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舍“包子”取義
皇山之圍得以解,困在上面的人也以下山。可是,此圍雖解可是天下之圍卻難解,下山以后看著被大霧清洗過的山水大家的心并未因此而有絲毫輕松,有的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多了的水也無法洗掉他的痕跡。有的人明知皇山之會是滿布血腥的,面對這樣多的死傷,這樣多爾虞我詐,在這十余載的安寧生活突然被打破之時,心里不免隱隱作痛。
沐溪看看周圍的人,有的人活著,有的人橫尸于地,有的人慶幸自己活了下來,有的人在細數著江湖有名人士的背叛。她聽著看著,兩眼無光,心里空空的,江湖的平靜被打破了,數不清的算計,我該怎么辦?自己最相信的朋友也是這一些悲劇的始作俑者。
天上漸漸下起了小雨,凌少對大家做了一些安排。由展文帶著部分人去游說御、麟兩國希望能夠停止戰爭,盡管阻止戰爭的機會很小但也不能放棄。天下之亂禍及百姓,現在大家的重點就是盡量解救百姓為危難,戰火烽煙中,多是流離失所之人,現在最重要的事兒就是保證多數百姓能好好生存下去。
大家回到了皇山下的小鎮,商議如何做才能保證天下之民不受戰火紛擾。凌少看著大家,“現在需要大家做一個決定,是留下還是離去,離去之人我不再多問,留下之人就必須承擔起天下的重任,擔當起江湖人該擔當的職責”
有一些人慢慢站起來“凌少,我派還有事兒要處理”有幾人正要開口卻被凌少打住“你們要走我不留,理由也不說了,各位告辭吧”那幾人有一些語塞,抱拳“各位,告辭”說完便急忙離開了。
有人粗魯的罵道:“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真正有事兒就逃之夭夭了”“就是,偽君子……”大家看見部分人走了,嘈雜起來。凌少咳了兩聲,大家便安靜下來:“走了的人,我們不管了,我尊重大家的選擇,但我更敬重如今留下來的你們”說著便向大家抱拳致敬“這才是真英雄!”
“凌少哪里的話,這本是江湖人該有的情懷”展文目光如炬,堅毅的望著他。“我現在我有一個計策,或許能夠減輕百姓之苦”
言便,便將計策娓娓道來:當今天下,四國戰事是難免的,勸說停戰方面我們應該是無能為力的了。四國有界,而江湖無界,作為江湖人也應對四國之民平等待之。我們可以與戰軍協定,劃定停戰區不允許任何國的軍隊擾民,男子可以出門作戰,可婦孺有權呆在停戰區。停戰區人民必須具備正常的糧食,藥材等物品,在滿足提供朝廷備戰的同時還能滿足民之所需。我們現在必須去把停戰區劃定,并與所在地的王上達成協議才能保證百姓暫時的安穩。
聽了展文的計策,大家是贊不絕口。許多剛剛還對這個無名小卒以白眼相待的紛紛轉變了看法,凌政一鼓掌:“好一個四國有界而江湖無界,展兄,天下有你天下之幸事啊”。沐溪呆呆的看著眼前儒雅的展文,就在方才,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可以解救萬民的武林皇,原來武林皇并不是武功天下第一,而是心系天下,而是一個有才能力穩天下之人。頓時,對眼前儒雅之人敬意萬分,恐怕庸先生也從未見過如此俠士吧,原來,光明和希望就在我們身邊。頓時,因朋友,因算計而生的絕望漸漸消散,因為,她明白自己還有很多事兒要做,武功可以不是最強,但那顆心一定要真。
沐溪定定看著展文,一動也不動,“沐溪姑娘,怎么一直看著在下”沐溪頓時醒悟,這樣看著別人似乎有一些不禮貌:“嗯,也算沐溪一個,愿為這天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眾人便一同高呼,“愿為天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面對突如其來的戰爭,沛國一時有一些混亂。大街上到處在抓奔赴戰場的壯士,雖然還是有一些有志之士愿為國家盡一份力,可是常年的安寧讓多數人早已忘卻: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安寧之下,死便成了眾人的畏懼,人們把希望都給予國之強“水巾域”。可是考慮到再強的“水巾域”也不能時刻作戰。抓壯丁之事在這個和平時期之后再度上演,國難在即,妻之難舍,兒之難分,母之難見已經不成為國關心的問題。
沐溪一行人看著昔日莽蒼城的繁榮淪落到現在的蕭條,人們行色匆匆,昔日貨物橫尸大街,妻兒苦寒,婦孺皆是心酸淚。看著眼前之景如同驟變,沐溪突然覺得對于世事自己真的好無力,可是自己不能傷心,不能哭,自己必須努力才能給與她們希望。
凌少看著沐溪眼睛紅紅的,想哭卻又努力忍住的樣子有一些不忍,“沐溪,相信我,相信我們能夠改變的”凌少摸摸沐溪早已被秋風吹亂的頭發,沐溪堅毅的看著他:“我,一直相信,所以我不能哭呢,得笑,得給她們希望”。
一陣大風再起,街上飛起了很多雜物,夾雜在風中,定定的吹向街上這一群佩劍之人,頭發在風中凌亂,衣袖長長的飛起。沒有一個人用手擋住這突來的風沙,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街上一個又一個慌亂的人群。
風吹了好一會兒,終于停歇。凌少看著大家,目光淡淡的,大家各司其職吧,老關回皇山吧,那邊也需要人。我和驍嘯他們留于沛國說服沛王,沐溪和展文去御,麟,降三國去說服其王,其他人按照安排在其余三國做好停戰區的任務,務必要將戰爭擾民的杜絕。
大家額首稱是,一行人瞬間便消失在莽蒼城街頭。街頭的一個角落,一個小姑娘開心的跑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面前,“娘,你看,你看這是什么”老婦咽了口水,“包子,兩個包子”小姑娘兩只眼睛里滿是幸福,就是那個姐姐給的,她還朝我笑呢。老婦將包子拿了一個給女兒,另外一個用衣服小心包好,朝施舍包子的女子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姑娘,謝謝,謝謝……”
街道的盡頭,沐溪和展文正解著馬韁,“沐溪姑娘,你偷藏了倆包子啊,什么時候了都不忘了吃啊,哎”展文一改往日的儒雅風,笑道。沐溪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不知道民以食為天啊,哼哼哼,而且我還舍包子取了義呢,不贊揚我不說,還諷我”
二人皆上馬,“好一個舍包子取義,駕------”說著夾緊馬腹,揚鞭一揮,馬兒飛馳而去。沐溪也重重揮鞭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