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晴好,在雄雞唱過三遍的時(shí)候錦書便起床了。
沒想到她昨晚睡得極安穩(wěn),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喝了兩碗小米粥,吃了兩個(gè)薺菜餡的包子。坐在屋檐下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李娘子給雞喂食。
等到玉扣、流蘇等都得閑了,錦書便叫上了夏安要去山上走走。李娘子不放心,又讓李端陽隨他們同去,秋月也想跟著去的,被李娘子強(qiáng)留在家?guī)兔Ω苫睢?
青要山比起邙山要高許多,錦書望著莽莽的大山,心道這座山要是利用好了也能帶來不少的財(cái)富。當(dāng)然不可能整座青要山都是夏氏的陪嫁,利于耕種的也只是從山腳到半山腰開墾過的地方,越往高處走樹林也就越密集,地勢也越險(xiǎn)峻。
李端陽說:“這深山老林里據(jù)說有猛獸,去年村里的曹獵戶據(jù)說遇見了黑熊,還后來被黑熊咬傷了,只剩下了半條命,回來躺了不過兩天就死了,所以我們也不敢往那老林中去。”
夏安聽說好奇問道:“被黑熊遇上了還能回家,也是僥幸。”
“因?yàn)橛型械娜税。皇峭械娜司攘怂慌庐?dāng)場就被黑熊給咬死了。”
玉扣聽說有黑熊咬人的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臉上倒露出了驚惶之色,緊緊的拉著錦書的手,緊張不已的說:“姑娘,我們別往險(xiǎn)處去。”
錦書笑道:“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怕呢。”
李端陽拿著獵叉,玉扣替錦書背著背簍,背簍里裝著鐮刀、小鋤頭,夏安背著弓。錦書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扎緊了褲腳,大家都是有備而來,一行人慢慢的向那山上走去。
走了一段路,錦書突然看見一塊大石頭下面長著一株紫珠,她欣喜的說:“這可是止血的好藥,不可多得。”
她本來要自己動手的,哪知李端陽卻拿著鐮刀替她割了,沒走多久,錦書又發(fā)現(xiàn)了其他的草藥,因此這趟爬山漸漸的就成為了挖藥。
李端陽有些靦腆的說道:“沒想到姑娘還識藥。”
錦書道:“看過不少的草藥書籍,所以大致認(rèn)得。”其實(shí)她在開封的時(shí)候跟著師父住在山上,她師父常帶她出門采藥,漸漸的也都認(rèn)得了。
走了一陣,錦書的收獲也不小。還沒到半山腰便有些累了,她提出要歇歇腳,玉扣趕緊找了塊大石頭,墊了手巾請錦書坐了。
夏安則拿著弓取追尋一只野雞,那野雞還能飛,很是會折騰,即便再折騰也逃不出夏安的好箭法,沒過多久,卻見夏安拖著兩只野兔,一只野雞回來了。
李端陽看傻了眼,不由得稱贊:“夏大哥真厲害,就這么片刻功夫就能打到這些。”
夏安笑了笑:“不是我厲害,是運(yùn)氣好而已。一會兒我們找個(gè)地方把這野雞、兔子烤了吃了。可以晚些時(shí)候下山。”
對于這個(gè)提議玉扣是舉雙手的贊成,錦書也沒他話。
前世她帶著女兒自然也來過青要山,女兒腳崴了,哭個(gè)不住。奶娘心疼不已。她比奶娘還要心疼。隨行的護(hù)院也幫女兒獵來了一只野雞,那只野雞也只是翅膀受了些輕傷,后來那只野雞便喂養(yǎng)到了成國公府的花園里,誰也沒有去吃它。野雞喂養(yǎng)得很好,后來就再也飛不動了,直到有一天不幸跌入荷塘里淹死了才結(jié)束了自己的性命。
玉扣撫摸著野雞漂亮的翎毛和錦書說:“這野雞也只是好看而已,要說美味的話還沒有我們喂養(yǎng)的雞好吃。肉又柴。”
“有野味吃你還挑嘴啊?”
玉扣笑道:“我喜歡吃家味,不喜歡吃野味。”
一行人略休息了會兒繼續(xù)往山上去。李端陽相處久了,漸漸的也沒那么靦腆,還能試著和錦書說話,熱情的向他們介紹起這青要山來。
“這山上的風(fēng)景很好看,有仙女峰,還有一線天,月亮灣,走一天也不見得能走完。除了這些還有大片黑壓壓的森林。那森林樹木密集尋常人是不敢進(jìn)去的,聽老人說進(jìn)去的人就出不來,里面有豹子、老虎出沒。”
玉扣聽著寒毛四起。
夏安道:“沒想到這深山里玄機(jī)挺多的。”
等他們到了月亮灣的時(shí)候,幾人都又累又餓,錦書提議找個(gè)地方將野雞野兔烤了吃。其余三人也都欣然相應(yīng)。錦書找了個(gè)茅棚休息,那三人已經(jīng)開始找地方生火烤肉了。
錦書欣賞起眼前的美景來,卻見濤聲陣陣,河水清澈見底。時(shí)值春季,可見野生的杏樹、桃樹,那溪旁有一棵杏樹開了滿滿一樹的花,入眼之處皆是畫。
李端陽已經(jīng)生了一堆火,夏安正在水邊處理野雞野兔,玉扣便去找柴禾。
錦書心道玉扣淘氣貪玩,忙高聲叫道:“玉扣,你別走遠(yuǎn)了,小心迷路找不到從哪里回去。”
玉扣大聲回答:“姑娘放心吧,我不會亂跑的。”
錦書又過去看他們烤野雞、野兔,沒過多久就能聞見撲鼻的肉香了。等到野雞烤好之后,夏安拿小刀解了,遞給了錦書一個(gè)大雞腿。
錦書拿在手里和平時(shí)吃的雞腿比了比,是要瘦小許多。她一口咬去,嗯,沒有鹽味兒,肉質(zhì)柴,的確如玉扣所說不如家雞好吃。不過爬了半天山早就又累又餓了,這沒加鹽的野雞肉她也能吃得很香。
玉扣一人吃掉了一只野兔,好吃嘴的名號不是白來的。野兔的味道還不如野雞呢,一股土腥氣,那玉扣也能塞進(jìn)肚子。
簡單的解決了溫飽問題,他們決定再去別處。
等到他們下山天都要黑了。
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時(shí),錦書才察覺到腰酸腿疼動不了身,然而玉扣卻像沒事人一樣,照樣活蹦亂跳。
這一天她沒有再出門,讓流蘇和玉扣幫她把昨天采的那些草藥清理出來,放在箅子上晾曬著。
那秋月正是爛漫的年紀(jì),見了這么一堆草藥,不免要問錦書這樣有什么用,那樣能治什么病。錦書不嫌其煩,耐心說與她。
李娘子一旁偷偷和流蘇道:“你家姑娘莫不是菩薩投生的吧,怎么什么都懂?”
流蘇笑道:“還不止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