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的接任大典過后,聚在終南山上的一眾武林人士開始陸續(xù)散去。不過如郭靖、白玉蟾等人都還一時未走,打算多盤桓幾日。
大典過后,又忙碌了兩日,尹治平也輕松了下來,不再有諸多事情都要堆到他手頭處理。做為丘處機的親傳大弟子,又是全真教的首座弟子,尹治平自然更是不能事情一了,拍拍屁股立馬就走。他打算留到過了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后,再行下山前往臨安。白玉蟾回武夷,與他順路,也打算到時與他一同上路。
大典過后,有不少李莫愁的仇家曾聚到一起前往古墓,欲向李莫愁尋仇,其中還包括了武三通父子。尹治平與郭靖得到消息,一起前去勸阻,才到古墓的那片林外,小龍女又故技重施,驅(qū)使玉蜂把這些武林人士蜇的抱頭鼠竄,狼狽而逃。事后還是尹治平向小龍女求得了玉蜂蜜漿給他們解毒。
其實玉蜂的毒性并不算太大,被蜇上一下、兩下甚至三、四下的都并不致命,只是疼痛難忍,總得要十天半月的才能慢慢好了。不過若被蜇上了十幾二十下的,那不能得到及時治療的話,就會有性命之危。多到五六十下的話,恐就要立即喪命當場了。
小龍女得傳的古墓另一門暗器玉蜂針,是把玉蜂之毒提取淬煉,毒性要比單個的玉蜂更強烈一些。一枚玉蜂針的毒性可當?shù)檬畮酌队穹渲荆闶侨绱耍姓咭膊粫⒓磫拭€有解救的機會。其實不止玉蜂針,李莫愁得傳的冰魄銀針之毒也是如此。原本的冰魄銀針中了后并不會就立即喪命。之所以李莫愁的冰魄銀針毒性那般厲害,乃是李莫愁后來得了五毒教的《五毒秘籍》,自己又復(fù)精研配制出來的更為厲害的毒藥。這才使得冰魄銀針劇毒無比,名聞江湖。
武三通等李莫愁的仇家在古墓前吃了一次大虧,卻連李莫愁的面兒都沒見上。還虧了尹治平去給他們求解藥解毒。經(jīng)此一事后,也無人有臉再提上門前去尋仇,大部分更都灰溜溜下山而去。
郭靖等人留到初六日告辭離去,欲還要趕在上元節(jié)前趕回襄陽與黃蓉一起過節(jié)。山上已沒什么事情,尹治平叫楊過也隨郭靖一起回襄陽去。
到得初十日,終南山上的眾武林人士已去得八、九成。只剩下了寥寥幾個還一時未走。
這日用罷早飯后,尹治平攜了一卷手稿前往丘處機的院中。他乃是丘處機的親傳大弟子,常來常往的十分慣了,到得院中也不需守門的小道童去通報,便直入而進。到得丘處機打坐練功的靜室前,他在房門外行禮道:“師父。弟子尹治平求見。”
不片刻,房中響起丘處機的聲音道:“志平啊,進來罷!”
尹治平應(yīng)了一聲,推門而進。進門后見到丘處機正坐在蒲團上打坐,他又行了一禮。
“坐罷。”丘處機伸手指了下自己對面。
尹治平便從角落處壘放的幾個蒲團中取過一個來放在丘處機對面,盤膝坐下。
丘處機待他坐下,開口問道:“志平。你尋為師有何事?”
尹治平道:“弟子這幾日寫了一些關(guān)于本教教務(wù)的建議,想請師父過目一下,看可不可行?”說罷,他將攏在自己袖中的那卷手稿取出,雙手遞了過去。
“哦?”丘處機面色一動,微有訝異地伸手接過,展開而閱。
尹治平便在對面盤膝靜坐,等著丘處機看完。他寫的這些建議其實早在臨安時就已有了想法,不過當時并未立即寫出來向馬鈺提出。馬鈺此人老成持重,管理全真教期間講究的是無為而治。并不怎么過于理事,說來實是有些偏于保守。尹治平的這些建議,對全真教目前的結(jié)構(gòu)組織有些大的變動,所以他怕馬鈺不會接受。
這些想法,他原本是打算留到自己接任做了掌教再行實施的。但現(xiàn)在馬鈺過逝。丘處機接任,他想著自己可能過不了一兩年待到南方傳教之事做出些成績后,就要跟丘處機申請還俗,可能沒有再做掌教的機會了。最近斟酌了幾日,還是寫了出來向丘處機提出。丘處機現(xiàn)在雖然年紀也已大了,但性子豪爽勇邁,實是不減當年多少,頗有進取之心。而且現(xiàn)在才接任掌教,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也是需要些大的動靜,所以他才拿了出來,并且相信丘處機會接受。
他的這些建議,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在教中明確等級職位,使全真教的上下管理更加緊湊,更有組織性;二則是正式的劃分教區(qū),并在各教區(qū)派遣一位主事的管理人員以及二、三副職不等,以能更好地管理教區(qū),并統(tǒng)合教區(qū)資源。
全真教現(xiàn)在的結(jié)構(gòu)組織其實頗為松散,而且除了掌教、監(jiān)院等一些職位外,沒有什么明確的職務(wù)劃分。說起來還是這個是第幾代弟子,那個又是第幾代弟子,下面的弟子稱呼丘處機等五子,都是稱呼師長輩份,得先想好關(guān)系是稱太師伯還是太師叔,頗有些混亂。
尹治平建議把現(xiàn)在與丘處機同輩的二代弟子劉處玄幾人,皆封為長老。全真七子現(xiàn)存五人,除丘處機外,還有劉處玄、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四人。
尹治平建議封劉處玄為掌印長老,掌管教中諸印信,有授何職位者,皆到他處領(lǐng)取印信。甚至有掌教缺失時,也由掌印長老來掌管掌教大印,并暫代掌教之職。掌教接任時,由掌印長老在接任大典上授其印信。
王處一為傳功長老,負責掌管教中典籍與功法傳授諸事。
郝大通為護道長老,負責守護道統(tǒng)與弟子傳承諸事。有新弟子入門時,皆要由護道長老考評,看其心性為人是否合格,能不能得傳全真教武功、道法。
孫不二為執(zhí)法長老,負責執(zhí)掌戒律,處理教中弟子的賞罰等事。
此上四人,便是全真教的四大長老。而且這四大長老之位,代代相傳,固定不變。以后如果還有獲封長老者,則只是普通長老,位份比四大長老要稍低。不過凡是獲封長老的,皆有權(quán)參加教中的議事。掌教遇重大之事不能決時,便要請諸長老共商,參考眾人的意見。
周伯通為王重陽的師弟,封其為太上長老。目前在全真教中位份最尊,但不領(lǐng)實職。
長老下面,則有管理其他具體事務(wù)的各執(zhí)事,主要由現(xiàn)在的三代弟子來擔任。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則由四代弟子中能任事者來補充。
再下面的普通弟子亦分為正式弟子與記名弟子,正式弟子是正式入門拜師的。記名弟子則是暫未拜師,只記了個名的。能否正式入門,還要看其是否修煉刻苦,心性如何,由護道長老考評。原本的出家弟子與俗家弟子,這個當然也要區(qū)分。
尹治平現(xiàn)在的這個首座弟子職位也不變,不過他把名稱變了一下,去了弟子二字,直接稱首座。得封首座者,乃下一任掌教的繼任者。首座的位份在掌教與諸長老之下,諸執(zhí)事之上,不過職權(quán)則同于普通長老,也有參與議事之權(quán)。而且在掌教不在時,可有便宜處理教中諸事之權(quán)。
尹治平建議也封白玉蟾為首座,為與他這個首座區(qū)分,可稱為南宗首座。以后南宗行事,便由首座代行掌教職權(quán),來掌管諸事。以后南宗有獲封長老者,也只是普通長老,輔佐南宗首座管理南宗諸事,不可另設(shè)掌印、傳功、護道、執(zhí)法這四大長老。
以上便是尹治平關(guān)于明確職位等級這方面的建議,由上到下是太上長老、掌教、四大長老、普通長老、首座、執(zhí)事、正式弟子、記名弟子。太上長老雖位份最尊,但皆不領(lǐng)實職,只是一個尊位,不管事的。做為管理者,職位最高的自然仍是掌教。
第二方面的教區(qū)分劃,是要把教區(qū)正式明確下來。以前全真教中對教區(qū)雖也有河北、山東等區(qū)域性稱呼,但并非正式的一個教區(qū),劃分也不明確。一個大的區(qū)域中,也并沒有一個總領(lǐng)諸事的首領(lǐng),仍是各地的分院道觀各管各事。這般在統(tǒng)合處理一個大區(qū)的教務(wù)時,便會非常繁瑣,而且各地的分院道觀間互不統(tǒng)屬,辦事的效率也不高。
就像尹治平此前在調(diào)撥山東教區(qū)的部分全真弟子南下支援他南方傳教一事上,山東各地的分院道觀間要互相協(xié)商討論上很長時間,拖拖拉拉的非常缺乏效率。
尹治平建議正式明確的劃分教區(qū),每個教區(qū)設(shè)總執(zhí)事一名,位同于教中的普通長老,下面設(shè)二三副手不等。為方便于管理,大的教區(qū)下面也可以再劃分小的教區(qū),分不分可視實際情況而定。教區(qū)的劃分,尹治平也懶的多動腦子,就直接以他前世各省的區(qū)域而設(shè)定。
尹治平注意觀察著丘處機的面色變化,見到丘處機看的不時頻頻點頭,不由心中暗喜地道:“看來十有八九是能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