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些什么?”他終于開口了,沒有做烈士的覺悟,眼巴巴的模樣讓唐川有些錯愕。
好吧,異族也不都是硬骨頭,像滄浪一樣的人總歸是少數,大多數都是害怕失去一切,也包括死亡。
唐川吧唧下嘴,想了想:“還有四十秒。”
“......我叫丘越,我的種族因為崇拜大地,全部都姓丘?!?
“你們是人類嗎?”凌云插嘴問道,這是他很想知道的事情。
丘越搖頭,掀開頭發:“我們不是人類,如果按照這個世界的劃分,勉強可以稱之為妖......一年又一年,我們身上除了這個角,和你們沒什么區別了?!?
“你們這么黑,還和我們沒什么區別!”秦韻道。
丘越:“......”
凌云:“......”
唐川干咳:“你是從哪里來的,又為什么劫殺我們?”
“半個月前,我族的古代傳送陣突然傳送來了一些東西,隨后我們發現那座傳送陣能夠使用了,能夠前往那個充滿稀有物種的地方。然后,傳送出現了偏差,我們出現在一個大島上,并且驚動了一個個子不高的人類,他們說我們是他們的祖先......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我還是從他們口中得到了我想要的,確定了這里就是那顆星球,只是這里的靈氣不應該這么少的?!?
唐川看了他一眼,地球靈氣消散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至于他的古代傳送陣是什么時候的,天知道。
他問:“那個國家是不是島國,你的目的就是華夏的某一處嘍?”
丘越點點頭,一切都和他想象中一樣。
“因為對這片土地的未知,我并不知道我的目標究竟是那里?!彼忉尩?。
“恩,繼續?!?
被小小的鼓勵了一下,丘越松了口氣,精神沒有剛才緊繃了。
丘越用一種近乎玩笑的語氣緩和氣氛,他比同族更加聰明:“今天下午,我們乘著鋼鐵打造的大船出發,天黑不久就到了不遠處的海灘,他們告訴我:這條路上會有修真者出現,我信了?!?
唐川輕笑。
“很抱歉......”
“你的抱歉我不接受?!?
凌云打斷丘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一直都覺得法律沒用,死亡之后的法律制裁只是慰藉生者,死者從來都有沒有被認真對待過?!?
他目光上揚,落在丘越眼睛上,“殺了你一族之后,我會親自去教堂懺悔的,花費很多的金錢贖罪。抱歉的是,我忘了他們是用什么向上帝老頭賄賂的。”
丘越臉很黑,在漆黑的海邊看不出他是天生如此還是生氣,當然這不重要。
“好了,你繼續!”凌云揮揮手,趕蒼蠅一樣的厭惡眼神讓丘越沉默。
他的沉寂持續了大概一秒,就在唐川打量的目光當中抬起頭:“錯誤已經發生,一切都無法挽回......”
唐川故意打斷他的長篇大論,“等等,說下你生活的地方,還有怎么去?!?
身體一顫,這是他最不愿意觸及的。光是那個最先出手的家伙就可以比擬自己;那個手持弓箭,美艷的不似凡人的女人單單是封殺地龍的數箭就知道她的弓很不錯,實力不弱于相貌。
丘越不敢看唐川的眼睛,相比那倆個人,這個從未動手的家伙才是真正強大,光是往哪里一座,自己都不敢動手。
心不斷下沉,在凌云不耐煩的催促之后,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你殺了他之后,再堵住那些島國人?!碧拼掳头愿赖溃爸劣谄渌?,監控那些日本人大致的行蹤應該沒有問題吧?”
三口組很強大,百草會也有自己獨到的地方,若不是凌云親自率領精銳突襲,一點點將那些島國人吃掉,絕沒有這么輕松。
那個小蒼旭來了,依仗著隊伍當中的兩個忍者,雖然是最低級別的,也不是凌云的手下可以對付的。
他是有備而來,一計不成又施一計,這還是對付一個黑道頭子凌云......
略微思索,凌云不得不感嘆小蒼旭的謹慎,欣賞之余更多的是想讓他死。
在閉口的那一刻起,丘越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么了。在他看來,這不重要,剛才的話不多,更多的是禍水東引,于他而言無所謂。
他是知道人類之間關系的,哪怕是上千年都沒有踏足人類世界,族中記載仍然有不少關于人類如何勾心斗角的事跡。
到這個世界不過一兩天,他就知道人類還和以前一樣,甚至是愈演愈烈。
沒有外敵的時候,內亂時刻都會發生。
閉上眼,他沒有過多反抗。他知道反抗沒有用,他不會容許自己殺了這個家伙的。與其小丑一樣被欣賞,他情愿自殺。
沒有整整意義上的自殺,他仰天長嘯,格擋住凌云的長刀,身子凌空猛退,嘴里一個個不知名的‘字節’組成了詞語。
丘越的眼眸血紅,頭發被冬夜猛烈的大風吹散。
“以我之命,咒成!”
近乎于符文的音節,他沒有說出口唐川便已明了。
......
開著牧人馬,漆黑的夜逐漸被點點光亮打破,唐川臨近城市了。
目光遠眺,兩盞有別與其他的光源體尤其引人矚目。
近了,一輛輛車輛停滯,辛勞的police們一邊解釋,一邊將目光放在了開了過來的牧人馬身上。
和秦韻對視一眼,唐川算是知道為什么這條并不算僻靜的道路今夜沒有一輛車。
“這應該不是他們的安排。”秦韻搖搖頭,這不像是青城那些家伙會做的。原因無他,唐川亦或者秦韻都沒有向外人透露自己走什么路線回來。
加上,車速沒有放緩,就算得到了通知,也不可能將道路一下子清除的如此干凈。
想到了這里,秦韻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是police,也知道警察里面的潛規則,這種看似突兀,無禮的檢查根本就算不上事。
人是群居動物,唇亡齒寒的道理也不是少數人才知道。大多數的人更喜歡的是抱怨,換條路前進。
若是往常,秦韻也會選擇同樣的方式,畢竟那是小事。這次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她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的幾個小警察有些尷尬,互相看看,一個同為頗為年輕的女警上前道:“這里面突然出現塌陷,請迅速離開!”
冷笑一聲,這理由倒是不錯。可秦韻直接從口袋里拿出*,遞給了如臨大敵的小女警。
看了一眼,小女警就給秦韻敬了一個禮,雖然秦韻上面只是一個副所長,明顯還是掛職的那種。也比自己這種半夜還得執勤的好的多。
“我是秦韻,我想了解一下,封路的命令式誰下的?!鼻仨嵳粗?,長期的上位者氣勢壓得小女警有些喘不過氣啦。
輕輕搖搖頭,秦韻換了一個話題:“你叫什么?交警第幾中隊的?”
“我叫李玉,交警第三中隊。”她飛快地回答,雖然上面沒說不要把自己下達命令的事情說出去,她也不敢說。
“我們好好談談剛才的問題。”
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對他不僅僅是古語,更是現實。
正因為她長的還算不錯,又是警察,不少對她動了心思的人先捧后打,把一個編外人員提正又給打壓下去,以至于半夜還得在這執勤。
這全都是因為她的不合作,可她真的不想合作,只能依靠辛苦的工作換取上司對自己的支持,畢竟不是誰都是見了女人就想上。
“你真的是不打算說了?”秦韻笑瞇瞇的話給了她不小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想一拍車頭,大喝一聲,說自己不干了......
可人活在世上,總是逃不脫各種規則。
“算了。”秦韻嘆口氣:“長的漂亮不是你的錯,可懷璧其罪......愿意的話可以到我手底下來?!?
“你過來!”秦韻沒有跟李玉廢話,招手喊來另一個執勤的交警,道:“你們頭誰呀?半夜還下令讓你們出勤?”
她換了一種語氣,將*遞了過去,打抱不平的語氣讓人心生好感。
再說了,一個副所長的頭銜讓她更讓人信服,美女雖然有優待,卻不能超越等級。
過來的小警察比李玉還小,稚嫩的臉龐一看到*就肅然起敬,抱怨道:“誰說不是呢?我好不容易把我女朋友約出來,結果出勤,還是跑到這里?!?
“慎言!”一個老警察打量了一下秦韻,拍了拍小警察的肩,后者則是喊了一聲“師傅”,苦著臉后退兩步,把位置讓給老警察。
“秦所長,不知有什么指令!”老警察一副聽您的模樣并沒有讓秦韻飄飄然。她沒有穿*,也沒有正常上班,再說了,交警和公安局多少有些分隔。
微微一笑,秦韻從腰間拔出*,指向老警察。
“我不想動手,也不像動槍。”秦韻自我辯解,“我最坦言老狐貍了,若不是我最近心情好,現在早就一槍崩了你?!?
老警察額頭冒汗,不敢警告。不遠處,還在哨卡的交警、警察都緊張了起來,一邊呼叫支援,一邊從腰間拔出手槍,想要對峙。
“如果李玉不是女孩子,我想我會給她一巴掌作為教訓,再說了,長的還不錯,怎么一天想著當炮灰?”
“至于你徒弟,小男孩,滿不情愿的,還沒被你帶稱老油子,還可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