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皓全程呆怔著看著她,直到樑洛頸間繫著那條絲巾衝他歪頭一笑,他才恍然醒過神來,嘴角咧開,一抹得意。
“這下你是不是就不吃醋了?唔!”
她話音未落,眼前突然一暗,秦宇皓已經(jīng)丟掉傘衝到她面前,準確地堵住她的脣。
樑洛震驚地瞪大雙眸,對於這個突然的吻無措的很。
他含著她的脣,吮吸著,啃咬著。手緊緊的地擁住她,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的炙熱,他的主動,讓樑洛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鬆懈下來。她情不自禁地合上眼,沉浸在這片雨夜中的炙熱中。
手中的傘漸漸傾斜,將樑洛牢牢罩在傘下。而秦宇皓則淋在雨中,後背的襯衫已經(jīng)溼透。
縱然雨水冰冷,卻仍然衝不散他心中炙熱的愛,縱然夜風寒涼,卻吹不開緊擁的他們。
因爲愛,纔會嫉妒。因爲愛,纔會遷就。
又是新的一天,天依舊陰沉著,似乎是一個很適合離別的日子,那朦朦的雨烘托著傷懷的氣氛。
陳牧舟隻身一人,託著行李箱走進機場,步伐較以往沉重太多。
因爲和王璐的那場鬧劇,徹底惹怒了父,在關了他幾天禁閉後,陳父下了狠心的決定 ——將陳牧舟送去美國公司歷煉。
陳母一開始是反對的,沒有哪個母親會忍心眼睜睜將兒子送走。她苦苦哀求陳父,求他讓陳牧舟留下,然而,陳父卻說了一句讓陳牧舟終生難忘的話——“他要是依舊是這副不堪的樣子,那他就不配做我陳家的兒子!”
僅是這一句話,便激怒了陳牧舟,他負氣衝陳父吼道:“走就走!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說這句話的!”
“牧舟,你怎麼跟你爸說話呢!”陳母怕父子倆的關係愈發(fā)尷尬,只得上前抓住陳牧舟的手勸哄著:“你爸他也是一時在氣頭上,你別跟你爸這麼說話。”
“他都這麼說了!我要是還賴著不走,豈不是太沒骨氣了?”陳牧舟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上樓。
就這樣,他帶著爲數(shù)不多的幾件衣衫,拖著行李箱,在衝動與負氣下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陳家。
機場內(nèi),陳牧舟環(huán)顧著四周行色匆匆的人羣,並沒有任何不捨。他以爲自己可以淡然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一行爲女兒送行的親人。
他們不捨的紛紛同女孩兒擁抱著,女孩兒也婆娑帶淚的看著自己的親人。看著他們這副依依惜別,親人幾番叮嚀的場景,陳牧舟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都多麼的可憐。
他的嘴角彎起,滿是苦澀。眸中帶著落寞,拿起手機,竟不知道該撥給誰好。他有那麼多的“女朋友”,可是在他將要離開的這個重要的時刻,卻一個來送他的人都不會有。
猶豫了許久,他做出了一個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決定——他撥給了王璐。
等待接通的過程漫長而忐忑,他生怕王璐一看到他的號碼會果斷的拒接。更怕接通後聽到的是王璐的冷嘲熱諷。
電話傳來的“嘟嘟”聲響了很久,就在陳牧舟
苦笑著準備放棄的時候,電話被接通,傳來王璐好聽的聲音。
“喂?有事嗎?”
沒有嘲諷,沒有敵意,只是一聲類似朋友的輕問。
僅這一聲,便讓此刻滿心蕭條的陳牧舟獲得了一絲安慰。放下兩人之間所有的芥蒂,語氣溫和許多。
“我……我要走了。”
“走?去哪兒?”王璐一頭霧水。
陳牧舟稍頓了頓,強扯出一個笑容,“借你的光,去美國改過自新。”他戲謔的說著,那雲(yún)淡風輕的語氣讓王璐心頭一緊。
“對不起。”
聽到王璐突然道歉,陳牧舟的身子猛地一顫,意外的很,“你……”
他突然乾笑了兩聲,“我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刻意活躍著這突然變得沉重的氣氛。
見她遲遲沒有再吭聲,陳牧舟刻意岔開話題:“你和木季賀還挺好的吧?”
“嗯,挺好的。”王璐回答著,莫名的臉紅,小聲的解釋著:“說真的,我們交往那段時間我和木頭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知道。”不等王璐說完,秦宇皓就打斷道。其實王璐和木季賀的事兒他清楚的很,只不過男人的嫉妒心讓他看不慣王璐心裡有木季賀的位置。尤其是在羅拂的婚禮上,木季賀帶著王璐離開,當衆(zhòng)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讓他難堪的很。
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沒有一點紳士風度。陳牧舟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給王璐打這通電話,現(xiàn)在反而沒話說。
眼看著話題越聊越尷尬,陳牧舟倉皇的敷衍著:“不聊了,我快要上飛機了,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再聯(lián)繫吧。”
“一路順風。”
強忍心中的不捨掛斷電話,陳牧舟故作灑脫著。他想,自己的離開或許是在王璐面前所保存的最後一絲好形象吧?
他苦笑著,緊緊攥著手機。直到離開了,他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王璐並非沒有動心,只是被嫉妒埋沒了個嚴實。
另一邊,王璐站在公司的大玻璃窗前,擡頭仰望著天空,似乎在等待什麼一般。
她曾經(jīng)以爲她對陳牧舟是厭惡的,是怨恨的,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可以如此心平氣和的同他聊天攀談。
甚至,在聽到他要離開時,竟然還有些惋惜。
她嘆了一聲,想到陳牧舟曾經(jīng)給過她的溫暖與感動,想到兩人曾經(jīng)在海邊看星星,想到他曾經(jīng)也如暖男一般陪著自己發(fā)泄,她才恍然間覺得他並沒有那麼討厭。
想到他說的,因爲自己的緣故害的他不得不離開中國而去美國,王璐的心多少還是有些不忍。
猶豫了下,正準備打電話給爺爺,想著能否讓他勸一勸陳父車母。然而電話還沒撥過去,就聽到身後經(jīng)理的輕喚。
“璐璐,你幹嘛呢?等著你開會呢!”
“哦!來了。”王璐將手機揣進口袋,轉(zhuǎn)身跟隨經(jīng)理進入會議室。
而就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一架飛機從上空飛過。
木氏集團。木季賀看著手裡新的合作策
劃書,不滿的皺著眉頭。
“總裁,您要是不滿意的話那我們再改。”策劃負責人見木季賀擰著眉頭,頓時心虛起來,緊張的額上已然全是冷汗。
木季賀正要說些什麼,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兩聲。
他不耐煩的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信息,眉頭皺的更緊,眼裡帶著輕蔑,冷哼一聲,低聲喃喃道:“不自量力。”
說完,便將手機重新丟在桌子上,眼裡閃過一絲不屑。
如此,反倒讓面前的策劃負責人心裡一顫,以爲是在暗示自己。正準備低頭承認自己做的有太多不足會好好修改的時候,木季賀將資料推到他面前,語氣溫和。
“這個策劃案裡面太多漏洞,若是執(zhí)行的話免不了會有人在裡面鑽空子。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把這份策劃案重新再做一份。”
他溫和的態(tài)度讓策劃負責人受寵若驚。連連點頭稱是,“您說的對,我會再好好想想的,將更好的策劃書呈現(xiàn)給您。”
木季賀肯定的點點頭,看著他離開。
直到辦公室裡只剩下了他自己,木季賀才重新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文字,戲謔的笑著。
這是陳牧舟發(fā)來的信息,卻不乏長篇大論。
他說:“木季賀,你記得,你曾經(jīng)奪走的我都會盡數(shù)討回來。你若是對王璐不好,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年後,只要一年時間,我會再回到這裡,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對於陳牧舟如此自命不凡的言辭,木季賀僅是當做笑料。他口口聲聲稱會奪回屬於他的東西,是什麼?王璐嗎?只可惜,王璐從來都不屬於他。且別說一年時間,就是兩年三年,以他的心胸及頭腦,離開京城他也闖不出什麼名堂來。
本來打算當個笑話刪除的,只是突然之間想到了王璐,木季賀戲弄的笑著將短信存起來,倒是個不錯的笑料談資。
下了班,木季賀照常送王璐回家。從上車起,就見他嘴角上揚著,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王璐狐疑的打量著他,不解的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啊?公司有新合作了?”
見王璐關心的只有事業(yè),秦宇皓無奈的搖搖頭。擡起頭,眼前突然一亮,衝她擠眉弄眼的炫耀著:“今天收到一條特別有趣的短信。我給你念念?”
“好啊!”她應著,想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剛好可以藉此打發(fā)在車上的無聊時光。
木季賀勾脣一笑,道:“陳牧舟今天發(fā)短信給我了。”
聽到陳牧舟的名字,王璐的心咯噔一下。想到今天他的離開,心中愈發(fā)不是滋味。
“他說什麼了?”王璐謹慎的問著,想到和陳牧舟的那通電話,竟有些同情與內(nèi)疚。
木季賀卻依舊笑著,眼裡透著輕蔑:“他那狂傲的性格,給我發(fā)的無疑就是宣戰(zhàn)之類的東西。說什麼會奪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呵,我搶他什麼了?就一個你,還不是他的,我也不算搶啊!真搞不懂他的腦回路,精神有問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