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會兒被鎖在深宮里面的可就是慕清婉了。而現(xiàn)在慕清婉的容貌又是這樣的艷麗無雙,她真是擔(dān)心,如果皇上再次動了想要娶慕清婉的心思,那可怎么是好。
苓娘這邊擔(dān)心的厲害,可是葵娘臉上卻一點擔(dān)心的神色都沒有,不以為意的說道:“苓娘,要我說,你就想得太多了,現(xiàn)在那個瑤光姑娘在皇宮里面正是寵眷隆尊,皇上只怕是早就將小姐忘了,所以你這根本就是白擔(dān)心。”
苓娘聞言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皺著眉:“但愿如此吧。”
慕清婉稍作歇息,換了身衣裳,葵娘那邊已經(jīng)吩咐人將晚膳準(zhǔn)備好了,她剛回來,路上也有些累,所以沒什么胃口,簡單的吃了些,然后便回房間了。
她回房,正躺在貴妃榻上看書,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接著便是苓娘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姐,是奴婢。”
“進來吧。”
房門從外面推開,苓娘端著茶盞走了進來,燈光下,慕清婉一眼就看見了苓娘發(fā)間隱隱的白發(fā)。
“奴婢煮了紅棗姜茶,小姐喝點兒暖暖身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了,不比從前,小心受了風(fēng)寒。”苓娘說著,將茶盞放在貴妃榻旁邊的矮幾上。
“好。”慕清婉應(yīng)了一聲,將手中的書放在一邊,端起茶杯,便有溫?zé)岬牟柘闱忠u入鼻。
苓娘并沒有走,而是在房間里站著,慕清婉察覺到苓娘有話要說,便說:“苓娘,你坐下來吧。”
“是,小姐。”苓娘坐下,一臉的欲言又止的。
慕清婉笑笑:“苓娘,我們之間,有什么話直說就好,不用這樣猶猶豫豫的。”
苓娘臉色微微一曬,然后說:“奴婢……奴婢也沒什么,就是想看看小姐好不好。”
“放心吧,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小姐……此次去西遼,有沒有遇到什么人事,或者是什么人?”苓娘問這話問的有些猶豫。
慕清婉將茶杯放下,看向苓娘:“苓娘,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問我,不妨直接問。”
“小姐……”苓娘的眼睛里面閃過一抹黯淡:“小姐這次去西遼,對自己的身世,肯定也知道了一些了,奴婢只是擔(dān)心,怕小姐怪奴婢當(dāng)初瞞著小姐這些。”說著,苓娘忍不住嘆息一聲:“當(dāng)初夫人離開西遼的時候,是碎了一顆心的,奴婢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卻不能絲毫的替夫人分擔(dān)什么,從離開西遼輾轉(zhuǎn)到了南越,夫人從未再開口提過西遼一句,夫人辭世的時候,也叮囑奴婢,從前的事情,她已經(jīng)忘了,也不想讓小姐糾纏在其中,所以,奴婢才一直瞞著小姐,沒有對小姐說過。”
“嗯,我知道。”慕清婉嗯了一聲,雙眸垂了垂,苓娘也看不出來她在想什么。
“小姐,小姐要是想知道,或者是想回到西遼,那奴婢肯定會想辦法幫助小姐的,只要小姐……”看到慕清婉這樣,苓娘以為慕清婉是因為此事而不開心了,便趕緊開口解釋道。
只是,她才說了一般,焦急的聲音就被慕清婉打斷了。
“苓娘,你多慮了,我并沒有想回到西遼。”慕清婉說著,雙眸微閃,“既然娘都不想回去,那就說明那個地方不值得留戀,所以,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苓娘聞言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可是看到慕清婉的臉色,腦海中又回想到當(dāng)年蕭錦怡所經(jīng)歷的一切,便嘆了口氣,點頭說道:“如此也好,小姐在慕府雖然不是受寵的,可好歹也自由些,總好過回到西遼,承擔(dān)那么重的責(zé)任。”后面的半句,苓娘說的聲音很低,似是嘆息一般。
慕清婉嗯了一聲,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她也清楚,苓娘說的責(zé)任,大概也就是蕭錦怡的身份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吧,在她們這些一心追隨在蕭錦怡身邊的人,還有那些曾經(jīng)效忠蕭錦怡的舊部看來,西遼的江山本來就是屬于蕭錦怡的,而不是屬于現(xiàn)在的西遼皇帝的,而且他當(dāng)初還那樣深的傷害過蕭錦怡,現(xiàn)在她作為蕭錦怡的女兒,也有責(zé)任替蕭錦怡奪回屬于自己家族的江山吧。
雖然在她看來,女人做皇帝也沒有什么不可以,值得稀奇的,可是此慕清婉非彼慕清婉,那些東西,不是她所向往的,而且,她也不認(rèn)為自己有能力去管理一個國家。
“慕府現(xiàn)在怎么樣了?”慕清婉見氣氛低迷,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苓娘聞言,一改方才的神色,略微有些氣憤的說道:“奴婢看大小姐就是沒存什么好心思,明明她的院子距離小姐的院子那么遠(yuǎn),可是火卻率先燒到了安瀾院,還好小姐不在府里。”
慕清婉的眸子閃了閃,說:“她是因為我變成今天這個地步,對我心里有恨意也是應(yīng)該的。”
“可是這也太不公平了,大小姐做下這樣的事情,老爺當(dāng)時雖然震怒,可到底沒有怎么懲罰大小姐,奴婢還是覺得有些……那安瀾院里面的一草一木,可都是當(dāng)年夫人親手打理的,現(xiàn)在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如果夫人泉下有知,恐怕心里也會難過。”苓娘說著,眼神里面流露出幾分不舍來。
“人都不在了,這些留著也不過就是做個念想,何況,當(dāng)年母親連西遼都能割舍得下,一個安瀾院,我想母親也不會放在心上的。”慕清婉說道。
苓娘聞言微微嘆息一聲,心里面還是有些憤懣:“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便宜了那對母女,奴婢心里就不舒服。”
“聶家一日不倒,慕宗義就不可能真的拿聶氏母女怎么樣。”
“難道就真的放過這對作惡多端的母女嗎,當(dāng)年,她們可是沒少欺負(fù)夫人。”苓娘氣憤的說道。
“惡人自有惡人磨,不用著急,慕吟月和聶氏既然敢做,那就該做好承受這一切的準(zhǔn)備,收拾她們母女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現(xiàn)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慕清婉說著,眼神里面閃過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