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軼的的公司里,偶遇靜怡。
我沒有想到,時隔這么多天,靜怡叔父的死因也水落石出了,可是靜怡見到我們,仍然是如此的出言不遜。
她的話語里帶著說不出的鄙夷,那一副神情,更是把人踩到了塵埃里。
我看著靜怡,禁不住得渾身發(fā)冷。
想當(dāng)初,你叔叔心里明白你做事陰毒,臨死之前讓我和焦念桃不要和你計較,我們也答應(yīng)了他,在朱曉筠揭發(fā)她的時候,我們還刻意地保護(hù)她,懇求徐軼不要跟她計較,可是,沒有想到,靜怡竟然一如既往地跋扈。
我看著靜怡那鄙夷不屑的神情,心里也不由自主地生氣,而焦念桃更是氣得瞪起了眼睛。
我和焦念桃互相對望了一眼,我又想起了江義成臨去世前懇求我們的情形,我沖焦念桃使了個眼色,焦念桃忿忿地“哼”了一聲,從靜怡的身邊走了過去。
“以后你們最好是躲著我遠(yuǎn)一點,最好在我眼前消失,喪門星!”盡管我和焦念桃沒說什么,從她的面前走過了,可是靜怡依然不依不饒,口中忿忿。
“江靜怡我告訴你!”焦念桃忍不住了,回過頭來,伸出食指指著靜怡說,“你知道你叔叔那天晚上跟我和丹煙說了什么嗎?他知道你做了很多壞事,所以一再地懇求我和丹煙,不要和你計較,可是你也不要得寸進(jìn)尺?!?
“你說什么呢,說誰得寸進(jìn)尺??!”靜怡說著,嗓音突然加大,沖著焦念桃大喊了一聲。
旁邊辦公室的人們,紛紛跑出來了。
靜怡看著我和焦念桃,繼續(xù)大聲嚷嚷著,“你們兩個人,每一個好東西,在J市混不下去了,到了S市又四處勾|引男人,不但勾|引年輕的,連八十的也不放過……”
“你胡說什么……”焦念桃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了靜怡的裙子。
靜怡連呼帶叫地喊了起來,“快來人啊,耍野蠻啦,有賤人耍野蠻啦!”
周圍的人早就跑了過來,拽住了焦念桃。
這個時候,徐軼也過來了。
他蘊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
“你們?nèi)齻€,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其他人回去?!毙燧W說著,轉(zhuǎn)身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靜怡和焦念桃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的含恨量可想而知。
到了徐軼的辦公室,靜怡先兀自說了起來,“徐軼我跟你說,我早就看著她們倆不順眼了,你說我叔叔八十來歲的人了,她們還跑過去勾|引……”
“靜怡,注意自己的身份。”徐軼看著靜怡,頗有些不耐煩地提醒著她。
“我就是讓這兩個賤人氣的?!膘o怡忿忿地看了我和焦念桃一眼,依然是口不擇言。
“徐Boss你聽聽她在說什么……她要是再這樣,也別怪我不客氣?!苯鼓钐铱粗o怡,憤憤地說著。
“行啦,誰也別說啦!”徐軼看看我們,忿忿地說了一句,聲音不大,但是頗有力度。
靜怡張了張嘴,終于沒再說出什么來。
房間里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
徐軼看了看我們幾個,張嘴說話了,“靜怡,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失去了親人,心情不好,但是丹煙和念桃始終被冤枉,也吃了很多苦,既然你們之間沒有殺父之仇,又何必要劍拔弩張呢?”
徐軼說著,看了看我和焦念桃,又把目光落在了靜怡身上。
“有一件事,我想你道歉,那就是一開始的時候,母親為了幫我找女朋友,做了一件荒唐事,讓你和丹煙輪流去我們家……畢竟是母親,我也沒說什么,這件事給你們造成了傷害,這是我的責(zé)任,我向你們道歉。”徐軼看著我們,一臉真誠地說著,同時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我當(dāng)時,也并不明白自己的情感,稀里糊涂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地明白了自己的情感……”徐軼說話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靜怡身上。
他抬起頭,認(rèn)真地看了看靜怡,又垂下了眼瞼,慢慢地說道,“對不起靜怡,或許我們倆,只是母親的意思……”
“徐軼,你!”不待徐軼說完,靜怡的眼睛里忽然涌滿了淚水。
“我……徐軼,我怎么也是個大家閨秀吧,你怎么能這么對待我?!”靜怡看著徐軼,忽然間聲淚俱下,“現(xiàn)在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叔叔雖然沒了,但是他生前的好友,哪一個不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還有,叔叔對待你,對待你的公司,什么時候不是全心全意?如果不是把你當(dāng)成侄女婿,叔叔何苦那么對待你,我為什么又要進(jìn)你的公司?!”
“靜怡,我知道你叔叔對我有恩,開始我也想,就這樣吧,可是恩情和愛情畢竟不是一回事……”徐軼看著靜怡,頗有些艱難地說著。
“怎么不是一回事?!”我們正聽著徐軼說話,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頗具威嚴(yán)的聲音,徐軼的母親來了。
這個聲音我已經(jīng)聽過不止一次了,我不用回頭,就可以辨別出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那個聲音轉(zhuǎn)了過去。
徐軼的母親一臉慍色的進(jìn)來了。
“媽。”徐軼叫了一聲媽,禁不住有些陪著小心,他站起身來,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母親,伸手扶著椅背說,“您坐?!?
徐軼的母親沒說什么,不疾不徐地走了過去,穩(wěn)穩(wěn)地坐下了。
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凜冽,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她用那種凜冽的目光,把我和焦念桃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然后從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開始張嘴說話了,“徐軼,你給我說說,什么時恩情,什么又是愛情?”
徐軼站在那里,微微一怔,有些嚅囁著說,“媽,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徐軼的母親說著,伸出她那戴著祖母綠戒指的高貴的手掌,“啪”地拍在了桌子上,“當(dāng)初我和你爸爸,要不是得了你外公的資助,我們能有今天嗎?如果沒有你外公的恩情,我們
家到現(xiàn)在還在農(nóng)村,如果我們現(xiàn)在還在農(nóng)村,林丹煙她會嫁給你嗎?!”
“伯母,我……”我看到徐軼呆立在那里,覺得他母親說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從她的語氣,我能聽得出,好像是我拼命地想嫁給徐軼似的,我張開嘴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可是徐軼卻在母親的身后,沖我偷偷地擺擺手。
“做人要知恩圖報。林丹煙,你說你從J市過來,來到徐家的公司,是為了什么,你不是為了有一份工作嗎?工作我們給你了,可是你不能得隴望蜀,有了工作不行,還想嫁給徐軼?我早就告訴過你,徐家的兒媳婦不是誰想當(dāng)就當(dāng),最起碼得過了我這一關(guān)!”徐軼的母親說著,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這么長時間了,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假不明白我的意思?這話,難道說還非得讓我明著指出來嗎?”
靜怡的臉色漸漸地和緩了許多,小臉兒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紅潤,她看著我從鼻孔里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后拿起杯子,裊裊婷婷地邁著小碎步,去給徐軼的母親倒水去了。
我站在那里,從徐軼母親凜冽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掃在我的身上,我就有了一次又一次灼熱、疼痛的感覺,從她開始說話,那些話語就像小錐子一樣,或深或淺一針一針地扎著我的心,我的身體,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從那些小孔里絲絲拉拉地滲出鮮血來,可是徐軼的母親卻無全然不顧,依然在自顧自的說著,完全不顧忌我的自尊。
似乎,在她的面前,我根本就是一個沒有自尊的人。
夠了。
雖然你是長輩,雖然徐軼一再的示意不讓我說什么,但是,我壓根兒也沒想過當(dāng)你家的兒媳婦,你憑什么在這里這樣的羞辱我?
我看著徐軼的母親,慢慢地張嘴說話了。
“伯母,您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但是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我是否想過嫁給您的兒子?說我得隴望蜀,要了工作又要人,這句話是不是有欠調(diào)查?現(xiàn)在,您的兒子在這里,您問一下,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嫁給您的兒子?”我看著徐軼的母親,由于激動,渾身也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行了。說不如做,我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什么看不出來?”徐軼的母親,看著我,和靜怡一樣地輕蔑地笑了,“你既然不想嫁給我的兒子,又讓靜怡誤會了你,那么你為什么還要留在這個公司,難道你不知道,你在這里多呆一分鐘,都會給我的兒子和兒媳帶來不和諧的因素嗎?”
“媽——”徐軼終于忍不住,張嘴說話了。
“徐軼?!毙燧W的母親喊了一聲徐軼,回過頭去看了看他,慢慢地站起身來,“你要是還承認(rèn)我是你媽,你就給我住嘴!”
聲音不大,但是話語象錐子一樣,直刺人心。
徐軼張了張嘴,終于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徐軼的母親把目光從徐軼身上,重新夾雜進(jìn)去無限的凜冽,落在了我和焦念桃的身上,“我就問你們一句,什么時候離開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