一晚,你引我去郡王府的時候我就聞到一股很濃的味道,就有些腐敗,但是,還夾雜之一股濃郁的藥味,我想,郡王府里面肯定有什么貓膩。我今日引你來這大堂,你對王府里面的情形自然會有些放松,所以我便讓蒲青和蓮蕊趁夜潛入你的府邸,搜出了這些。”說著,慕清婉走過來伸手掀開那個擔架上面的白布,眾人看清楚擔架上面放著的東西,臉色倏地一變,眼底閃過一抹驚恐。
但是慕清婉看著那上面的東西,卻沒有任何的驚慌,而是帶了幾絲意料之中的表情。
郡王看見擔架上面的東西,臉色也微微的變了。
擔架上放著的,赫然是兩具完完整整的人的皮囊,就好像是活的一樣。
慕清婉看著郡王的雙眼,說道:“梨若不止一次和我說過,他很享受被美人皮囊緊裹的感覺,而當初的冷天也說過,他要收集美人的皮囊,所以,我便有了這樣的猜測,直到我在小樹林找到那具白骨的時候,這個猜測更加肯定,就算是再厲害的雪蟻,也不可能再頃刻之間就將一具完整的尸體啃噬的只剩下白骨,這只能說明,那個人在死之前,就已經被人活活的剝掉了身上的人皮。”她說著,眼底閃過一抹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