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比重逢還激動人心的事了,這一別已快兩載。兩人所經歷的辛酸苦痛,只有嘗過的人才能體會。
玉扣知道這對夫妻久別重逢,必定是有許多的私房話要說,因此也識趣的將空間留給了這兩人。
“你怎么又像是黑了兩圈似的,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敢認你了。”錦書打量著秦勉,卻見秦勉面黑又清瘦,可能是這些年來不得志的關系,還顯得有些憔悴,眼角甚至已見明顯的老態。
秦勉笑道:“沒事,只要你還記得我年輕好看時候的樣子就夠了。”秦勉說著,低頭欲吻錦書,錦書想著大白天的,玉扣要是突然進來了看著不好,便輕輕的將他給推開了。
“你的東西呢,什么時候搬過來,還是沒打算和我一起住?”錦書見秦勉兩手空空,連件換洗的衣裳也沒有拿。
秦勉撓了撓頭道:“這個不急,我本來也沒多少東西。”他又見這里不過是處普通的農家小院,加上廚房一共才四間屋子,而且還都是茅草頂,大風吹來都怕把屋頂給掀翻了。屋內更沒什么像樣的家什。想到錦書自小得外祖母的寵愛,是在錦繡堆里長大的。如今讓一個伯府嫡女住這樣的雪屋,秦勉心里自是過意不去,便和錦書道:“你先將就兩天,我已經讓人在城里尋一處好宅子,過年前我們就搬進去。”
錦書心道現在秦勉是土匪啊,那么高調做什么,忙道:“這樣妥當嗎?”
“沒什么不妥當的,只要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就好。等到兩位母親來了,才住得開,不然這樣擠著,也讓她們受委屈。”
“你要讓母妃她們也一道來梁州?”
“我現在的處境都這樣了,怕朝廷為難她們,只有將她們接到身邊來才能更好的保護。”
兩個母親都對秦勉很重要,特別是老王妃給了秦勉所有的母愛,在老王妃的教導下才養成了他堅韌又樂觀的性格。
錦書明白秦勉的用意,便道:“那也好,我還和玉扣商量說要養雞養狗呢,當個普通的農婦也挺好的。”
“當什么農婦,我會努力把最好的日子帶給你。”秦勉本來想說愿意把天下捧到錦書面前的,但覺得這時候說這樣的話未免有些輕狂了。
玉扣弄了簡單的飯菜來,夫妻二人一處吃了。
秦勉胃口好像還不錯,棒子面粥就接連喝了三碗,又啃了四個饅頭。吃飽了飯他便和錦書道:“我還得去一趟寨里取些東西,你乖乖在家等我。”
錦書點頭答應,秦勉便走了。
玉扣幫錦書重新收拾了一遍屋子,不知玉扣從哪里摘來一大捧的臘梅,臘梅花就插在一個一個土陶罐里,陶罐往窗下一擺,即便是破敗的茅草屋也帶來了一抹明麗的顏色。
“這個季節你還能摘來花,也真是厲害。”
玉扣笑道:“這個季節也只有臘梅之類的花了,這些天我總往外面跑,就看見那邊的井旁長了一棵臘梅,早就想把花摘回來了。”
收拾好了屋子,兩人又商議做些什么可口的飯菜。玉扣殺了一只雞,燉上了雞湯,錦書做了她拿手的豆腐包子,
斜陽西照的時候,秦勉就回來了。
飯間秦勉和她說:“大將軍說幫我們找房子,之前就看好了一處,可是出了點麻煩,再有不是那么合適我就給推掉了,他說五天內就能替我們找到合適的房子。還說等我們搬過去后,他請我們吃飯。”
“大……大將軍?”
秦勉微笑道:“嗯,他早就自封是大將軍了,也喜歡下面的人這樣叫他。如今他和我算是把兄弟,對我還算看顧,要是沒他,只怕我還沒那么容易出得了長安,到現在朝廷的人還沒來找我麻煩。”
錦書心道這陶詠豐畢竟是個土匪,前世也沒什么好下場,今生也不知會不會有什么轉變。不管怎么說,先搭上這條船再說。塵封幾載,想必秦勉也早就想好了今后的路該怎么走。
兩人在燈下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宿的話,直到錦書已經開始打呵欠。秦勉便攬了她說:“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我身上還有幾件事,也不知晚上能不能過來。”
錦書有些疲憊的點頭。
這戶農家沒有土炕,也沒備湯婆子,被窩都是冰涼的。兩人摟在一處相互依偎取暖。沒過多久,錦書的身上漸漸的有些暖和了。只是腳怎么也熱乎不起來。
秦勉卻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熱氣都噴在了錦書的臉上,在黑暗中,秦勉原本想親錦書的嘴唇,沒曾想親到了她的耳朵,他便在錦書耳邊低語:“不如我們做些讓身子盡快暖和的事吧。”
錦書卻有些羞赧道:“玉扣在隔壁呢。”
“那我輕一些。”秦勉說著一只不安分的大手順著錦書的衣領伸了進去。兩人已經分別快兩年了,在這一刻秦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用身子狠狠的疼愛錦書。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當錦書已經準備好時,他就迫不及待的闖了進去。此刻腦子發熱,哪里還想得起要輕柔,大力撻伐。原本就有些搖晃的床,這時候便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錦書埋怨道:“叫你輕點。”
秦勉仿佛想將離別的這些日子所欠下的恩愛都一一的給錦書。
等到秦勉饜足而眠,錦書覺得渾身都是酸疼,只怕明天一早起不了床。
事實上等到錦書第二天起來時旁邊的位置早就空了,要不是旁邊凹陷的枕頭她還真以為昨夜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坐起身來,身上的被子就滑落了下來。被冷風一刺激,錦書這才驚覺沒穿衣裳,忙拉了被子蓋上,低頭的一瞬間才赫然看見雪白晶瑩的肌膚上有一團淤青,錦書在心里暗罵秦勉一點也不知憐香惜玉。
她摸索著穿好了衣裳,感覺身子像似散架一般。走到外間一看,卻見玉扣正在院子里踢毽子玩。
錦書便問:“晏清呢?”
玉扣回頭笑說:“二爺天剛亮就走了,還說不讓打擾奶奶休息。”
錦書想起了昨夜之事,不由得臉一陣陣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