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歷代地廣人多，簡單來說就是不管什么東西都會因為眾多的人口變得稀有，比如滿大街的洋酒，其中真真假假，若是有那么一層是真的就不錯了。國酒也差不多的真假，法制和監管的不健全讓違法的成本太低，劃算。

黑啤，最為出名的當然是德意志的戰車的慕尼黑出產的，可產量終究有限，國內賣的九成九都是假的。若是別人，他還敢糊弄一下，這位大爺，老板的面子都不給，他只能吐血三升，去尋找正宗的德意志黑啤了。

酒保帶著一臉震驚剛走，唐川就笑了，笑的凌云面無表情：“面子是自己的，我給不了。就像老大你說的，我管不了整個世界，但我能改變青城?！?

“青城在很多人眼里比以前好得多了，可我覺得這還不夠，這只是一個開始，注定沒有結局的開始......”凌云沉吟，“我不知道未來路有多長，只能現在多做一點，免得以后才手忙腳亂。這些家伙，不震懾一下不行?！?

唐川依舊笑著，看著走了過來的卞玉兒，戲謔道：“不就是老板不管是，你的小妹快被搶走了嗎？至于牽扯到什么國家大義，整個青城上面嗎？虛偽！”

“咳咳”咳嗽兩聲，凌云笑吟吟的迎接著他的小公舉，并且讓出自己的位置，自己坐在沙發一角。

歸根結底還是不夠熟稔，卞玉兒一來唐川就不說話了，只剩下齊悅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卞玉兒說著。

凌云手下的人動作很快，這是他們的一貫傳統。打量一番，來人其中不少唐川都能叫的出名字，是他最早的一批部下，因為各種原因留在了青城，隸屬于凌云。

“凌老大，唐老......板”魏燦這是他們的習慣，也是唐川強烈要求的事，黑道他不喜歡，便讓他們稱自己為老板，還在凌云后面，凸顯他的地位。

悠久的歷史中，當權者制訂了不知道多少規矩，現在流傳下來的躲在官場，什么領導名字在前，有大貢獻的在前誰都覺得正常，不會想到這一開始并不是如此。

“把你們好好收拾一下，再讓那些......”凌云說著還是擺擺手讓他們先去收拾里面，天大地大泡妞最大的理念他無師自通了。

“是，凌老大”魏燦點點頭，徑直離去。

卞玉兒沉吟，美眸流轉驚愕，道：“你究竟是誰？混黑的？”

“恩”凌云有些遲疑，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事，他肯定是不會主動暴露自己身份的，畢竟有些話沒那么好說。

不過，他沒想多久，還是實話實說：“我叫凌云，青城老大也姓凌?！?

“那他又是誰？”卞玉兒明顯不信，索性將唐川牽扯了進來。

凌云只能報以苦笑，道出唐川一部分的身份：“他是凌川藥業的老板，很有錢。”

簡單的介紹，倒是比凌云的身份更加讓人心腹。卞玉兒不是傻瓜，只是初到青城不久，對這里不甚了解。不過很多東西并不是隱藏的多深，有蛛絲馬跡存在。

卞玉兒摸著下顎，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想明白自己該怎么辦。對她而言，凌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不假，不然她也不會答應同意他的邀請。

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齊悅站起身打著圓場，微微笑道：“玉兒，干了這杯，總得感謝一下凌大少的救命之恩吧？”

卞玉兒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點點頭，端起一杯不知名的液體，美眸直盯盯的看著凌云，待杯子相撞，她一飲而盡。

“咳咳......”卞玉兒干咳兩聲，臉色紅潤，拒絕了凌云的幫助，懶懶的靠著沙發上，美眸有些復雜。

小房間里傳來喊聲，這在失去DJ，大多數客人離場的酒吧來說很清晰：“凌老大，這里面有一個王八蛋說是認識您，您說弄不弄死？”

凌云剛想答應就看到了一旁的卞玉兒，吩咐道：“先把他們搬出來，沒準還真認識我?！?

這句玩笑當真了，第一個被抬出來的正是卞玉兒的哥哥卞梁。燈光下，壞的是他被打的鼻青臉腫，好的是他還活著。他原本白凈的臉上已經青黑一片，鼓著的腮幫子吐詞不清。

“哎呦喂，妹妹！”

卞玉兒目光一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卞玉兒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今晚上的事就算我自作孽好了。從現在起，我孤家寡人，親人就當是死光了?！?

自小就不被喜歡的卞玉兒心理承受能力不可謂不強大，現在還能站起身，直起腰，斬釘截鐵的要跟全家斷絕關系，這不是誰都能夠做出來的。

按照唐川的吩咐，凌云緊緊握住卞玉兒冰涼的小手，站在他的身旁，支持著他。

“妹妹......”卞梁心底一寒，身子顫抖。他沒想到事情會發生成這樣，后悔自然是有的，更多的卻是恐懼。

不需要凌云說話，就有人打斷了他的念想，在他剛說出妹妹二字，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魏燦便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力道不大不小，踢不死人，卻有疼痛感十足。

卞玉兒有些不忍，強迫自己說出絕情的話：“你滾吧，別在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

威脅的話自然是不需要她說的，這一點凌云絕對比卞玉兒更加專業，更能掌握住人心。

不知道魏燦蹲下身，厭惡的跟卞梁說了些什么，他逃一般的跑了，倉皇的模樣沒人想笑，在場的要么身份不夠，不敢說話；要么就是唐川這種知道內情的人，笑不出來。

緊接著，魏燦處理好了所有的事，他雖然沒有讓那些忐忑不安的老大一個個親自前來，卻也放出消息，要整治一番青城黑道，具體的內容讓整個黑道震動。

第一時間，所有大佬就為在了一起，愁眉苦臉，拿不定主意。

半島上的精華就是這里了外加上對外方便，誰沒有走私點東西，牟取暴利。前一次凌云要求減少那些玩意，只讓走私常規的就讓這些老大不滿了，現在要求更加嚴厲，真把自己當成軟柿子？

憤怒之余，他們的商量數次都是無疾而終，沒有任何的結果。沒人放的下大蛋糕，即使蛋糕變小了也沒人想放棄。黑道不比其他行業，還有退路，走上這條路，要么繼續下去，要么橫尸街頭。

出了酒吧的凌云緊緊跟著卞玉兒，不知道那些老大的心思。他現在寸步不離的模樣讓唐川都有些相信，這世界上還真的有純潔的愛情。

對此，齊悅更是羨慕，只是她知道，唐川不是凌云，哀怨之余不由得握緊了唐川的手。

悠揚的歌聲在深夜中回蕩，已經是凌晨了，那個流浪歌手獨自在街頭唱著，盡情的同時更多的是惆悵，想要抒發心胸情懷。

靜靜看了很久，唐川從芥子中取出一張名片，等他唱完，遞給他。

“這是一個人給我的名片，他是做音樂的，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打下電話，就說是唐川介紹的......夢想是沒有距離的，我很看好你，辨識度其實并不重要?！?

話里面有多少安慰唐川也說不清楚，這是一種莫名的情懷，或許少年時偶然畫了一張畫，這輩子都會在畫畫中度過，沒有厭倦，只有喜怒哀樂。

唐川沒有等待他的謝謝，徑直走開，臨近凌云時拍拍他的肩頭，道：“走啦！”

沒有謝謝，也沒有太多的話語，他只是點點頭，記住了唐川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

“難得看到你這樣?！睂⒈逵駜汉妄R悅送到了一個還算整潔的賓館，付了押金，唐川便走了，一出玻璃門，就聽到凌云的打趣。

唐川沒有笑，也不是很嚴肅，就像是在敘述很平常的東西一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過去的東西你還記得多少，又有多少能夠記住，堅持下去？”

“他不是瘋子，也不是傻子，只是一個還在堅持的人，我能做的就是給他鼓勵?！?

“讓他半身不遂？入了坑就出不來？”不遠處，小胖子神出鬼沒的補充了一句，嘿嘿傻笑的模樣換來了一個爆栗。

“你個小胖子有什么夢想？吃了睡睡了吃？”唐川沒了剛才的文藝范，化身復仇使者，毫不猶豫的揍在小胖身上，樂的一旁的凌云合不攏嘴。

“你就打我，你就知道打我！”小胖子無比哀怨。

唐川嘆口氣，又是順手一爆栗落在小胖子腦袋上，打的他眼淚汪汪才來補刀：“你還小，不懂事也不是可以原諒的。不過，從本心而言，我是同情你這種沒有夢想的孩子，恩，男孩子?！?

“噗！”

凌云直接笑噴了，笑的唐川都莫名其妙，這似乎不好笑吧。

兩雙眼睛一齊落在身上之后，凌云咳嗽兩聲，想要緩解壓力卻沒有什么效果。

“你不覺得我們三個大男人半夜露宿街頭有點不雅觀嗎？”凌云繼續轉移話題，險些成功了。

唐川點點頭：“我馬上就回家，小諾今天估計是不回來了，就是不知道秦韻回不回來。”

暴力女警已經連續加了幾天班?，F在她警局里想干什么沒人敢多說，只能盡最大的努力配合。

以至于秦韻最近幾天都是在不同時段在老師幽怨的眼神中，讓唐川注意下身體，偶爾也會提及一下孔冰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