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之后,唐川是沒了說話的心情,林瑞雪也保持沉默,她并不需要他現(xiàn)在就給自己一個敷衍般的答案。
好在她給唐川接風洗塵的地方距離機場算不上遠,是燕京郊區(qū)的一個會所。
近日來,燕京的地價漲幅驚人,一個好的會所占地絕對不會太少。于是乎,有人就別出心裁,在燕京之外選擇了地方,修建會所。
還未下車,唐川就看到了那一扇古香古色的朱紅色大門,旁邊用的是青磚綠瓦,紫色琉璃。
若說這會所什么最值錢,十有八九的人都會說門口的那對精美的石獅子,據(jù)說還是那個明朝那個王爺門口的。
可惜的是,不管是唐川還是林雪薇都對這對來歷不凡的石獅子沒什么興趣,徑直停車,入了朱紅色的大門。
和外面的安靜不同,大門里面是喧囂的俗人,嗯,這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保安小聲說的。
沒了進一步了解里面的富二代官二代的意思,唐川抓住林瑞雪的小手,在諸多目光注視下走過前院。
和在機場的臃腫不同,此時的林瑞雪已經(jīng)將羽絨服脫了,露出S形的身子,緩步走在唐川身邊,吸引著不少人的目光。
這一切讓唐川暗暗稱奇,女人這種生物大抵是不怕冷的,所以北方是狼,南方是狗,單身狗。
也是基于林瑞雪半個修真者的身份才能硬在零下十來度的時候硬抗,別人分分鐘就得去醫(yī)院。
一連跨過幾個院子,來往的老老少少都會將目光放在林瑞雪身份,原因自然是不用多說了。
一路無言,唐川并不是那種喜歡應酬的人,再加上沒有幾個人敢讓他出面應酬。就是勸酒,都沒有幾個人敢。
對了,不包括那個周元軍。
很實話,唐川很欣賞周元軍。至少他不可能拉下面子,像他一樣加深另外強者的關系。
正是因為心中的驕傲,亦或者傲嬌。唐川才會佩服周元軍。滾刀肉樣的他真的很難讓人厭惡,頂多覺得有點煩。
再說了,他真的很識時務,幫了唐川不少小忙。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的要求唐川多少要考慮一下。
林瑞雪推開一個小院子的門,笑吟吟的慢了唐川半步,進去后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唐川。”
里面人不多,也就七八個的樣子,女的多于男的,都是生面孔。
“我叫唐川。”
簡單打了個招呼,他實在是不喜歡跟一堆陌生人在一起,待林瑞雪被一群女孩子拉走之后才松了口氣,將目光放在了院子里的臘梅。
黃色,紅色的臘梅樹下還有未曾清理的雪,映著干裂的樹干,鮮艷的花,清新的香味,實在讓人著迷。
“你也很喜歡花?”來人道,走到唐川的身邊,一同欣賞起了臘梅,“對了,我叫衛(wèi)振。”
他介紹了自己。
“唐川。”
唐川不得不提及自己的名字。
相視一笑,衛(wèi)振小聲抱怨道:“從你進來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你也不怎么情愿來這里。”
唐川微訝,這算是交淺言深嗎?
衛(wèi)振看出了唐川的驚訝,不以為然道:“這些說出來也沒什么,我女朋友。諾,就是那個頭發(fā)很長的那個......”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女朋友,才繼續(xù)下去:“若是讓那些女孩子聽到才是麻煩事,你的話,你會亂說?”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川總覺得眼前的人不單單是自來熟,更有強忍著的討好。
想法只存在一瞬間,唐川知道自己的身份并沒有在燕京隱瞞過,知道他的人絕對不會少。
這不是平常認不認識都一樣,而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全家都得陪葬的絕世狠人。
他雖然不在燕京,可他的狗腿子李蠻荒還在,只要李蠻荒還在一天,燕京就不可能像以前一個四足鼎立,而是唐家一家獨大。
思緒飛舞,唐川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臘梅上面,這是這個會所唯一能夠吸引他的東西,沒有之一。
大概是因為自視甚高的衛(wèi)振搭訕都吃了癟,大部分人都對唐川敬而遠之,倒不是害怕,而是完全不認識。
所謂的歡迎也是就是在一起聚聚,炫耀一下罷了。這也是林瑞雪唯一的目的,把唐川帶出來炫耀一下。
萬幸的是,她沒有把唐川原來說的到達日子告訴其他人,而是準備緩上一兩天讓唐川陪自己出來曬曬。
正是當時的畫蛇添足,才讓自己沒有丟臉。唐川沒有如期到達,硬生生的到了這一天才到。
這也是林瑞雪沒有提前打招呼的原因,不然唐川肯定會提前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午餐時間。
說起來為了早點到,唐川都沒有吃早餐就上了飛機,餓了一早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jīng)濟的不景氣,現(xiàn)在的服務業(yè)不管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還是低調(diào)街邊不干凈的都一樣,習慣性的壓榨普通勞動者,以至于出來吃飯都看不到太多笑臉。
習慣性的掏出筆記本,唐川記了下來。他死愛較真,沒得救了。
菜很簡單,延續(xù)著私房菜的規(guī)則,沒有菜單,服務員只是冷冰冰的報著菜名,將點好的酒水送上來之后就離開了。
“這服務態(tài)度!”有人不滿意了,是林瑞雪旁邊的一個妹子,長的還不錯。
另一人說是安慰還不如說是嘲諷道,“誰讓這里的后臺硬,誰惹得起?”
一陣沉默,這倒也是實話。來這里吃飯的大多都是身份不如這里老板的,即便是下面人不尊敬他們也只能忍著,得罪不起呀。
“算了”衛(wèi)振拍拍手,已然占了主導地位,嬉笑著,他看見了不算顯眼的唐川:“我們吃的開心就成,管他們干嘛......對了主人翁可還在,要不大家先敬他一杯?”
既然都是來替自己接風洗塵的,且不管心里揣著什么,唐川就得給一分面子,起身端起酒杯,道:“先干為敬!”
二兩的大杯子一口干掉,倒是讓不少看熱鬧的人傻了眼,騎虎難下。
別人都先干為敬了,自己怎么能慫了,尤其是衛(wèi)振和另外兩個男的,對視一眼,強裝著瀟灑,鼓著勁干了。
二兩并不算多,除了少數(shù)得女孩子本身就是喝的啤的,干掉一杯啤酒之外,包括林瑞雪都一口氣干了。
“酒量不行,我在敬大家一杯,算是對陪不了大家繼續(xù)喝的罪。”他說著,又將滿上的杯子送到嘴邊,干了。
在座的互相看了一眼,尤其是衛(wèi)振,心里已經(jīng)是冷了。他本來想交好唐川,沒想到的是他猜到自己知道他的身份,應付了兩句就不理人了。
現(xiàn)在更是先干為敬兩次,堵住所有人的嘴。
“你真的不能喝?”林瑞雪傳音道,她不敢在桌子上說出來,畢竟唐川身份不一般,有只是這一次在她的面前喝酒。
唐川撇撇嘴,雖然沒說話,表情卻落在了林瑞雪的眼里。
吐吐舌頭,她沒有揭穿唐川的想法,只是笑自己,修真者怎么可能喝醉。
武者都能夠煉化酒精,跟別說能夠上天入地的修真者了。
酒桌上倒沒有因為唐川的沉默而沉默,反而更加的熱烈。畢竟這桌子上就唐川一個算不上熟人,其他的都見過幾次,能夠說到一起。
正當唐川無聊的時候,便有天使出現(xiàn),推開了原本緊閉的大門,將一眾人熱鬧的模樣露了出來。
“聽說你在這里,蹭個飯應該沒問題吧?”說話的是一個高個男人,笑瞇瞇的樣子卻很難讓人心生好感。
“沒問題,轉(zhuǎn)身關門,滾蛋。”接話的是林瑞雪,她的臉色不太好,憤怒的同時不由得看著唐川。
“呵呵,沒想到你的脾氣還是這么不好,不是說你最近去學醫(yī)了嗎?難道醫(yī)生的服務態(tài)度就是這樣嗎?”他繼續(xù)說道,調(diào)侃的語氣讓林瑞雪更是憤怒。
“我說,哥們,這里今天屬于我們,你應該出去!”衛(wèi)振起身擋住就要接近林瑞雪的那個高個男人,反擊道。
高個男人看了他一眼,道:“給你錢,滾好嗎?”
“媽的!”衛(wèi)振一把抓住高個男人的領口,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拳,他沒有留情。
唐川意料之中的是他躲開了,來人也差不多能算是修真者。只是衛(wèi)振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的厲害。
一手掐住衛(wèi)振的脖子,高個男人還沒說話,林瑞雪便怒斥道:“鐘嶺,你還要點臉嗎?信不信我把你做的事兒都捅出去?”
鐘嶺一怔,倒是沒想到林瑞雪反應會如此激烈,倒是沒想到她會威脅自己。
冷笑一聲,鐘嶺松開了衛(wèi)振,仍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可能還不知道,因為一個人,現(xiàn)在我們和他們都一樣,并沒有什么限制了。”鐘嶺的話說的很模糊,卻又讓林瑞雪驚愕。
她自然知道那個人就是唐川,也知道他做的一些壯舉。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修真界居然放開了限制。
略微思索,林瑞雪還是冷著臉,道“這關你什么事,我還就不信了,你能跟他扯上什么關系!”
鐘嶺確實點點頭,笑道:“我或許跟他關系不咋地,但是你姐跟他的關系很不錯。我也勉強能扯上關系。”
“噗!”
唐川笑噴了,他放下水杯,很是無辜的對視著一雙雙眼睛。
“小子,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