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自己脾氣壞啊!”
嬌嗔著,盼兒在他胸口輕捶了一下,嘴角卻淡淡上揚了幾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傅天霍形容她的一句話——‘你可真好哄’!
是的!她真得很容易滿足!她并不貪心,她只是想要一份安定的生活,一個愛她的男人。她的生命中,交集過的男人很多,對傅昱廷,她明顯有太多割舍不下的情緒,她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也喜歡抱著他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杞人憂天,對她們的未來,她其實一直并不怎么有信心。所以,能力所及,她一直很珍惜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盡管多數的時候,她讓步的次數比他這個大男人多得多。
“盼兒——”
心花怒放,俯身,傅昱廷在她唇角重重親了一下。跟她在一起,他的日子似乎別樣的舒心,雖然有些女人的小脾氣,卻也通情達理,不乏小情趣的可愛。
撫著她的秀發,傅昱廷的目光再度落向了肩膀下方:
“真得不需要叫醫生嗎?算了,還是我看下再決定吧——”
抬手,盼兒一把打了下去,隨即將他已經解開的一顆扣子又扣了回去,順便白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也不怕讓人看見…”
傷口在胸部上方,她可是只穿了一件松垮的抹胸,就算真有問題,她也不敢給他看!
“怕什么,我看自己的老婆還犯法啊…”
“你?不要臉!”
嗔怒得瞪了他一眼,盼兒一個扭身,才想起玩偶被他扔到了地下,趕緊拉起被子蓋到了胸口。
這男人,真是——
“哈哈…”
一把抱過她,傅昱廷笑著在她臉頰旁偷了幾個香吻:
“寶貝兒,以后…別再受傷了,嗯?我可不想別的男人免費你的豆腐…”
對著她,他總會情不自禁地邪惡,也有這樣的便利?;蛟S,這也是他愿意跟她在一起的原因吧。不得不說,男人的愛,跟‘色’真得分不開。對著她,不用規矩,不用束縛,可以隨心所欲,真是棒極了。
剛想說些什么,卻見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覷著他,盼兒嘟了嘟嘴。
抬頭看了一眼,傅昱廷心里也有些煩躁:她就不能讓他多安靜一會兒?
“沒事,我再陪你一會兒,看你睡了,我再過去——”
“那我…要是不睡呢?”
把玩著他的大掌,盼兒言語間有些明顯爭寵的意味,卻又不是那么強烈,像是一根毛毛搔在人的心窩上,讓人心癢難耐。
“那我就一直陪著你…行了吧…”
明知道他只是在哄她,可盼兒還是笑了。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明知是自欺欺人,也還是喜歡生活在‘甜言蜜語’之中,或許正因為如此,女人才可愛。
“對了,你跟霍…剛剛在說什么,那么開心?什么時候,你們…走得這么近?”
幾個兄弟間,他跟赫,是最不喜歡沾染女人,赫,最多算是不喜歡,他,近乎是厭惡的,可是對她,霍明顯多了太多的縱容。這一點,連跟他們最親近的顧心荷都未能有此殊榮,為什么,霍對她,總是另眼相待?她們是什么時候認識得來著?怎么關系,像是突飛猛進?
“沒什么呀,就是隨便瞎聊…”
見他一提男人,臉色就有些不對,伸手,盼兒主動靠近了他懷中,懶懶得環住了他,主動貼靠在了他的心口:
“我們只是朋友!除了你,不管我跟誰在一起,笑得多開心,所有的男人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
‘昱,我喜歡你,我想要的是你啊!’
不自覺地圈緊手臂,或許潛意識里,盼兒也怕他轉身,深埋在心底的話,她卻根本沒有勇氣說出口。小貓般在他懷中蹭了蹭,盼兒的心是疼的。這樣的懷抱,她渴望一生擁有,卻真得沒有把握自己可以這樣抱多久。
這個男人,太強了,也唯我獨尊慣了,除非他愿意,否則,怕是根本無人能掌控。
“聰明了,知道哄我開心…也知道怎么搪塞我了,嗯?”
輕推開她,傅昱廷還是笑了,也沒再多問:“我削蘋果…給你吃…”
“呃?”
一絲驚喜眼底一閃而逝,盼兒還是笑瞇了眼,片刻后,她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的蘋果削得狗啃一般浪費至極就算了,他居然還都挑最大個的,一會兒功夫,三個蘋果都見底了,見他又遞上一塊,盼兒隨即無語地搖了搖頭:
“我吃飽了…你這個糟蹋法,賣蘋果的看到,不心疼死?呵呵…”
見他有模有樣,卻明顯笨拙的樣子,盼兒就猜得到,他根本就沒干過這種事,心里不禁也有些甜滋滋的。
“不行!才吃兩口,怎么能飽了,繼續——”
執拗地,傅昱廷就想看她多吃,記得剛剛進門,看她跟傅天霍談笑風生的一幕,真得很刺目…卻也很溫馨。
“嗯,不要了…人家一天才吃一個,我一會兒功夫,都吃了一二…四五個了…”
掰著手指數了下,盼兒隨即接過了他手中剩下的半個蘋果,輕松自若的削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圓潤干凈的蘋果就盈然掌中,切了一小塊,盼兒笑著遞到了他的嘴邊:
“嗯?”
伸手接過,傅昱廷一下一下,眨眼便解決掉了剩下的半個,見盼兒利落地收拾好一切,傅昱廷突然覺得空蕩蕩的,這種感覺…真得很好。
抓起盼兒的小手,攥握著,傅昱廷輕輕親了下:
“盼兒…”
躑躅了片刻,他才繼續道:“你…讓霍給你帶什么?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你們兩個,是有多少秘密?”
他怎么感覺她跟他關系好到不行?她都沒有跟他說過要什么?
傅昱廷一開口,盼兒頓時明白他剛剛執意浪費蘋果的原因,不禁輕笑出聲:
“咯咯……”
有人替他分擔,他也有意見?他要是這般殷勤,她自然也不會跟外人要求。
“我想吃零食…蛋糕,巧克力,還有…圣代…你有空…給我帶嗎?”
“我不是讓劉媽照顧你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她說啊……”
傅昱廷還一臉疑惑,盼兒直接回了他一個‘那怎么一樣?’的愚蠢眼神。
見狀,傅昱廷隨即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臉蛋:“下次,我幫你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訴我…對了,那個圣代,是什么東西?”
“哈哈,肯德基、麥當勞都有的一種冰淇淋…”
跟他聊了一會兒,見傅昱廷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次,盼兒沒再堅持,而是打了個哈欠:
“你去吧…我也困了…”
沒有半點不高興地趟了下去,傅昱廷卻很明白,她這是給他臺階下。
幫他拉好被子,傅昱廷俯身在在她額頭親了下:
“你睡了,我再走…”
連日來,兩人第一次和平共處,久違的溫馨,也讓傅昱廷深深內疚跟自責。
將手機調為靜音,給顧心荷回了個短信,傅昱廷在盼兒床前呆坐了許久,直至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他才躡手躡腳的起身——
一場變故,兩個人的感情日益加深,同時帶來的,卻也是莫大的隱患——
剛一走進顧心荷的病房,傅昱廷就見她一副病怏怏的架勢,一見她,就朝他伸出了手:
“昱,你可來了…我頭好暈,好不舒服,你帶我去檢查檢查吧…”
近乎每次來,她就沒有舒服的時候,不是傷口痛,就是肚子疼胃疼,這次又頭暈了,挺多了,傅昱廷反倒不怎么緊張了:
“是不是沒睡好?昨天不是剛檢查了?醫生不是說恢復得很好,不會也后遺癥?我先幫你倒杯水…”
都說‘久病無孝子’,每次一看她要死不活的樣子,他的心口都悶得受不了,直想出去透透氣。
事實上,她雖然做了取彈手術,卻明顯恢復得比貫穿動脈、失血過多的盼兒好,可兩個人的反應,卻是天淵之別。
“昱,我一個人在醫院很悶,很怕…你沒事多來陪陪我好嗎?我總覺得好不舒服…”
喝著水,顧心荷也總覺得渾身不對勁。
“別胡思亂想!我不是找人來照顧你了…悶,你可以跟張嫂說說話…有空,我就會來看你們…”
“跟她有什么好說的?昱,你是不是來了就先去看她了?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你在她那兒對不對?昱…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心荷,盼兒是我太太,她是為我受傷,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一見她又哭哭啼啼的架勢,傅昱廷一陣頭疼,剛解釋了兩句,卻不想惹得她更是火大:
“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她,你根本不在乎我!你說過你喜歡我的,你都是在騙我…虧我們一起長大、我為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好沒良心…以前,你都不會這樣對我的!”
“心荷,你先別激動,別扯動了傷口……”
“你走啊!你出去!我不用你看了!你那么喜歡她,你陪她好了!你們都沒良心,我們二十多年的感情居然比不過她幾天…啊——”
叫嚷著,顧心荷輪著枕頭,明顯有些失控。被鬧得頭疼,傅昱廷直接轉身,躲了出去…女人,果然是天底下最麻煩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