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過齊侯。”
楚璉澈神色清冷的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只見冷易朝著他躬身行了個禮,而后緩緩說道:“我家主上說為了日后雙方書信來往,特安排念兒隨侯爺同往洛城,我家主上還說,想必侯爺定然不會有什么異議才是。”
此言一出,念兒和步云卿的眼中皆浮現出了一抹詫異,而站在步云卿旁邊的某位爺卻是一臉的深沉。
良久,步云卿見某位爺始終悶聲不吭,不由的看了過去,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期許。
楚璉澈凝視著那張俏顏,然后依舊是什么也沒說徑直翻身躍上馬背。
步云卿愣了一下,下一刻那雙清澈的雙眸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洋溢起一抹清淺笑意。
“謝侯……”最后那個“爺”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步云卿似猛然意識到什么,而后突然改了口,脆生生的道了一聲,“謝夫君。”
只見馬背上,楚璉澈身形一怔,而后假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但是位于右側的顧晨風明顯捕捉到了自家爺嘴角微微上揚,雖然轉瞬即逝。
“你的愿望本侯已經滿足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晨風,那個女人就交給你了。”說這話的時候楚璉澈目光漠然的看了一眼倒算是識趣的靜靜的站在一旁的粉衣女子,意思在清楚不過了。
接到命令后,顧晨風點了點頭。
步云卿看著遞到面前的寬厚手掌,然后再看了一眼身前那匹身形高大的馬,甚是悲催的浮現出了一抹苦笑,這全身上下的骨頭怕是又要散架了。
楚璉澈看著微怔的人,伸手一攬將人安置在自己的前面,而后雙臂繞過那纖腰握緊了韁繩。
“下山這段路你先忍忍,到了集市便換乘馬車。”
低沉的聲音緩緩飄入耳畔,聞言步云卿愣了一下,一絲清甜的笑意浮現在俏顏上,背對著某位爺低沉的應了一聲了,“嗯。”
秋水閣。
一襲火紅抹胸長裙的秋夢筠美眸怒瞪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但是那兩人卻好似壓根就沒有瞧見一般仍舊盡忠職守的筆直的站在門外,任她怎么軟硬兼施就是不讓她踏出秋水閣半步。
秋夢筠看在眼中氣在心里,原本今兒個一大清早她是想差人去隱月閣請教主過來用早膳的,但是卻被告知門外有人守著不讓出去,聞言她還有些不相信,于是便親自過來看了一下,卻沒想到秋水閣外竟然真的有人把手著,一問之下卻被告知這是教主的命令。
“見過右護法。”負責看守秋水閣的兩人,看著迎面走來的那一襲黑色勁裝的男子恭敬的稱呼到。
冷易神色淡然的朝著兩人點了點頭,繼而揚起右手揮了揮,只見那兩個人躬身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無視那神色已經差到不行的女人,冷易不亢不卑道:“今日教中有些不太平,主上顧及秋夫人的安全所以特意安排兩人在秋水閣守著。”
剛硬的容顏上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漠然,只是在瞥見面前的女人聽到自己這一番解說后表情瞬間轉怒為笑時,那冰冷的目光中才幾不可見的劃過了一抹譏諷和嘲笑。
“教主他真的擔心我?”秋夢筠似有些難以置信的重復問了一遍,臉上的欣喜和激動毫不掩飾。
對此,冷易沒有應答只是略微點了點
頭,轉而言道:“眼下已無大礙,秋夫人也可以放心了,那屬下告退。”
“右護法慢走。”秋夢筠福了福身,目送著那一抹黑衣遠去。
回想起冷易說的那句話秋夢筠仍舊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良久后笑靨如花的轉身步入了屋內。
歸程途中,步云卿時不時的瞅瞅坐在旁邊的人,卻只見某位爺背靠著軟墊閉目養神,于心中思量了良久后步云卿終是一臉郁結的轉頭看向馬車外面的風景,然而就在她轉身之際一直沉默不言的某位爺卻幽幽的開了口,“有什么話就說吧。”
步云卿轉身錯愕的看著突然開口,但是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點的人。
奇怪了,這人明明是閉著眼睛的,怎么知道自己有話要問,難不成像二郎神一樣多出了個天眼?想想,應該不可能。
楚璉澈突然睜眼看著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神色怪異的瞅著自己的女人,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聲音喑啞中略帶著幾分不滿的說道:“怎么,難不成本侯臉上長花了?”
“沒有沒有。”察覺到他話中的不悅步云卿迅速的改了口,臉上堆滿了笑意擺手說道。
然而看著某女臉上那虛假的不能再虛假的笑容后某位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沒好氣的拋出了一句,“步云卿,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笑起來很假,不想笑的話就不要笑,又沒人勉強你。”
“你……”
聞言,步云卿杏眸一瞪,但是想到眼前這人的侯爺身份又硬是將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看著有氣不敢出的某人,某位爺突然覺得心情大好,挑了挑眉提醒道:“怎么,不是有話要問?那就趕緊問好了。”
經他這么一提醒步云卿這才想起正事,于是也就懶得去生氣了。
“妾身有一事不明,還望爺能夠指點迷津。”如今有疑惑要人解答,步云卿不得不試著放柔了聲音說道,“既然這齊舒衡和楚璉澈都是爺一人,那為何當初在見到妾身的時候爺又以假名、假面示人?難不成爺覺得這樣耍人好玩?”
步云卿笑靨如花的說著,但是話到最后語氣之中卻帶著幾分逼勢。
然而對于她這番質問楚璉澈卻看不出絲毫的焦急,神態悠然的開了口。
“本侯可沒有要戲弄你的意思,這齊侯是王欽封的,本侯姓楚,名璉澈,字舒衡,這叫齊舒衡似乎并沒有多大的不妥吧!反倒是夫人你,身為本侯的夫人,但卻連本侯字什么都不知道,試問又怎能怪罪于本侯呢?”
對于他這番解釋步云卿思前想去,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辯解,尋思良久后最后只得蹦出來四個字,“強詞奪理。”
“本侯說的是事實,怎么算得上是強詞奪理?”
“好,就算你這番解釋在理,那你又該如何解釋我多次登門你卻閉門不見?”
一想到這個男人分飾兩人欺騙自己的感情,她氣就不打一處出。
“這夫人可是又冤枉本侯了,本侯可并非有意閉門不見,這雖說你我之間已有婚約在身,但若是傳出去在成親前你我見面這于夫人的名聲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本侯這么做也是為了夫人你好。”
但見楚璉澈話落步云卿再次冷哼了一聲,好一派冠冕堂皇的理由。
爹爹還說這齊侯人
品怎么怎么的好,要她看哪里好了,簡直就是一無賴,滿口的胡謅和歪理。而這樣的人居然還是多次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人,她現在真的很是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被門板給夾了,才會有此錯覺。
“關于這門婚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若是嫁給這樣一個人,那她豈不是要天天受壓制,被逼迫,她才不干。
“本侯已經說過,這門婚事乃王上指定,由不得你悔婚,而且現如今你已經嫁作本侯為妻,事實已定,無法改變。”
在她挑起自己的興趣后又改口說不承認這門親事,難道不覺得晚了些么?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離經叛道的來到洛城尋他。
“我們還沒有拜過天地,就不算是正式的夫妻。”
“原來夫人在意的是這個,放心,等回了洛城這些自然會補上。”無視一臉氣急的女人,楚璉澈不急不緩的說道。
“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這動口吧,她又說不過這人,動手么,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但是心里面一口氣憋著沒處出又難受,如此一來,倒不如來個眼不見為凈。
馬車外,負責駕車的顧晨風聽到這聲怒吼,轉了個身,看著掀起簾子打算踏出的人,正考慮要不要開口讓馬車停下時卻見一只手伸了出來,順勢一帶便將嚷嚷著要停車的某人帶回了馬車內。
看著垂落的簾子顧晨風頓了頓,然后沉聲吩咐了一句,讓隊伍繼續前行。
“晨風,出什么事了?”看著騎馬回到自己身旁的人,楊瑾天開口不解的問了一句。
顧晨風目光望著前方,卻是面無表情的答了一句,“沒什么。”
聞言,楊瑾天似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看著顧晨風的眼中卻帶著幾分探究。
“楚璉澈,你放開我。”
馬車內,步云卿怒瞪著單手禁錮著自己腰身的人,因顧及到馬車外的那些人,所以只好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卻見楚璉澈目光幽深的凝視著坐在自己懷中的她,下一刻俯身吻上了那片紅唇。
面對這突然而來的吻步云卿驚愣無措了片刻,待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邊咒罵道一邊不斷的掙扎。
“嗚,放開我……”
面對落在自己背上的拳頭楚璉澈僅僅只是皺了下眉頭,而手中的力道非但沒有減輕,反倒是順手一撈,使得彼此間緊緊的貼在了起來,間無縫隙可言。
這掙扎也掙扎不開,步云卿心里面不由得有些著急外加氣惱了,心思一轉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唇齒之間,楚璉澈萬萬沒有料到她會來這一招,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
右手撫著自己的下嘴唇,楚璉澈隱忍著心中的怒氣看著懷中的女子。
步云卿抬頭傲然的回視著他臉上的怒意,清澈的眼眸中流露著一抹倔強和無畏。
于是,馬車內的兩個人就開始大眼瞪小眼,良久后,直到眼睛看的有些發疼了步云卿才冷哼了一聲別開了眼,雙手揉著眼睛。
看著她這副小孩子舉動,一抹輕淺的笑意漸漸的勾勒在了楚璉澈的嘴角。
如此,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四日后終于抵達了洛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