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酒吧到家的距離似乎特別遠,遠的讓他的雙腿愈發無力,連心也跟著沒了堅持的力氣。
可是他知道,就算是爬,他終究還是要回到時任歌身邊的。
身心俱疲的回到特意為時任歌買下的房子,手猶猶豫豫的抬起,輕輕推開大門。
客廳里空無一人,并沒有看到時任歌的身影。男人狐疑的走到臥室,輕輕將臥室的房門推開一條縫隙,悄然看向里面。
這才恍然發現,時任歌此刻正躺在床上,似乎是睡了。
正準備轉身離開,突地,時任歌翻了個身,一臉的憂思,眉頭緊擰著,在床上翻來覆去,顯然難安的很。
男人在透過門縫,窺探了許久,卻不知她在為什么事這般輾轉難安。
正準備推門而入,突聽她低聲喃喃著:“他到底去哪兒了?為什么這幾天都沒回來過?難道還在生氣嗎?”
有些憂惱的長嘆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碎碎念著:“明明是他先去木季賀的訂婚上莫名其妙鬧上一通的,為什么到頭來卻變成我的不是了?我什么時候有說過想報復他們的??!”
“我只是覺得他木季賀對你不公平?!甭犃藭r任歌的碎碎念,男人再也按捺不住,推門而入,口中喧囂著不滿。
聽到他的聲音,時任歌猛然一個激靈,翻然從床上坐起,一時心慌:“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不是是誰剛剛還念著,想讓我回來的?!彼桃庹{侃著,看她那副慌張的樣子,覺得有趣的緊。
“我……”時任歌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講些什么說辭。
男人看著她那副尷尬無措的樣子,一瞬間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趁她木在原地,男人伸手試圖將她拉到懷里。
時任歌微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待入懷,已經大力掙開男人的手。
沒預料到時任歌會掙開他,顯然有些錯愕,一時間僵住沒有反應。
時任歌退后了兩步,同男人保持距離,警惕的很。
“怎么?你外面的那個女人沒伺候好你啊?”她的話說的陰陽怪氣,輕瞥了他一眼,眸光透著鄙夷。
聽他這么說,男人非但不惱,反而輕笑道:“你說話這么酸溜溜的,是在吃醋嗎?”
“我沒有,你別在那兒自我感覺良好。”
“真的是我自以為是了嗎?不過,我倒真有件事想跟你說?!蹦腥藙倓傔€滿不正經的模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見他突然這般嚴肅,時任歌心中也是一滯,狐疑的看著他,“什么?”
男人正色,“我已經讓那個女人離開了,從此之后,在這個城市,只有你和我。這下,你能放心了嗎?”
時任歌頓時一愣,他說,那個女人走了?
“你怎么會讓她離開?人家可是特意為了你都追到這里來了的?”時任歌覺得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即便是她一個旁觀者也看的出女人對男人的用情至深。
時任歌審視著男人,試圖從他的眸色中看到些什么。
男人卻沉默了。想到自己對女人說的那些薄情的話,心中一片愧然。
空氣都仿佛靜默了,時任歌看他這般,以為他后悔了,心中莫名一陣黯然,暗哧了一聲。
他還是放不下那個女人吧?那又何苦多此一舉呢?做足了戲給了她看嗎?那代價卻是蠻大的。
垂下頭,頓時對他說的話了無興趣。
正準備請他出去,卻聽他道:“我知道是我辜負了她,可是——我不想你總是因為這不開心?!?
時任歌驀地怔住,呆呆的看著他。他的眼神真誠的很,只是——
他們兩個之間本來就曖昧不清,都做過些什么她清楚地很,這些現實,這些過去的痕跡,不是那個女人的離開就能隨之消失的。
驀然想到他覆壓在女人身上縱情的一幕,時任歌剛微暖的心頓時涼的透徹。
她什么都沒說,對于男人的情話仿若未聞般,在男人的注視下,同他擦肩而過。
走到門口時,她停住腳步,淡淡道:“很多印記不是她離開了就能抹掉的。”
正如時任歌所說,那些過去的印記不會因為誰的離開就被抹去,正如此刻身在美國的白藍。
站在窗前,指間夾著一只剛點燃的香煙,卻并沒有抽。
回到美國已經好些日子了,可是他的腦子里仍然不停閃現著時任歌的身影,揮之不去,如同夢魘一般。
他以為離開了,斷了聯系,便可以不再想,不再念。可是事實證明他太高估自己了。
猶豫片刻,還是給托馬斯打了視頻電話。
僅等待了幾秒鐘,托馬斯很快接通電話,畫面里出面他俊逸的五官。
“怎么了?美國那邊最近不順利?”對白藍主動打電話過來有些微微的詫異,但僅需轉念一想便知道是為了何事,只是在故意裝傻著。
白藍心中糾結了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輕咳一聲,問道:“對了,洛洛那邊怎么樣了?她……一切都還好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被托馬斯看出心思。然,早在他撥通視頻電話的時候,托馬斯就已經將他的心思了然。
知道他擔心惦記,托馬斯并未同他賣太久關子,而是安慰道:“放心吧,這邊一切都好。木家老四和王家小姐前幾天訂了婚,若是將來洛能和秦宇皓在一起,那木家和秦家也可謂是親上加親了?!?
聽到托馬斯這樣說,白藍終于可以放下心,只是心里還是有些微微不舒服。
“她過得好就好,那我也能放心了。”白藍自言自語般喃喃著。
他的低喃盡數被托馬斯聽在耳中,無言的搖了搖頭。
半晌,托馬斯緩緩開口問道:“你心里還是放不下她嗎?既然這樣,又何必勉強自己呢?你離開就是為了成全人家,可是人家似乎并不領你的情……”
“別說了!”被托馬斯的話說的有些動搖,白藍厲聲制止,輕閉上眼,掩蓋眸中的受傷,“我畢竟是個隨時都可能交待性命的人,沒資格愛她,這樣對我對她都是最好的選擇。”
他這般無
無私的愛讓托馬斯很不理解。在他看來,若愛,就該自私,去爭去搶,只是……他還沒有愛的人,還沒有這種體會。
此時,白藍心心念念的人正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里的新聞,擦著未干的頭發。
新聞里談起一樁銀行搶劫案,看著那個搶劫犯的背影,梁洛莫名想起了白藍,驀地一怔。她怎么會想起她?
她自然知道這個人不可能白藍,白藍也不可能干出這種事。
只是,莫名的,她心里不踏實的很,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
她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甩了甩頭,索性關掉電視。試圖甩掉腦子里的影子。
躺在床上,數著白藍離開的天數,心里一陣煩悶。
明明是她讓他離開的,可是他真的離開了,她還有些不適應。
正胡思亂想間,手機鈴聲悠悠響起,她拿起手機,見是秦宇皓,舒了口氣,緩了緩心情。
“喂,皓?!甭曇粢蝗缂韧臏厝?,只是少了幾分精氣。
聽她聲音有些怏怏的,秦宇皓關心著:“是不是我打擾你睡覺了?你打算休息了吧?”
見他誤會,梁洛趕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還沒睡,怎么了?有事?”
“嗯,明天周末,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去聽音樂會吧?”秦宇皓此刻手里正捏著兩張音樂會的票,期待的等著梁洛的回答。
梁洛對音樂會的興趣并不大,但不愿讓秦宇皓失望,便裝出興致很高的樣子應下:“你說音樂會啊,當然好啊!”
見梁洛喜歡,秦宇皓原本忐忑的神色瞬間轉為驚喜,“好,那我明天過去接你!”
“嗯,好?!?
掛斷電話后,梁洛才顯示出那份無奈。只是以前總是秦宇皓在遷就她,難得她也能為他做點什么。
這樣想著,胸中豁然開朗。
關掉燈正準備睡覺,突地手機再次瘋狂震動。她遲疑了下,口中喃喃念著:“誰???這么晚打電話過來。”邊說著邊狐疑的接聽。
而剛接通,耳邊便傳來托馬斯急切的聲音。
“喂?洛,是你嗎?”托馬斯謹慎得很,縱然知道自己打的是梁洛的號碼,卻還是再次確認著,生怕一時著急將組織的秘密讓別人聽了去。
這個別人,當然是指秦宇皓。
一聽托馬斯如此急切的聲音,梁洛的心猛然揪在了一起,她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好似什么事會發生一般。
這樣想著,梁洛趕忙連聲應道:“對,是我?!?
聽見她的聲音,托馬斯才松了口氣,卻還是急急道:“洛,白藍出事了?,F在還在搶救中……”
簡短的五個字足以讓梁洛駭然,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雙目圓瞪,“你說什么?怎么會這樣?”
梁洛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想到自己之前隱隱感覺有不好的預感,她的心更是狠狠揪通著。
托馬斯聽出她語氣中的焦急與擔心,毫不遮掩的回復道:“任務出了點問題,他親自去的,結果中了兩槍。有一槍在心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