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冬來臨時,雪化成人間花,一朵又一朵落入大地。江婉沐好心情的站在屋檐下,伸出雙手接著飄入手中的的花。吉言在一旁瞧后,想上前去阻撓,望到江婉沐眼中的愜意,只能往后退兩步。近來,江婉沐又出去幾次,每次她回來后,吉言都能感覺到她的好心情。
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入手中立時化為水跡,順著指縫掉下去。江婉沐卻相當有閑情逸致,笑望著落入手中輕薄的雪花,立時轉化為水的過程。她在這一世里,仿佛第一次感覺到生命是如此美妙,天空是如此的高遠。而眼前這個院墻再高,也捆不了她飛揚的心。
連皓走進院子,瞧見的就是這般情形。一身墨綠絲綢緞衣的江婉沐,她的臉上掛著飄然的笑意,神情里滿滿的向往抬頭望著天空,那寬大的衣袖稍稍卷起,微露出手肘,正伸手接著落雪。連皓的臉沉下來,加重腳步往里面走。江婉沐聽到腳步聲音,側頭望過去,見到一臉惱色的連皓。她收斂起自已臉上的笑意,收回伸出去的雙手,快快拿出帕子擦拭干凈手。
江婉沐緩緩向前來的連皓行禮問好:“三少爺好!”她已有幾月未見連皓,明顯瞧見他的眉眼間多了一些的冷凝肅穆。從前那種少年人的飛揚跋扈,仿佛一瞬間便已消失。眼前的這個男子,心性硬如刀。江婉沐微垂下眼,想不起來自已近期有何事,竟然惹惱怒眼前這個小祖宗,讓他多日未見后,對自已直接沉下臉。
連皓眼光一掃,望到院子里角落處四處站著的人。又望到江婉沐身后的吉言,他的臉色更加的沉郁下來。冷冷的說:“少夫人在院子里,身邊沒有貼近的人服侍嗎?”角落里的人,趕緊奔近來,江婉沐瞧一眼連皓的神情,對著奔過來的人說:“我進房去,你們不必跟過來服侍。”江婉沐說完對立在院子里的連皓再行禮,轉身便往房間里去。
連皓瞧著轉頭就走的江婉沐,雙手暗自握成拳頭。他身后跟來的兩個青衣丫頭,當中一人上前問:“少爺。我們回去嗎?”連皓冷眼瞧她,他在吉言要合上房門時,快步上前去擋住。吉言只有退讓開去,大聲音問好:“少爺好。”房內江婉沐剛剛在桌邊坐定下來。聽到吉言的問候聲音。眉頭不悅的輕聚趕緊散開去。她站起來要往小會廳走去時,連皓已大步走了進來。
江婉沐望著連皓行禮,只見他擺手說:“那里來的這么多的禮節。在自已的房里,瞧著這些就煩人。”他在桌邊坐定下來,示意江婉沐坐下來。兩人坐定后,連皓第一眼瞧到潮濕的桌面,見到上面花紋已陳舊。他深深皺起眉峰,向著外面大叫:“管事的給我進來。”管事婦人小跑步進房間。進來后小心的打量房內人的神色。
她笑著對著主位上兩人行禮問好:“三少爺好,三少夫人好。請問有何事要吩咐奴婢?”房門口立著送茶水的兩個丫頭。跟著連皓進房的兩個青衣丫頭,笑著上前接過她們手里的端著的茶水。她們一個倒一杯熱茶在連皓的面前,另一個輕笑著倒一杯熱茶放在江婉沐面前。她們做好這些事情后,兩人輕輕的退后幾步,不打眼的立在房間角落處。
管事婦人見連皓伸手端茶杯,而江婉沐低垂下眼。她有些不安起來,轉頭瞧兩上青衣女子,見她們眼里的示意后,只能低下頭立在連皓的面前,等著他喝好茶水吩咐事情。連皓喝完杯里的茶水,問婦人說:“你有沒有覺得三少夫房間里布置,有不符合她身份的物件?”管事婦人忙抬頭四下張望,對連皓說:“請少爺明示。”
連皓神色大怒,用手指著桌面,對她說:“擺在你面前的東西,你瞧不清楚嗎?你立時給我去庫房里,領一張桌子過來。”江婉沐聽連皓說這話,原本想開口,后來想想只能閉口不言。管事婦人這下細瞧桌面,見到上面潮濕不已,忙輕笑著說:“三少爺,是我做得不好,我立時去庫房領一張桌子過來。只是要楠木八腳桌,還是棲木四腳桌,這事還請少爺做主。”
江婉沐聽著管事婦人的話,慶幸咽回到口邊的話。在王府里面,一張桌子算什么大事。連皓瞧一眼微笑的江婉沐說:“婉沐,你決定。”江婉沐淡淡開口說:“能用就行,什么樣的桌子都好。”連皓轉頭對管事婦人吩咐說:“領張棲木桌子過來。快些送來。”管事婦人下去后,連皓打量這間臥房,布置的雅致大方,他略微點頭說:“嗯,服侍你的人,還是相當盡心。”
江婉沐只是微微一笑點頭,吉言一直相當的盡心。連皓的神情緩和下來,瞧一眼立在房內的兩個丫頭,指著她們說:“這是娘親今天賞下來的兩個丫頭,你安排到院子,我一個大男人,身邊跟著兩個丫頭不象事。”兩個青衣丫頭聽連皓這話,上前沖著江婉沐行禮,說:“明悅(明惜)給夫人請安。”
江婉沐輕輕點頭,打量眼前這兩個丫頭的花容月貌,還有那高高聳起的胸部。她低垂下眼,瞧瞧自已包子般的胸部,暗自想著這人長得一般,連胸部長得也不如人。她抬起頭時,眼神清明,已明白王妃送連皓丫頭的意思。這兩個丫頭的去向,由不得自已安排。她笑著對連皓說:“少爺,院子里的事情,一直由管事們做主。這事情,你一會直接吩咐管事們安排。”
連皓瞧一眼江婉沐背后木立著的吉言,說:“她們兩人是王妃身邊的二等丫頭,我瞧著她們兩人行事還算可以,想著她們可以跟在你的身邊服侍你,”江婉沐在袖子內用力握緊雙手,她在王府里,天天閑得瞧著螞蟻爬出爬進,現在要這兩個丫頭跟出跟進,只會阻自已的眼。可是連皓這話里話外,聽著還是為自已著想。
她瞅一眼低垂著頭的兩個丫頭,望到她們躲藏在袖里的手,笑著對連皓說:“少爺,這解語花一般的人,留在我的身邊服侍,實在是太大材小用。我身邊有丫頭跟著,再加上院子里這么多的丫頭,只會人多不會人少。我瞧著少爺身邊的人少,王妃賞給少爺的人,一定是事事能夠周全的人,不如讓她們先跟著明玉和明透兩位姑娘學學,以后也好打理少爺的事懚。”
江婉沐說完這話,瞧到兩個丫頭眼里明顯的喜意,她低垂下眼,掩藏下眼中的嘲諷。連皓聽江婉沐的話,抬眼打量面前兩個丫頭,望到她們滿臉的羞意,臉上頓時有著不喜的神色。他轉頭對江婉沐說:“我一個大男人,身邊總跟些脂粉女子,給外人瞧后笑話,這兩人交給你好好安排。”
江婉沐聽連皓這話,見他一臉明顯不耐煩的神色。她瞧到那兩丫頭眼里的淚光,暗忖著這活可不能接下來。自個在王府里,還處在風雨飄搖中,現在犯不著為了連皓一句話,就直接同王妃對上。她和連皓除去那一次奸情外,兩人的關系一直是陌路關系。她犯不著為了一個陌生人,同王妃明擺著過不去,那樣冤死也算自找的。
江婉沐正在想法子找借口拒絕這事情,聽到外面人大聲音說:“少爺,夫人,明玉和明透兩位姑娘求見。”江婉沐平日煩這兩人有事沒事到自已面前來,這次卻相當歡喜她們的到來。她瞧一眼連皓沉靜的神色,開口說:“讓她們進來說話吧。”明玉和明透進房后,見到立在連皓和江婉沐面前的兩個丫頭,兩人眼里閃爍精光后,同時對連皓和江婉沐行禮問好。
連皓淡淡的點頭,江婉沐笑瞅她們一眼,手指著兩個丫頭對她們說:“王妃賞少爺的人,我瞧著是解語花一般的人。少爺說讓我安排下去,我正想不出那個地方好,交給管事安排,又怕浪費王妃的心意。你們來了,剛好交給你們去管。”明玉和明透聽江婉沐的話,瞧著兩個眼熟的女子,兩人心里立刻明白王妃的用意。
她們兩人望著眼前吩咐的人,再瞧一眼明顯不管事的連皓,明玉笑著說:“夫人,我瞧著兩位妹子長得可人,我和明透兩人愚笨,那敢管兩位妹子,還是夫人安排下去吧。”江婉沐聽明玉推拒的話,再瞧向明透,見她同樣是一臉的排拒神色。兩個青衣丫頭眼淚漣漣起來,她們以為借著王妃的光,至少可以跟連皓身邊服侍,這要是給連皓瞧中,通房丫頭總有份排上。
江婉沐歷來不是聰明人,從來不會算計人心。她只是遇事前,習慣性的先想到最慘的地步,再去想能不能尋到生機。她瞧著眼前這情形,只能重新推到連皓的手里。她笑著望向連皓說:“少爺,你聽聽明玉姑娘的話,我聽著也有理。這兩人瞧著就是懂事的人,又是王妃許給少爺的人,還是跟著少爺身邊服侍好。”
房內除去兩個丫頭臉上露出喜容,連皓是分外的不高興。明玉和明透兩人的臉色蒼白,這兩丫頭姿容出色,年紀尚小,又是王妃賞的人。江婉沐覺得輕松起來,這兩丫頭只要不在自已身邊,她們愛去哪就去哪。連皓冷下臉對兩個丫頭說:“你們去找管事的說,留在院子里,還是做二等丫頭,以后有合適的地方,再重新安置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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