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姜鵬身上一直有一種可以讓人輕松的魔力,即使是上下級之間,他也不喜歡太過于緊張的相處關系。
人活著已經很辛苦了,就不要再用嚴肅的態度讓別人難受了,大家輕輕松松開開心心的相處,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可以作為彼此關系的潤滑劑,這就是姜鵬對于朋友之間相處最簡單的期盼。
即使是深入虎穴,面對著可能極度危險的敵人,姜鵬也可以保持一個樂觀的心態笑面一切困難。
那陰冷的感覺只是一掃而過,姜鵬這才發現小廳最后邊不是墻,而是薄紗似的墻簾隔著一位彈奏古琴的美女,從身形上猜測,正是那位狐貍。
她的目光只在姜鵬身上一掃而過,就繼續彈奏,美妙動聽的旋律不斷從她指尖淌出,給人安詳美好的感覺,就好像真的置身于郊外。
可那讓人凍徹靈魂感覺,姜鵬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女人絕對要比男人還在剛強狠毒。
莊雅言被姜鵬兩個不算笑話的冷笑話逗得合不攏嘴,淺嘗了幾口精致的小菜之后做了一個歉然的表情,舉起一個自己非常滿意的涼菜往自己面前倒了半碟子進來。
“你們之前在下面一邊看演出一邊狂吃,我超緊張什么也不下去,現在終于表演完了可以填充一下我可憐的肚皮了!”莊雅言近乎“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作為一個做觀眾面前需要維持女神形象的演員,現實生活中的有些脫線。
她穿著和舞臺上風格類似的漢服,只不過做了改良,沒有那么明顯的寬袍大袖,比較合身利落,便于活動和吃東西。
盧雨琴對于吃的大部分都是淺嘗輒止,非常克制,看到莊雅言吃的這么放肆,有些嫉妒的問道:“不怕長胖?”
莊雅言不在乎的道:“我比較好動,運動量跟上就不怕,我上大學的時候晚上吃夜宵油炸食品什么的,也沒有超過一百斤,寢室同學都恨不得殺死我。”
“聽你這么說,我也恨不得殺死你!”盧雨琴切著一塊金黃色的蒸糕,叫不上具體的名字,但帶著一股奶香,吃起來根外誘人。
姜鵬看著盧雨琴近乎完美的身材,完全不必電視上那些明星差,當然也知道一個美女是物質和大量時間堆積起來的,明白其辛苦,卻帶著一股得意的道:“過些天無疆生物會發布一系列新產品,保證你使用之后可以隨便吃多少都不會胖的。”
“我可不使用任何藥物減肥的,你們這么快發布連臨床驗證都來不及做,萬一有什么副作用,我不是虧了。”盧雨琴翻了一個白眼。
“放心,不是吃的。”具體內容姜鵬卻不想多說,而是看向了莊雅言,“到時候有可能會請莊小姐做代言,合作的費用好商量,只是覺得您的形象非常適合。”
頓了一下,姜鵬補充道,“尤其是穿上現代服裝,保持現在這副充滿活力的樣子,對于習慣了你之前形象的粉絲絕對是顛覆和震撼。”
莊雅言一本正經的道:“沒有問題,到時候只要報上土豆先生你的大名,我給你打九折哦!”
“地瓜的名字可以打折嗎?”盧雨琴馬上道。
“七折!”莊雅言豪爽的道。
一直聽著他們聊天的策劃師突然道:
“原來土豆先生在無疆生物高就?這個給大家帶來很多驚喜的神奇公司,下一步的戰略一直被很多人期待……我可以透露一些給我的朋友們嗎?他們一定非常羨慕我認識您這樣的年輕俊才。”
姜鵬點點頭:“沒關系,我們不怕競爭和對手預知我們下一步動作,因為我們是無法超越的,大家的口口相傳只是我們的廣告。”
“我喜歡你這種自信。”莊雅言舉起桌子上的飲料杯,敬了姜鵬一杯。
姜鵬面前則是紅酒,雖然他不懂,但是從盧雨琴之前的評價還是非常高的。
“莊小姐,我非常喜歡你唱歌的感覺,不知道平日還喜歡唱一些別的歌曲嗎?”姜鵬放下酒杯,誠懇地看向莊雅言。
他目光中的贊賞讓莊雅言有些意外的驚喜,臉色微紅的道:“土豆你還真是不怕死,那兩首自己的歌因為自己就是原唱所以不怕跑掉,唱別人的歌曲時我有個外號,叫做恐怖分子。”
“不會的。”姜鵬搖搖頭,“流行歌曲最重要的是情緒,莊小姐你可以將靈魂融入歌曲中,懂得人自然可以領悟其中的美妙。不知道有機會……可以聽你唱一曲嗎?”
“馬屁精。”
盧雨琴嘴唇比了比,沒有發出聲音,但說實話他著實沒有想到從來都是酷酷的壞壞的姜鵬,還有這么會說話的時候。
莊雅言笑得愈發沒心沒肺,姜鵬這馬屁清新脫俗,仔細想想還真是有一點道理,明明知道他有夸張的成分還是真感覺到很開心,姜鵬那種語氣就好像在點評一件藝術品,完全不容她拒絕。
對策劃人投以一個詢問的眼神,這個在需要時刻光芒萬丈,在不需要的時候可以變成裝飾品毫無存在感的男人點點頭,示意莊雅言完全可以唱自己喜歡的歌。
簡單的溝通之后,琴聲起頭,簾幕后那位神秘的“狐貍”竟然愿意替這首流行歌曲現場改變為一首琴曲。
略帶些憂傷的清澈嗓音想起,因為是樂隊的現場配合,所以雖然聽得出難度比原曲減少了很多,但卻有一種滄桑漂泊的感覺。
她住在七月的洪流上
天臺傾倒理想一萬丈
她午睡在北風倉皇途經的蘆葦蕩
她夢中的草原白茫茫
列車搭上悲歡去輾轉
她嘗遍了每個異鄉限時贈送的糖
若我站在朝陽上能否脫去昨日的惆悵
單薄語言能否傳達我所有的牽掛
若有天我不復勇往能否堅持走完這一場
踏遍萬水千山總有一地故鄉
城市慷慨亮整夜光
如同少年不懼歲月長
她想要的不多只是和別人的不一樣
姜鵬合在拍子,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第一次帶著用意外的目光看著莊雅言,沒有想到這個長相端莊笑容甜美的女生,能把這樣一首仿佛漂泊過五湖四海的歌唱出味道。
他相信,這樣的感覺代表個人經歷和感悟,如今成功的她,背后有著抹不去的滄桑。
盧雨琴有一絲些微的向往。作為盧浩雄唯一的女兒,從小就作為繼承人培養的她并沒有機會按照自己心意四處游玩,被憋壞了的她,其實心中有一個
浪跡天涯的夢。
只不過曾經和閨蜜講過這個夢想,對方把她每天使用的化妝品、吃飯的餐廳還是房間里面每一件家居的價格簡單算了一個數,再思考回憶了一下她每天洗手洗澡的次數,然后對比一下真正流浪者的生活,證明了盧雨琴根本無法適應那樣的生活,床單上有一點臟東西都會讓她覺得睡不踏實。
莊雅言唱得投入,聲音開始不受控制的脫腔走板,可是她聲音里面投入的感情卻足夠整首樂曲還是如同開始時的感人動聽。
作為主旋律的琴聲也愈發的激昂,似乎是被莊雅言帶動,但是彈奏之后反而開始推動著莊雅言向著自己的情緒極限,二者互相影響,那種對于自由生活的向往,那種對于遠方陌生環境的期待,引動著每一個聽聞這首歌現場演唱的人都投入其中。
若我站在朝陽上能否脫去昨日的惆悵
單薄語言能否傳達我所有的牽掛
唱的這句,莊雅言已經破音,可是旅行者對于家和理想的矛盾,卻讓姜鵬都感覺心中一動,突然一股發自心底的匹配涌上全身,整個人都感覺到無力委頓在桌子上。
“不對……這是精神系的異能!”
姜鵬心中一驚,可是整個人都好像被抽去了骨頭,攤在桌子上還在不停的往地下滑,唯一的動作就是費力的抬起眼皮,再看盧雨琴、策劃人、包括小廳里面所有的服務人員,全都倒在了地上。
莊雅言也發現了大家的異常,意外的看了一眼,隨后她也脫力似的倒了下去。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看上去并沒有惡意的土豆和地瓜,是和江湖達成了不可告人的約定嗎……”
這是她心中最后一個念頭,然后意識便沉入了深淵似的黑暗。
最后只有姜鵬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抵抗著傳遍全身的疲憊,還保留著最后一絲意識,可惜身體卻完全不聽他的控制。
歌聲雖停,琴聲卻依然繼續,完美的彈奏出最后一個繞梁余音,簾幕晃動,披著一件白色綢裙的冰雪美人輕移蓮步,走到了姜鵬的面前。
“土豆先生……或者說是姜老板?”女人表情冷淡,嘴角擒著的一絲笑容玩味而神秘,左腮一個淺淺的梨渦,給她沒有溫度的容顏增添了一點點調皮的生機。
“你就是那個狐貍吧?”姜鵬的聲音很輕,因為肌肉無力說話非常緩慢。
“胡璃,剔透琉璃的璃。”女人自我介紹,輕撩長發,摘下姜鵬的面具,見果然是他,忍不住得意起來,“你就這么好奇我的身份?好吧,我告訴你我才是天誅派來這里的真正管理人,你高興了吧?帶著這些開心,去見一直想要見你的蘇總管吧。”
“璃姐,就是他?”
一個昂藏的漢子推門而入,粗豪的臉上卻生著一雙精明的小眼睛,這就是江湖明面上的所有人,范霆,憑刀槍不入的橫練硬功揚名麗水的猛人。
看是他見到胡璃的時候,表情恭順卻好像一個見了金主的小白臉。
“把他牢牢捆好。”胡璃懶懶的道,似乎也很累。
范霆伸手提向姜鵬,卻被一雙手以古怪的運動軌跡攔住。
“咦?”
胡璃的表情一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