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翊和圣憶風他們的船,現在經過的地方,是南城偏北的一個小鎮——錦繡鎮。這個鎮,說大它也大,說小它也小,說它大是因為它繁華異常,說它小,是因為它只有一千畝的地。
錦繡鎮的富裕不是憑空的,它不但產酒,也產美人,小鎮恰巧位于這條白萍江岸,醇酒美人美景,自古就是溫柔鄉。這也是為何他們走到這一帶,多出那么多畫舫的原因了。
到了傍晚,本就不大的雨停歇了,整個江面都變得清明起來。
夜涼如水,明月當空。
此時,兩道黑影閃過重重護衛,輕盈地由護墻躍入一個寬敞的院內。
四周一片靜謐,其中一人輕輕地退開一個小屋的門,兩人走進門內,撲面而來的惡心味道,即使帶著面罩,兩人也忍不住捂上口,這兩人正是獨孤翊和舞兒。
舞兒拽著獨孤翊低聲道,“大半夜跑來看尸體你有病???”
獨孤翊不說話,直接走向地面中間擺著的尸體。
舞兒無趣地放輕步子走向尸體,到底是練武之人,竟輕巧地沒有一絲聲音。她蹲在一旁,把臉偏地遠遠的,捏著鼻尖,緊緊地蹙著眉。
獨孤翊低頭審視慘不忍睹的女子,視線從眼,再到唇,有些怔然地喃喃自語,“耳,目,口,鼻,都有血流出,但……為什么覺得有地方不對勁呢……”
接著,他將手指移到女子的頸部,原本雪白如玉的頸,此刻被受傷部位感染的已經面目全非了,上面插著一支紫蓮,直穿過喉,蓮的莖從脖后方刺出,“這支蓮……”
好奇心使怪,舞兒終于忍不住轉過頭,視線一下就落在了穿喉的蓮花上,“竟有人殺人這么狠,瞧瞧她身上的皮膚,以前的脖子肯定也很漂亮呢,唉——”
獨孤翊忍不住瞅了她一眼,“你到底在替她惋惜,還是在替她的脖子惋惜?”
“都有?!蔽鑳涸偃タ茨侵?,“一支蓮莖就能鋒利到這種地步,這個人的內功,在武林上恐怕不是第一二,也難有人能及?!?
舞兒揚起好奇的眸,“這種事情先發生在北城么?可是蓮不是南城才有嗎,按道理說,兇手是南城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舞兒一句無心的話,終于讓獨孤翊茅塞頓開,他猛地抬頭望著舞兒。
“干嗎啦,突然抬起來,嚇人啊!”還好她的心臟承受能力比較強。
獨孤翊湛藍的雙眸在夜里變得異常清亮,“沒想到,你還有點小用處?!?
“喂!大木頭,你說話客氣一點哦!”什么叫她還有一點用處。莫非,她剛才說了什么很有價值的話么?
獨孤翊又將女子翻過來,發現背后的衣服除了被撕破之外,背上再無其它傷痕。
片刻后,思量許久的獨孤翊和舞兒,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躍墻走了。
衙門附近的道路,街上甚至連零星的幾個人都沒有,涼如水的夜沉沉壓下,空蕩蕩的街道上刮起是一陣冷風。
舞兒不由的瑟縮了一下,或許是剛看完尸體吧,怎么覺得陰氣這么重呢。
聽說這錦繡鎮好的不得了,衙門附近卻這么荒涼,鬧市區在哪里呢,舞兒摸摸發涼的胳膊,“木頭,我們去人多的地方瞧瞧吧,這地方怪陰森的?!?
獨孤翊側首,冷淡的暼了她一眼,用平板的音調道,“正要去。”
聞言,杏眸瞬間綻出光亮,小巧的鼻尖一揚,“哎呀,你居然這么貼心,難得呢!”
深刻的五官在昏暗的夜里突然俯下,停在她視線上方三寸處,俯視她如花笑顏,“你在開心什么,我去鬧市區是因為有事情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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