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您請進!請問您是要些什么藥?這是總部剛剛運過來的金創藥,效果……”蒲城慕樨堂中的掌柜,在見到穿著鎧甲的謝穆妍之后,當下熱情的迎了上來。那滿臉的笑容,就是看著,都讓人感覺舒服的很。
謝穆妍也是這樣的感覺。她滿意地打量了一下這里類似于京城慕樨堂的裝潢,手中已經摘下了一塊腰牌,舉在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話語截然而至。他立刻和身后的幾個專門抓藥的小伙計使了個顏色。小伙計們很快會意,不用他多說,就將大門關了起來,而掌柜也將謝穆妍朝著屋內的密室帶去。
他臉上的表情,已經由一開始公式化的熱情,變成了發自內心的尊崇。
“主子,這里馬上就會變成戰場。若是我軍再敗兩次的話,我們也要撤了,您怎么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來了呢?!”
掌柜一邊將謝穆妍扶到椅子上坐下,一邊快速地說著,話語間充滿了對謝穆妍安危的擔憂。
“連城和景城的慕樨堂,可有及時撤離?”
謝穆妍并沒有直接回答掌柜的話語。她喝了一口掌柜遞過來的茶水,淡淡地詢問著。雖然她相信慕樨堂員工的隨機應變的能力,但還是得到確切的答案才能夠讓她更加放心一些。
“主子盡管放心,都及時撤離,所有的藥物也已經轉移。”掌柜一邊說著,一邊不斷地打量謝穆妍。
即便劉益來這邊的辦事的時候已經向他透露過,主子的年紀并不大,但是當親眼看到面前的少女時,還是會止不住地感到吃驚。
“那就好,我此番前來,不過是想借用一下場地。”謝穆妍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口中喃喃自語,“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現在已經是夜晚,空蕩蕩的城中,唯有月光散發出微末的亮光,勉強地照著這一方土地。軍營中,已經點亮了火把,不斷地有巡邏軍巡邏著。
魏楊坐在自己的營帳之中,一想到穆嘉羽那一張蒼白的臉蛋,他就忍不住想要笑。他本來還想想辦法陷害一下穆嘉羽,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變得這么簡單。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穆嘉羽就中毒危在旦夕了……
這般想著,魏楊的笑聲不禁從他的口中發了出來。他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想要借此來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誰知他的酒盞還沒有放到桌子上,就聽見營帳外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哨聲。
“敵——襲——!”
原本還算寂靜的營地中的安寧,瞬間被這一聲吶喊打破。魏楊正要將酒盞放回桌子上另外一只手熟練地朝著身邊的武器探去,卻心驚地發現自己竟然摸了一個空!
他條件反射地朝著自己放武器的地方而去,只見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了一個身影。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那個身影就動了。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脖頸間突然傳來了一陣疼痛的感覺,隨之便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手中的酒盞無力地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但是在喧雜的環境之中,這點聲音除了營帳中的二人之外,誰都不曾察覺……
慕樨堂外傳來了有規律的敲門聲,謝穆妍朝著青黎點了點頭,青黎立馬會意,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他先是在門窗上戳了一個小洞,屋外的人頓時配合地向后走了兩步,用劃亮的火折子照了照自己的面容,隨后又將被他扛在肩膀上的魏楊的臉龐照亮。
青黎在認出了來人是白衣隊中的一員之后,才打開了門。
那名白衣隊的隊員一把將魏楊扔在了地上,朝著青黎輕輕地點點頭全是打過招呼過后,便運起輕功飛速地朝著營地的方向而去。
青黎將頭探出門外,在確定了周圍沒有任何人看到這一幕以后,才放心地關上房門,將處于昏迷的魏楊一路拖到了密室之中。
密室中,謝穆妍和馨然二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合力將魏楊用鐵鏈子捆綁到了柱子之上。畢竟魏楊能夠坐上大將軍的位置,其武功定然不低。若是用普通的麻繩,只怕會被他掙脫,到時候也是徒惹麻煩罷了。
“去拎桶水來,把他澆醒?!敝x穆妍口中說著,已經坐在了魏楊面前的太師椅上,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她借用白衣隊,不過是希望讓白衣隊能夠偽裝成敵軍的樣子,然后闖進大將軍的營帳將他綁架而已。不過白衣隊竟然能夠將任務完成得這么快速這么出色,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青黎聞言后也不客氣,在聽說了慕樨堂的地窖中會準備一些冰塊來物理治療一些發燒的病人之后,便向掌柜要了一些冰塊。不過片刻的功夫,他拎的那桶井水就成了零度的冰水混合物。
他手上微微用力,一大桶還混著冰塊的冰水,就從魏楊的頭頂澆灌而下。魏楊猛地打了個寒戰,迷茫的睜開雙眼,但是入目的陌生的環境,讓他頓時生出了警惕之心。只是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沒能掙脫開身上的束縛。
“大將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笨粗簵钅抢仟N的模樣,謝穆妍輕笑出聲。
魏楊的目光隨著謝穆妍的聲音而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去。有點陌生的面容,讓他不禁有些愣了愣神。
“這位女俠,你我二人素未相識。我如今還有急事在身,還請您放了我這一馬吧?!?
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究竟在哪里見過謝穆妍,不由得開口求饒,卻只迎來了謝穆妍的一聲嗤笑。
“素未相識?魏大將軍,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每次皇宮中有什么宴會的時候,你我都會會面的呢?!?
魏楊的雙眼,頓時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瞪得老大,滿臉的不可思議的神情。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你是……謝穆妍?!”
這時他的心也沉入了谷底,自己落在這個魔女手里,只怕沒有什么生機,魏揚有點絕望。
謝穆妍看到他的樣子,帶了些嘲諷的笑容觀查著他,“魏大人終于想起我是誰來了?!?
“你想怎么樣?”魏揚心里知道她想要什么,同時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說,一旦泄露那人的秘密,只怕能死都是一種解脫了。
謝穆妍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淡淡的看著他進行思想斗爭,便開始誘供,“是你勾結倭寇,陷害穆嘉羽的吧?!?
魏揚一聽心里一驚,“你怎么知道的?”下意識的問了出來。知道自己失言,正想辯解卻又聽到謝穆妍的聲音。
“是穆嘉瑞受意的?”謝穆妍帶著明顯的笑意,
卻讓魏揚心驚不已,不過帶了那么多年兵也算是見過大場面了臉色不變的為自己狡辯。
“王妃娘娘說笑了,大敵當前瑞王爺怎么會做這種事呢,再說,王爺中毒的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怎么成了我陷害的了。”謝穆妍心里如明鏡似的,只差這人親口承認而以。
“王妃,看來這人嘴有些硬,不如讓他來試試我們做出來的新藥。”馨然提議,眼里盡是興奮,似乎,這人說不說都沒關系,重要的是有人給她試新藥。
謝穆妍也覺得有這個必要,于是點了點頭。馨然歡喜打開背上的包袱,將里面各種大大小小和瓶子和紙包擺在小茶幾上,青黎湊上去隨手拿起一個小白瓶子只見那上面寫著名字,“三日斷腸散,”又看向另一個,“尖叫破喉粉,你取得的名字呀,真俗。”取笑著馨然。
“你才俗,俗不可耐,”馨然有些怒意,當初王妃做出這些藥來,她自告奮勇的為它們取名的,每一種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竟然被他說成俗,“這都是我跟據王妃給我說的藥效取的名,要不你來取幾個不俗的。”白眼翻的大大的。
青黎一聽她的話,看到她的白眼,又再看了看那些藥名,摸了摸鼻子,嘿嘿的笑了笑,閉上了嘴。
魏揚看到只覺有些毛骨聳然。再一聽這些,心里有些著急,“王妃娘娘,再怎么說我也是朝庭命官,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圣上怪罪嗎?”有些心虛的威脅著,他心里很沒底,謝穆妍如果怕這些就不敢把他帶到這里了。
果然聽到了謝穆妍哂笑的聲音,“我說,魏大人,你可是倭人擄走的,陛下怎么能怪到我?”
魏揚一聽這話臉色變得很蒼白,心里暗恨謝穆妍這招好狠,斷了他所有的生路。于是閉上了嘴,再也不開口了。
“魏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這些藥是沒經過實驗的,藥效到底是怎樣子的,我也沒底,只要你能說出是誰讓你這么做的,我便放你回去如何?”
魏揚轉頭看向另一邊,打定主意不再開口。馨然拿起一包藥朝他走過去,青黎連忙攔住,摸了摸自己的頭,朝著謝穆妍的方向嘿嘿一笑,那滲人的笑聲,就連魏楊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這種事情怎么好讓你一個女孩子來做呢,交給我吧,保證玩得他欲仙欲死?!避叭灰膊环磳?,就將手中的藥交到了青黎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