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雯目光緊緊盯住眼前這一棵枝葉紅綠相間的蒼天古樹,有所疑惑,這樣的一棵大樹擺在酒樓的后院之中,儼然就是有些古怪,而且在被酒樓伙計引進來的時候,孟景雯就看見往里面走的人也越來越少。
這不是因為這里布置了某些標志帶,而是似乎在人們心中,儼然是對里面這片區(qū)域感到壓抑,不自覺規(guī)劃處一片禁忌。
“薔兒,你往后邊退后一些。”孟景雯提醒薔兒往后退,薔兒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好奇的看著孟景雯走上前去,逐漸靠近那棵大樹的底根。
孟景雯到了大樹底下,只見底根那些像老人一樣生長出來的胡須用力的傾軋在土壤之下。
孟景雯再看看這棵大樹足足有五個大人合抱才能抱住的腰圍來看,這個樣子已經(jīng)有很多年月了,孟景雯拿出袖子中的白玉匕首,朝著這些底根切了下去,不多時,就有一些乳白色的汁液流了出來。
因為之前在云蕭山尋獲的那一本古醫(yī)術(shù),孟景雯見識到了這古醫(yī)術(shù)記載的很多奇形怪狀,功效不同的藥草,其中還記載了一些這個世間程度不一樣的奇怪毒物,其中,就有一種叫做婆娑毒根的毒樹枝。
相傳這毒樹枝能夠通過毒樹葉散發(fā)出一種很是沁人心脾的芳香,從而讓人吸進肺腑之中,從而漸漸的減少這人對外界的感知,也就是類似于一種迷藥的效果。
但是不同于迷藥,這種毒物只能讓人在短時間內(nèi)喪失氣力,意識變得模糊但仍舊是對外界有一定的感知能力,一些陰險狠辣的人,為了滿足嫖-娼愉悅,通常也會運用上這一種物質(zhì)加以輔助,從而達到娛樂嬉鬧的效果,滿足他們的變態(tài)需求,更有甚者,作用在作奸犯科之上,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孟景雯看著這些流淌出來的乳白色汁液,眉頭更是緊皺一分,和那古醫(yī)書上的記載果然很是想象,那么就差最后一點,孟景雯當(dāng)即用匕首沾取了一些乳白色汁液,從而放在旁邊的小溪溪水之中。
滋滋滋滋。
孟景雯當(dāng)即臉色難看,看著浸在水中粘上了乳白色汁液的匕首一端在遇見溪水的那一刻,表現(xiàn)出了和古醫(yī)書上所說一模一樣的現(xiàn)象,遇水就會發(fā)出激烈的反應(yīng),而且水中會有煙霧產(chǎn)生。
孟景雯當(dāng)即抽出那把匕首,而后將匕首往地上一扔,端讓不能將那些煙霧吸到肺腑之中,否則想要脫身,就是難上加難了。
“薔兒,趕集離開這里,一刻也不能耽擱。”孟景雯轉(zhuǎn)身,急匆匆要走,同時提醒不遠處的薔兒,孟景雯生怕下一秒,腦海之中那些忽隱忽現(xiàn),時大時小的聲音和影像會越來越模糊不清,從而表現(xiàn)出了中毒的現(xiàn)象。
“小姐,當(dāng)心!”或許是薔兒站的并沒有像孟景雯那樣靠近這棵大樹,所以受到大樹的干擾會少一些,當(dāng)即就看見了從不遠處飛來的那一把帶著寒光的匕首,一時間大聲叫喊,并且朝著孟景雯沖過去。
孟景雯靠的近,所以受到的影響比較大,以至于并沒有像薔兒那樣感受到飛過來的匕首,但她畢竟是身手不凡,有一定的基礎(chǔ),在聽到薔兒叫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一個向后倒翻要躲開那把飛刀。
但是,孟景雯畢竟是吸進了許多的芳香味道,身體本來就是動作有些遲緩,眼下又是慢了半拍,最后還是被飛過來的小刀給擦到了肩膀之上,然而這點小傷孟景雯還是能夠承受的,不算什么大傷,在接下來的惡斗之中,或許還是能夠支撐一二。
“小姐,你還好吧,薔兒這就帶你回汀香九榭。”面對飛過來的飛刀,薔兒即使是飛身跑去想要救下孟景雯。
但最后還是沒能為孟景雯襠下那一刀,心中由此暗暗的愧疚,看著孟景雯肩膀明顯是有些鮮血外露,當(dāng)即就顧不得流淚,想要聽小姐之前的吩咐,立即帶著孟景雯回到汀香九榭,以防不測
然而,事情正如孟景雯所預(yù)料的一樣,她們既然來了,又見識到了這不友好的一種歡迎方式,想要她們留下的幕后主使斷然不會就此收手。
薔兒帶著幾近虛弱無力的孟景雯就要起身,但下一刻,孟景雯拍拍薔兒的手臂,示意薔兒不要動,就這么放她在一地落葉之上,靠著薔兒,薔兒起初還是不理解孟景雯為何要停下,但順著孟景雯的目光看去,立時就反應(yīng)過來。
在孟景雯的前方,就是這座小院的出口處,儼然多出了兩個人的身影,一男一女,女的一身粉紅色緊衣裙子,頭上的發(fā)簪金光閃閃,十足的就是大家小姐的派頭,這人不是上官昕雨又能是誰?
男的長的賊眉鼠眼,一副奸滑模樣,站在上官昕雨的身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孟景雯就這樣平靜地看著兩人,臉上有笑意,說道:“想讓我死的人,有很多,但最想我死的,除了你,沒誰了。上官妹妹今天是打算把姐姐徹底留在這里了?上官伯伯知道嗎?”
孟景雯此時只能用上官炎來鎮(zhèn)住這個不知所謂的上官昕雨,希望她能夠意識到一點,上官炎和孟建成的關(guān)系是結(jié)拜兄弟,就算孟景雯不是孟建成寵愛的兒女,但也是孟建成名義上的嫡長女,動了她,無異于和孟建成過不去。
孟景雯這時候才覺得,這孟建成在她這兒第一次能夠有點用。
這話說出口,上官昕雨神情果然有些遲疑,但在不久后,眼中閃過某個人的身影,當(dāng)即就是眼神熾熱,眉頭緊皺,說道:“父親遠在邊境,此刻并不在京城,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這句話能給父親自由,那么,為什么就不能用在我身上?”
上官昕雨此刻已經(jīng)不能說是仇視,顯然就是癡狂,為了殺孟景雯,哪怕冒著被酒樓其他人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也要設(shè)計好這一個圈套,等著孟景雯上鉤。
“想要抓我,恐怕沒那么容易。”孟景雯說出這的時候,躲在酒樓某一角的七道身影立即齊刷刷地從天而即降,落在了庭院之內(nèi),擋在孟景雯的身前,孟景雯這一次覺得,以后多帶人保護自己,這樣才能避免一些緊要關(guān)頭,無可奈何的局面。
有著這七個十里蘭芳的小姐姐在,也能抵擋一陣子了,是的,是一陣子,孟景雯知道,這上官昕雨既然來了,那么就不會這樣輕易的放走他們,沒等孟景雯反應(yīng)過來。
在看見上官昕雨雙手輕拍之下,就看見了酒樓上面,齊刷刷的閃現(xiàn)出一群人的身影,孟景雯目光落在那些人影的身上,個個都是拿著刀劍。
身上的服飾和第二次去花會的途中,遇見了上官昕雨地那群侍衛(wèi)一模一樣,這就能夠說明,雖然上官炎這家伙奉旨遠去邊境處理邊境問題,但仍是不放心上官昕雨,留下這一支強有力的暗衛(wèi)給上官昕雨,以防不測。
孟景雯輕笑,這只會惹事的上官昕雨哪里會吃了別人的虧,以防不測?只怕是助紂為虐才對吧。
孟景雯這個時候已經(jīng)看出了雙方的實力差距,他們這點人,根本逃不出上官昕雨手下的包圍,孟景雯當(dāng)下就眉頭緊皺,薔兒也是無比的緊張,但還是鼓起勇氣張開雙手護在了孟景雯身前。
“真是主仆同心,相依為命,只不過,怕是你們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上官昕雨朝著孟景雯一眾人揮手,儼然就是下令要趕盡殺絕的意思,一種侍衛(wèi)隨即動身,但就在這時,在中心地帶處,在孟景雯手上飛出了一把飛刀,上官昕雨看見飛刀飛來,當(dāng)即就是側(cè)身用手準確接住。
雖然她調(diào)皮愛玩,但也畢竟是出生在將軍府,這女子該有的防身手段,她說道還是有一些的,更何況此時的孟景雯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投擲出的飛刀在殺傷力和速度上根本不會對上官昕雨形成威脅。
“我想和你比一場,想必你派人將我親手殺了,也不會真正的感到勝利的感覺,對吧?上官將軍的上官千金?”孟景雯趁著那些侍衛(wèi)還沒有真正的和自己的人發(fā)生沖突,當(dāng)即就在這間不容發(fā)之際對著不遠處的上官昕雨說道,神情很是不屑。
孟景雯知道,這上官昕雨出身大將軍府,生來就是受到萬人敬仰,從小就覺得自己樣樣都不輸于人。
久而久之,骨子里就養(yǎng)成了一股傲氣,對任何人,任何事物,只要想得到,需要到,哪怕是窮極畢生,也要不擇手段的爭取到,哪怕是銷毀,也不會便宜他人。
這一番話,果然激怒了要強的上官昕雨,這會上官昕雨當(dāng)即喊停了要上前擒拿孟景雯的一眾侍衛(wèi),上官昕雨看著孟景雯,寒光畢露,恨不得是要上去將孟景雯狠狠地撕碎。
孟景雯還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樣,繼續(xù)說道:“如果你想要證明自己比我強,為何不和我比試一場,難道我現(xiàn)在這個中毒渾身無力的樣子,你還怕了?”
孟景雯想過,只要上官昕雨能夠接下這一場比試,那么自己就有可能的拖延時間,那么到時候陸尚玨發(fā)現(xiàn)這七名小姐姐沒有按時的回去復(fù)命,那么就會起疑,到時候就會前來,算是她欠陸尚玨的一個人情。
然而在另一個方向,陸尚玨這個時候卻是躺在床上,過了兩天,他依舊是臉色蒼白,但是正如同當(dāng)時慕凌天所說的那般,只是給陸尚玨一個警告,并沒有真正打算取陸尚玨性命的意思。
這種傷痛不至于讓陸尚玨就此昏厥過去,就算沒有服下陸長風(fēng)所給的那枚藥丹,兩天過去了,陸尚玨此刻也能夠保持意識清醒。
陸尚玨身邊的大夫再給陸尚玨做復(fù)查處理,而后看著這在他理解中算是嚴重的傷勢,從而背后有著涼意,這種傷勢,雖然不至于昏厥,但是肌肉被傷害到最敏感的區(qū)域,這陸尚玨居然不叫不鬧,真是讓人佩服。
陸尚玨可是不知道大夫在暗中對他刮目相看,隨即問道:“安大夫,為我治療這件事情,還請大夫別告訴父親,否則,尚玨怕是留不得在這京城之中了。”
陸尚玨想起太爺和父親那張嚴肅的面孔,隨即有些好笑,這兩人表面是做事嚴肅,容不得半點差池,眼下陸尚玨這番輕易惹惱了皇室的四皇子,這將會給家族帶來很大的麻煩。
但相比起這些,陸尚玨知道,太爺和父親內(nèi)地里更關(guān)心他在京城的安危,陸尚玨時常聽來回傳遞消息的探子說道,自從他離開荊州陸家,遠走京城,父親就時常的嘆息,說著有些后悔他和長風(fēng)遠走京城。
“公子就請放心,老夫做事,向來懂得變通。”
安大夫撫摸著胡須,整個人笑起來,和藹可親,陸尚玨這下放心下來,這個時候陸尚玨再次說道:“公子,此時和四皇子有過節(jié),對我們有著諸多不便,倒不如照著家族以往的慣例...”
陸尚玨在安大夫說道一半時,抬手示意安大夫就此打住,安大夫隨即疑惑地看著陸尚玨,陸尚玨說道:“通過前兩天的事情,我對慕凌天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雖然慕凌天這人出手傷了我,但他因為情之所傷,也是一個重情之人,并不是傳聞和司馬長安一般風(fēng)流絕情。
他曾親口說過,這件事情過后,就算是之前一個了結(jié),慕凌天不會對我們有什么刻意針對,安排中的事情,按照原計劃進行就好,無需擔(dān)憂。”
安大夫在聽完后也是點點頭,隨即再去處理陸尚玨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