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這個傷口並不是刀傷,只是那個人用兩根手指達到的致命一擊。” 老二說完,又道:“ 我們繼續往前面走, 一定能碰到他。”
我提著槍,跟著老二往前面走,這個人給我一種安全感,因爲他現在的形象夠剽悍,二來是總感覺他身上有著神秘的東西,他做事兒, 應該不會沒有把握。
一路上我們又遇到了幾個血色水蛭雕像, 這完全就是害人的,數量多到你肯定會發現一個,只要你動了這個,就會瞬間消失, 這幾乎可以使人崩潰。
這是最樸實的機關,利用人的好奇心來達到阻擾的目的,設計這個機關的人肯定是個精通人心理的人,知道好奇心殺死貓的道理, 可是一想到這裡我就不明白了,這個盜洞是老二所在的家族幾百年前挖的, 那個這個盜洞裡的機關,是這個山體中本來就有的,還是他們在挖了盜洞之後又設計了機關? 當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老二道:“ 當時家族因爲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不得不離開這裡, 可是不能白白的爲他人做嫁衣,所以設計了這些機關。”
我聽完一拍大腿,大罵了一聲道:“ 終於被我套出來了! 你真的知道這些機關的存在, 那你還說什麼被當兵的誤碰, 你因爲離的遠才躲過一劫?!”
老二瞪了我一眼,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還說什麼? 你認爲那麼一羣人跟著有什麼好處?”
“ 那你也應該告訴我, 我可以讓他們回去! 二十幾條人命呢,你可真冷血!” 我怒道。
“你讓他們回去,我們單獨進來, 你認爲你的那個大領導看不出什麼? 你單獨行動的原因又怎麼跟他解釋?” 老二看了我一眼,如同看一個傻逼。
這又是一個跟A和老王一模一樣的人! 整的我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在所謂的利益面前,真的可以不管不顧一切?
可是我又把自己放在他們的位置,卻發現我自己也很有可能做出跟他們一樣的決定,那一瞬間,我全所未有的恐懼,來這個隊伍之後的我,是不是再也不是我了,又或者說,我體內的靈魂,真的已經不屬於我?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往前面跟著老二的腳步走著,直到前面的迷霧已經徹底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我關了手電,因爲開著也沒用,現在只有我身上這一套裝備,根本就揮霍不起,我道:“ 這樣的話怎麼走?!”
老二冷笑了一聲,道:“ 這樣的環境下才最適合暗殺, 不是麼? 小心一點,那個人就可能隱藏在任何一個角落。”
想到那個屍體身上的傷口, 我不寒而慄,只能儘量的離老二近一點,強打起自己的神經,然後我就慢慢的發現,這個本來寬敞的盜洞,到了這裡,竟然慢慢的緊縮了起來,就好像是一條葫蘆,而我們現在,則走到了葫蘆嘴兒的位置。 到最後甚至誇張到我們兩個只能像地道戰裡那樣匍匐前行。
“前面就是這個山體的最中心,盜洞每一次打到這裡的時候都特別的小心, 記住,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老二一邊爬一邊叮囑我。
“ 你放心, 我知道輕重。” 我道。
我們倆慢慢的爬行,終於感覺到前面沒路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來這個地下之後,愣是走路把我走怕了,現在感覺前面的懸空的感覺真的美好,這條無休止遍佈著危機的路,終於走到了盡頭。 所有的秘密都將在這裡有一個終結。
老二也十分的緊張,真到了這裡之後,他忽然不動了,而是在本來就狹小的空間裡卻很是艱難的點了一根菸,默默的抽著。
我理解他的心情,家族幾百年的追求了,也終於到了解脫的時候,安靜的等他抽完煙,他道:“ 給我繩子, 我先下去。”
我從揹包裡掏出繩子, 他把一端綁在自己身上, 另一端交給我,道:“ 我下去, 你想辦法下來。”
我笑了一聲,忽然感覺有時候,老二這個人也不是很討厭,道:“ 你敢把這一端交給我, 不怕我把你丟下去?”
“ 你不會,因爲你還是個孩子。” 老二道,“ 不要開燈, 記住。” 他又叮囑了一句,開始往下面滑。
我最終還是沒有丟下繩子,無論從秦培的原因還是我本人的性格出發, 我都做不出這樣的事兒,再說老二從頭到尾,還真的沒有害我的意思,繩子準備的很長, 我咬著牙拉著,盡心盡力,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手忽然攀上了我的腳,我猛的一驚,下意識的就用腿去蹬!
可是那雙手力氣很大,用力的把我往後面拉, 我死死的抓住繩子,因爲我也不知道這個下面到底有多深,我鬆開手,老二就可能因爲我而死去!
那一雙手,竟然拉動著兩個人,開始往後面退, 任憑我的另一腳使勁兒的踹在他的頭上, 可是在這時,繩子另一端的拉力忽然沒了,也就是說,老二已經離開了繩子!
這下我再也不能抵抗拉著我雙腳的那一隻手,像小雞一樣被他拖拽出了那個狹小的墓道,然後在迷霧中,一陣劇烈的翻滾, 我竟然從地面上掉了下去!
那雙手竟然他孃的觸動了那個血色水蛭的機關!
這陣懸空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 這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兒,四周一片黑暗, 我在慌亂之中竟然一把抱住了那個拉著我腳的人,緊接著噗通的一聲,我們兩個一起掉進了水中, 我慶幸暗道:“ 老二還真沒騙我,幸虧這地下是水, 要是地面還不給摔出屎來。!”
幾乎在同時我意識我還緊緊的抱著偷襲我的那個人, 我不敢鬆手,用頭狠狠的朝他撞了過去,一下子撞的我也頭暈眼花, 他的力氣極大,一下子掙脫我,一拳又打在我的頭上,這讓我幾乎暈了過去, 接近瘋狂,我張開嘴,對著他就咬了過去,那個人卻在此時冷哼了一聲道:“ 趙三兩, 是我!”
我晃了晃腦袋,只感覺一陣的眩暈,這個聲音是如此的耳熟,我停止咬下去的嘴,問道:“ 你是誰?!”
“王重陽。” 他說了一聲,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拖了起來,開始往前走。
老王! 他孃的這是第二次打我了吧! 老子跟你有仇啊! 我強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跟了上去,道:“ 你怎麼在這裡, 你打我幹什麼?!”
老王指了指自己的頭,道:“ 我打你? 你踩我的頭爽不爽?!”
這裡的水並不深,只是水流頗爲湍急, 我走起來非常不穩,沒走幾步,一個手電打了過來,還有一個人影衝我快速的衝了過來, 我被手電照的眼花,以爲又是一個衝過來打我的人, 槍又在剛纔慌亂之中不知道跑那裡去了, 只能嚴陣以待的準備迎戰,我艸了,哥們兒在軍隊的時候也不是最菜的,你們真當我是泥捏的?!
可是待我看清這個人影的時候, 我整顆心都要融化,站在湍急的水流之中沒有了動作,渾身的力氣放佛都要被抽光。
這個人,是一身潛水服的秦培!
她衝入我的懷裡,一下子抱住了我,再也沒有平時的小女人姿態,在我的懷裡小聲的抽泣了起來,一雙小拳頭跟雨點似的打在我的胸前,嗚咽道:“ 你擔心死我了你!”
我緊緊的抱著她,只感覺抱著懷裡這個嬌小的人,就是全世界。
不管她有多麼的強,不管是不是在很多時候我需要她的照顧。
我是個男人,就這麼簡單。
可是剛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一個男人現在卻這麼自信,會不會有點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