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鈞親自出馬,蘇思曼沒有不給面子的道理。
本來那太監(jiān)是要給兩人撐傘的,不巧那傘面卻有些不夠,太監(jiān)是急得上躥下跳,那汗水混著雨水,揮灑不盡,顧了這頭落了那頭,兩位貴主都濕得跟落湯雞似的,打傘跟沒打傘,也瞧不出什么區(qū)別來。最后還是太子妃發(fā)話,叫他擱一邊涼快去,不用杵在旁邊礙事。那太監(jiān)如獲大赦,欣然退到后頭。本來是想將傘交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卻道不用,叫他拿著,那沒法子,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沉默地并肩走在滂沱大雨里,耳畔風雨不歇,心中卻是溫如暖陽。
蘇思曼悄悄伸出食指勾住了梁少鈞小指,他沒側首看她,手指卻微微僵硬地顫了一下,隨即翻掌緊緊捉住了她的小手。雖然隔著微涼的雨水,蘇思曼依然感到手掌間傳遞過來的熱度,被他握住的感覺很溫暖,很踏實。他的手修長而有力度,而他也將這份力度用得恰到好處。
至始至終,蘇思曼都沒看到他的正臉,因為他并沒有側頭來回視她。但是光看著他線條優(yōu)美的側臉,弧度完美得無懈可擊的唇角,就已是滿心歡喜。
跟自己愛的人在風雨里漫步,果然不失為一種浪漫的體驗。
難得他肯陪她淋雨。她有點想笑,心滿意足的那種。
一直到了宮門口,梁少鈞才松開了手。就在蘇思曼有點失落之時,他突然彎下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就這么堂而皇之將她從門口一直抱進了安沁園的寢宮。
蘇思曼意外得瞪大了眼,摟著梁少鈞脖子,簡直難以相信他會這樣做。而他似乎毫不在意,對她的目光也視而不見,唯有微微揚起一線弧度的優(yōu)美-唇角泄露了一點點他的情緒。一路上接受了許多目瞪口呆的注目禮,蘇思曼又別扭又得意,嬌弱無力地將頭貼在他肩上,濕漉漉的頭發(fā)若有若無地擦著他的臉,一張小臉被羞得紅彤彤的,不勝嬌羞。
上一次也曾被他攔腰抱著穿堂而過,但那時候她是蠱毒發(fā)作,人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哪里看得到那些宮女太監(jiān)呆若木雞的驚愕神情,自然也體會不到今日的幸福感。女人嘛,都是有虛榮心的,梁少鈞這個舉動無疑使她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幸福到爆的感覺,哎呀,真是美死了!
回到安沁園,宮女早已備好了洗澡水。
蘇思曼半彎著腰站在半人高的大浴桶邊上,一只手搭在浴桶邊沿,一只手將水劃拉得唏嘩作響,扭頭看著梁少鈞,眉眼帶笑:“你衣服也濕透了,反正這浴桶也有這么大,同時來兩三個人洗澡都成,倒不如你跟我一塊兒洗,還不浪費呢。”
梁少鈞臉上帶著可疑的紅,只飛快瞥了她一眼,臉燒得厲害。濕衣服緊貼在她身上,將她玲瓏的曲線勾勒得曼妙無比。
寢殿里一個宮女也沒有,全被蘇思曼打發(fā)了。太子妃洗澡時不喜歡人伺候,這是大家的共識,所以也見怪不怪。不過屋里就兩個人,這情形卻讓梁少鈞覺得有些窘迫。
“呃……沒帶洗換的衣服……”他說完馬上就有種咬舌自盡的沖動,這什么爛借口!
“沒事,一會臣妾讓人去慶延殿取來便是。”蘇思曼笑吟吟道,直起身走向他,“你身子一向不太好,又陪我淋了雨,若不及時洗個澡換了衣服,大約是要生病的。我是你妻子,伺候你沐浴也是合情合理的。”
她要伺候他沐浴,呃,不對,確切說,是兩人一起沐浴。呃……這個……現(xiàn)在可是白天啊,雖說是陰雨天……
大白天的,要坦誠相對?這在他的意識里,絕對是個顛覆!從小接受嚴格宮廷禮儀規(guī)范,被各種條條框框束縛的太子殿下這時候有點凌亂,心里是想跟妻子來個鴛鴦共浴,但是大腦又很清楚這事要是被抖落出去,少不得又要成為笑柄,被人挑刺兒。太子果然是太子,頭腦里每個細胞幾乎都被武裝過,常常因為各種顧慮,而不敢放開手腳做自己想做的事。
蘇思曼暗笑,剛剛有膽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抱回來,這會子一起洗個澡還害羞了?她偏偏就想看他害羞的樣子,今天他樂意也得洗,不樂意也得洗!反正今兒你就認栽吧!蘇思曼偷樂,既是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猶豫,手腳麻利地開始解他腰帶。
梁少鈞突然摁住她手,耳根子都紅了,訥訥地:“我自己來。”
蘇思曼極爽快:“那成,你快點,不然水都涼了。”
誰知他動作反倒還比她快了許多,三下五除二就扒了個干凈,呃,只留了一條濕乎乎的褻褲。
蘇思曼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夫君,你洗澡都不脫褲子的么?”
她余光卻忍不住往他光溜溜的腰腹上瞅,嘖嘖,果然是猿臂蜂腰,肌肉緊實,身材勻稱,兩腿修長,白皙的皮膚好似綢緞一般,連胸前的傷痕看著都格外性感。唔,不得不承認,她相公的身材真是沒得挑。呃……尤其那腰,嫁給這樣的男人,一定很“性福”,某人腦海里閃過這個……呃呃……猥瑣的念頭。
梁少鈞氣惱地瞪了她一眼,臉已經(jīng)快紅成蝦米了,他就納悶了,大白天的,他媳婦就一點也不覺得害臊么?尤其是她那雙賊亮的眼睛,老往哪兒瞅呢?羞不羞?什么?以為老子硬件不行?得,等著瞧!
梁少鈞不吭氣兒,走到蘇思曼身前,風卷殘云樣地將她扒了個干干凈凈一絲不掛,自己也褪下褻褲,抱著她,兩人一塊兒進了浴桶。
“咦,還不松手么?你這么摟著我,我怎么幫你搓背?”蘇思曼揚著眉毛,唇角帶著絲邪笑。
“天天洗澡的,還搓什么背。”梁少鈞嘀咕。
“那客官要小的如何伺候?”蘇思曼兩手沒個正形地搭在他肩上,一臉諂媚猥瑣。
聽到這稱呼,梁少鈞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很新鮮。
“你想怎么伺候?都隨你。”
“行嘞,客官您要是被伺候得不舒服,就哼一聲,小的馬上換個花樣兒。”蘇思曼挑眼兒看他,狹促的笑意掛在唇邊,“您還是閉著眼吧,別瞅著我,怪不好意思的。”
嘴里說著不好意思,臉皮子都沒變下色兒,梁少鈞發(fā)現(xiàn)自家媳婦在某些時候挺厚顏無恥的,他都替她害臊!其實也沒什么,只對他一個人厚顏無恥,他樂意。嘿嘿,他才不要被人知道,他其實很喜歡他媳婦風騷無恥的模樣呢!
梁少鈞果然乖乖地閉上了眼睛,背抵著浴桶,松開了攬住蘇思曼的手,舒適地搭在浴桶上。
要說蘇思曼這小二果然盡心盡責,賣力地上下其手給自家相公搓澡,撩著水花輕重有度地揉著他的肌膚。
反正他閉著眼,她可以隨心所欲地盡情揩油,這回不揩夠絕不撒手!
她半跪在梁少鈞兩腿間,面朝著他,大半個身子露在水面外頭。看他閉著眼很平靜的樣子,忍不住起了戲謔的念頭,左手掬了一些花瓣,右手開始一瓣一瓣往他臉上額頭貼去,嘴里還閑閑地道:“唔,客官,小的看您長得這樣好看,不若給您貼個花黃吧。”
蘇思曼正伸長著脖子給她相公貼花,一個不留神身子就更湊近了幾分,幾乎與梁少鈞肌膚相觸。粉嫩的乳-頭在熱水的浸潤下不自覺挺立了起來,若有若無地觸著梁少鈞胸口,而她還毫無察覺,腦子里還在琢磨著怎么挑逗她相公,怎么感覺這貨沒啥反應?難道是老娘魅力不夠?都搓了半天了!實在不應該啊,他這年紀輕輕的,咋就無動于衷呢?實在不科學啊。
蘇思曼將亂七八糟的花瓣都撫掉,緊盯著梁少鈞英俊平靜的臉,湊過去親他。也不曉得是怎么了,從前在妓院里學的那一套,今天好像都忘光了,使不上啊。委實也怪不得她,她壓根還沒真正在哪個男人身上實踐過哩。
他的嘴唇雖然薄,但是很柔軟,她有點流連忘返。他也配合地張開嘴,兩人唇舌交纏。果然是她在伺候他,他一點主動的樣子都沒有,完全是在享受她的勞動成果。
蘇思曼邊閉著眼親他,揩油的手也不老實起來,順著他的俊臉往下摸索,摸到他左胸時,她心里一柔,手便停在那里流連,一圈圈地揉-撫著。
梁少鈞極輕地哼了一聲,睜開眼來,拿住那只搗亂的小手,指引著她向下,再向下摸索去。于是她摸到了某個異樣的,水明明已經(jīng)被洗涼了,握在她手里的卻燙得嚇人,那灼熱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遞到了大腦。
“杏兒……”他嗓音暗啞,隱隱帶著不耐。
她一下子明白過來,忍不住心中竊喜,趕緊睜開眼來,發(fā)現(xiàn)梁少鈞也正看著她。他臉色微微泛出紅潮,眼眸明顯染上了一層熾烈。
梁少鈞死死摁住她纖細的腰肢,使她只能緊緊地包裹著他,半分脫離不得。他用一個綿長而熱情的吻安撫她的情緒,他咬著她透明的耳垂,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別怕,一會就好了。”
聽到“一會兒”這三個字,蘇思曼松了口氣,嗯了一聲,安心地點了點頭。這一聲“嗯”,聽在梁少鈞耳里簡直是媚到了骨子里,比什么什么藥都來得更猛!
事實證明她那時候點頭真是蠢透了,她要是早知道這貨說的“一會兒”就是差不多整個大白天的話,她死活也不能點頭啊!泥煤啊,陣地轉了好幾輪,浴桶里水灑了大半桶,這才移到了炕上,磕得她背疼,再換**。泥煤啊,這是要鬧哪樣!
勞資腿都要折了!
蘇思曼滿腹牢騷,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梁少鈞還枕著胳膊十分無害地瞅著她笑哩。
笑泥煤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