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怔愣在那里,半晌才反應過來,冷聲問道,“那封信函是你偽造的?”
帝修寒淡淡挑眉,笑的莫測,他依舊慵懶的靠在梧桐樹上,俊逸的面容魅惑至極。
看著他這幅神態,沈月驟然上前,眸色震驚的的看著他,“所以說我不用嫁給尚書之子?”
她現在最在乎的是這個,畢竟她任何實力也沒有,若是沈相固執的將她嫁給尚書之子,她暫時沒有還手余地。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假的,她無需苦惱了。
帝修寒淡淡一笑,清冷出聲,“怎么?本王幫了你,你該怎么回報本王?”
沈月挑眉,眸色冰冷,并未言語。
見此,帝修寒再次清冷出聲,“你已經猜到了,是本王暗地里通知尚書,本王給的是匿名信,尚書只知道墨親王會派人刺殺他,這樣一來,你不是解決了所有難題?”
所有的事情迷霧開來 沈月也驟然間明白了一切。
全來這個男人打的是這個主意。
利用她給蘭妃送信,而后讓蘭妃和帝塵墨對尚書產生忌憚,從而刺殺尚書。
他早知道帝塵墨回來找她,派她去刺殺尚書,而他提前告知尚書,讓他做好準備,就是為了方便他出手救下她,同時也讓她不會為難,告知她真相。
他復雜的做了這一切,就是為了讓帝塵墨和沈相之間有隔閡,在此挑撥沈相和尚書還有帝塵墨之間的聯系,讓朝中的這三個勢力強大的官員無法結成黨羽。 這一切對帝修寒來說是最有力的事情。
而他利用她就是因為她是蘭妃的人,恨著帝塵墨,恨著沈相,她若是將那封信函交給蘭妃,用處會大很多。
沈月冷冷出聲,諷笑,“報答?寒親王利用我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難道不算是報答了?”
話落,她明顯感覺到帝修寒身上的氣息變得有些冰冷,他傾身上前,眉峰清冷,薄唇吐出的話也帶著威脅性,“沈月,本王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你與本王之間的利用是互利的,不是嗎?”
他頓了一下,譏諷道,“別忘了,本王將你從尚書府救出來,并非是讓你感激這個,而是你沒有刺殺成功李尚書,在帝塵墨眼里,你的位置只會一落千丈,在蘭妃眼里,你這顆棋子會慢慢失去效果,你們的婚約會自然被推掉。”
他的話讓沈月一震,她抬眸冷冷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心里沉重到了極點,同樣也謹慎戒備。
這個男人到底還知道多少?
他一步一步的將她帶進他所設好的陷阱里,讓她在無形中為他做事,同樣也幫了她的忙。
一個韜光養晦的皇子,在朝中毫不受寵的皇子,其實是那個最心機深沉,運籌帷幄的人。
心里有著巨大的恐懼和惶恐,她迅速退離幾步,腳步剛穩,就看到帝修寒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變得輕蔑,諷刺,失望。
她心中一緊,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退怯了,她害怕招惹這個男人,生怕自己再一次被利用,再一次像前世一樣的遭遇。
她不會去管任何人兒看法,她現在只在乎她的命。
“算是本王看錯了人。”那冰冷的聲音穿刺沈月的耳膜,她毫不在意的冷笑,同樣譏諷回道,“最好如此。”
至少這樣帝修寒不會來招惹她,也不會再想法設法的利用她。
帝修寒冷冷的看著沈月,眸色寒涼,半晌,他清冷一笑,轉身離去,一瞬間便沒了蹤影。
整個院中再次恢復了寧靜,沈月看著離去的人影,緊繃的身影也一瞬間松懈。
她愣了蹙眉,這一次,就這一次,她不想再和皇家任何人有一絲聯系,一絲也不愿!
一夜未眠,天色剛亮,沈月的房門就被一股大力推開,她早已穿好了衣裳,坐在軟椅上等候。
她知道,今早上朝李尚書出現,帝塵墨就會知道她任務失敗,勢必會來質問她,她早已收拾好等在這里。
帝塵墨渾身冷冽的走進房間,看著沈月氣定閑田的坐在那里飲茶,頓時一股強大的怨氣沖上來。
他上前一把打掉她手里的茶杯,伸手緊緊拉著她的手臂,那力道恨不能將她的骨頭捏碎。
疼痛感頓然而來,沈月冷冷蹙眉,抬眸看了眼有著強大火氣的帝塵墨,不咸不淡的出聲,“墨親王何事發這么大的火?”
她隱忍著自己拿快要噴薄而出的恨意,面上平靜至極,毫無破綻。
“何事?”帝塵墨陰狠出聲,那溫潤的模樣不復存在,“李尚書今日也上了早朝,你沒有什么要跟本王解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