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正是那個面具男子。
沈月愣在那里,她的目光一直望著那道身影,心里這一刻竟然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
她驟然壓下,冷冷蹙眉,將窗戶一把關(guān)上,轉(zhuǎn)身走向床榻。
只是一瞬,房門被推開,那個男人走了進(jìn)來,一身黑袍帶著一股夜里的涼意。
沈月冷冷回身瞪著他,“你來干什么?”
他只是淡淡一笑,溫潤道,“我來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他走上前坐在軟椅上,抬眸淡淡的望著她。
沈月蹙眉,冷聲問道,“何事?”
這個男人她根本不知道是誰,即便他幫過她,那也不可能讓她去相信。
他依舊是淡笑,下一瞬,他立即起身走到她跟前,凝重的看著她,“今晚你小心點(diǎn),我今晚有事要出去,無法看著你。”
什么?
她要小心什么?
看著沈月疑惑的神情,他凝重道,“你父親很有可能今晚對你下手,切記今晚要小心點(diǎn)?!?
沈相要對她動手?
那就是對她起了殺心了,為何?
只是因為看她這個女兒不順眼所以今晚要?dú)⒘怂?
直覺告訴沈月,并非如此,她冷冷蹙眉,冷聲問道,“這件事你如何知道?”
他只是莫測一笑,傾身上前,語氣有著一絲邪魅,“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你明天要去江南,而你父親想要?dú)⒘四阋彩且驗榇耸隆!?
沈月一震,怎么可能?
沈相怎會知道此事?
而且還知道她要去江南?
這件事不是帝塵墨暗地里告訴她的嗎?
看到她的疑惑,面具男子依舊笑的莫測,“記住我的話,要小心你的父親,即使你父親現(xiàn)在殺不了你,到了江南那邊,他照樣不會放過你?!?
沈月只覺得這一刻心神恍惚,更開始覺得沈相,她那個所謂的父親深不可測。
莫非她早已知曉她是帝塵墨的人,而且身懷武藝,一直在替他辦事?
心緒太過煩亂,她冷冷蹙眉,腦海中忽然閃現(xiàn)出一個念頭。
莫非沈相去找了李尚書,知道了帝修寒假造的那封信函?
可是,這怎么可能?
看出她的疑惑,面具男子垂眸凝重道,“你父親很有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所隱藏的身份?!?
沈月一震,冷冷的凝著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是誰?
怎么會知道的這么多?
而且知道她隱藏的那個身份!
那個身份,這個男人不提,她幾乎都忘了。
她猛然拔出匕首躲著面具男子的脖頸,語氣冷然,“說,你到底是誰?你還知道什么?”
面具男子看著她冰冷的容顏,對那架在她脖頸上的匕首毫無畏懼,他淺淡一笑,“我是永遠(yuǎn)不會害你的人?!?
沈月冷冷蹙眉,周身更是泛著寒意,“她緊緊握住匕首,再次問道,“你……是不是帝修寒?”
其實她問出這句話也有些不確定,畢竟這個人的氣質(zhì)和語氣都和帝修寒大不相同,尤其是眼神。
帝修寒是清冷寒涼的,而他是溫潤如玉的。
驟然間溫潤如玉四個字讓她身軀一震,她的手臂也顫了一下,難道這個男人是……帝塵墨?
面具男子莫測一笑,“你不必參測我是誰,到了時間你自然會知道,但你要記住一點(diǎn),我永遠(yuǎn)不會害你。”
又是這句話,自從和這個男人見面,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修長的指尖夾住匕首輕緩挪開,面具男子溫潤一笑,“我要離開了,臨走時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帝塵墨這次讓你殺的人是你認(rèn)識的,而且……很熟?!?
他莫測一笑,迅速轉(zhuǎn)身離去,房間內(nèi)再次恢復(fù)了寧靜,但沈月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
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是怎么回事?
帝塵墨讓她殺的人會是誰?
這個面具男子有是誰?他怎么知道這么多?
并且知道帝塵墨讓她殺的人是誰都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diǎn),他還知道她的另一個身份!
這個身份即使是帝塵墨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會知道這般清楚?
無數(shù)的疑問席卷腦海,沈月煩躁的扔下匕首,再次打開窗欞,冷冷的望著外面。
冷風(fēng)吹打著面容,并沒有讓她煩躁的心情覺得疏解,反而更加煩躁。
她“啪”的一聲關(guān)上窗戶,撿起地上的匕首像房外走去,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她頓時身軀一震,震驚的望著外面。
怎么回事?
那個人不是告訴她沈相派人來殺她嗎?
但為何外面會有兩撥人,而且武功不低,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她竟然不知。
那兩撥人一共四個,在兩兩對峙,都互相瞪著對方,在沈月打開房門的那一刻,頓時兩撥人都看向了她。
殺意……瞬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