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198 林亦彤,我們來賭一把吧(5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198?林亦彤,我們來賭一把吧(5000+)
云裳思忖了一下,知道云菲的意思。愛鉿碕尕
正常的女人都會承受不住這種打擊,此番過后林亦彤還能活下來算是奇跡,這一計,簡直是要把她往死里逼。
嘴角浮起一抹蒼白的淺笑,她抬眸看向窗外,低低道:“我要的……只是我的男人……”
六年前,在境外初遇時她就認定的男人,不過是晚回來了一年便已被他人搶走,這些年她在國外讀書、培訓、修身養性,就是為了能夠匹敵他的尊貴與優秀,幾年后相遇時她也清晰捕捉到了他眸底的驚艷之光。他本就該是她的。
而在得到他的過程中,她披荊斬棘,偶爾傷人,都不是本意。饒是林亦彤最終賠上一條命,她也只能睥睨一眼,淡淡地說聲對不起玷。
就像當初將顧景笙推向死亡的深淵時,她的那一句淡淡的抱歉一樣。
云菲咬唇,微涼的拳頭攥緊,蹙眉道:“可是姐你能確定一定會成功嗎?萬一我姐夫……不是,萬一霍斯然不肯把林亦彤推出去呢?要怎么辦?”
拿著幾本書,都在顫。
甜美的嘴角輕輕浮起一抹笑,把書放到一邊,她啞聲開口:“你想要我也去試試,如果可能的話,救她,是嗎?”
霍斯然冷然不語。
“你知道云裳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她抬起頭,水眸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地說,“意味著當年,我媽媽懷著我八個月大時,蹲下身撿個東西都費勁,連小區里調皮搗蛋的小孩都可以以此欺負她戲弄她,那個時候,云青海正守在別的女人床邊,慶祝她家小公主云裳的誕生……”
“你知道她曾對我說過什么,做過什么嗎?”
“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還記得,我媽媽是怎么死的嗎……”
“亦彤,”霍斯然打斷她,冷眉微蹙,緩聲對她說,“我在跟你說的是一條人命,就算你們之間有點小恩怨,有不愉快,你覺得她就因此該死嗎?我不過是想讓你去試一試,你也不必狹隘到,因為那些事就見死不救眼睜睜看她死的地步,不是么?”
那纖細優雅的女子靜立窗前,嘴角蒼白的笑容更深狙。
后腰已經痛到了極點,渾身微微戰栗,她卻并不怕,因為她知道霍斯然是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的命在他面前流逝的,他一定會豁出一切拼死救她,哪怕泯滅人性,哪怕埋沒良知。
“而且你怎么知道,林亦彤就一定能跟你配得上型呢……”單純的云菲還在后面暗自嘀咕,覺得這件事困難重重。
這種種的擔心,云裳也不是沒有。
只是一切都不算是問題,唯一的問題只在于,他霍斯然肯,或是不肯……
所以,林亦彤。
她在心里輕柔地默念她的名字,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看向夜空深處。
我們……來賭一把吧……
次日。
秦芳容在上十一樓給自己小姑子拿孕前報告的時候察覺了不對,這婦產科向來女人多男人少,那特殊VIP病房的門口竟站著兩個大兵模樣的人,面無表情地守在門口,沒配槍,但估計槍都拿的是便攜式的插在腰里,被衣服蓋住了。
拿了報告在門前經過,護士推門進去的瞬間秦芳容瞥了一眼,恰好看到一張熟悉的蒼白到極致的小臉。
她心里猛然一震?。?
“你好,這里面的病人是不是姓林?我是她的科室主任,她什么病,能讓我進去看看她嗎?”
秦芳容明明笑著,稍微靠近一步卻被兩個大兵抬起的鋼筋鐵骨般的胳膊橫擋在門口,抬臂都帶起一陣風。
她臉色這才變了,退后一步,只得離開。
關于林亦彤,自從知道她丈夫是霍斯然以后秦芳容就再沒敢管過她的事,她請了長假的??扇缃襁@是怎么了?鬧到婦產科來……抬眸,偏生對面又走來一對男女,秦芳容趕緊低頭側身,沒記錯的話,這竟是上次在心胸外科出現過的那兩個人。
——他們去的是內科??
她走去電梯時路過看了一眼,那年輕漂亮的女人虛弱地靠在病床上,主任醫師正坐在椅子上,口吻沉重地對男人說著些什么。
秦芳容快步走過去,突然,竟有些揪心地擔心起林亦彤來。
………
“腎臟移植?”霍斯然低低念著這幾個字,薄唇慢慢透出蒼白。
主任醫師點點頭,接著以探尋的眼光往后看。
靠在病床上的云裳露出一抹蒼白的淺笑,低啞道:“我爸媽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一會就到。”
昨晚她已經打了電話給醫院這邊,配型設施已經準備好了。
霍斯然十指交握,做著最壞的打算,冷冷地沉聲問:“如果配型不成功會怎么樣?”
“親人的概率會比較大,如果沒有的話只能等醫院倉庫里合適的腎源,只是怕,她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病床上,云裳打了止痛針之后就虛弱地靠在病床上睡著了,她近期痛得越來越厲害,輾轉反側都睡不著,這樣的情況頂多能撐幾個月,后期就只剩下藥物止痛、透析,把人折磨到頭發掉光狀似枯槁,瘦脫了人形,繼而死去。
云裳很慶幸,她不用裝,因為那錐心刺骨的痛都是真的。她只不過,要挨到一定時候再動手術而已。
十分鐘后,云青海拖家帶口地來了。
云菲至今見到霍斯然都有種瑟瑟發抖的懼怕感,躲在云母背后大氣都不敢出,臉色煞白,三個人見云裳睡著,直接進了檢查室。出來等結果時,云青海的心情沉重而緊張,泛白的老臉往右一看,竟恍惚看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
纖小瘦弱的身影,因休息不太好下巴變得尖尖的,正站在門口跟一個主任醫師模樣的人說話。
秦芳容拿了幾本專業書當借口,再次走了上來要求見她,給她送點東西。
“不是一直問我要這套書嗎?養病無聊的時候拿去看看,有用。”那是醫科專業的必修書,比課本更實用精煉些。
她恍惚一下,拿過來,纖細的指撫了一下書面。
“你到底是在這兒干嘛?這兒守著兩個人算是什么意思?”秦芳容借機壓低了聲音,蹙眉憂心地問她。
那纖小的女孩兒抬起頭來,眸光顫動了幾下,嘴微張,卻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或許,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好,”一身軍裝的男子攔到面前來,“書送完了嗎?可以走了?!?
秦芳容啞口無言,卻也不敢沖撞,看一眼林亦彤她卻平靜如水,似乎已司空見慣的模樣,揪心更加一等地走開,回科室,心里更加地忐忑不定。
林亦彤目送著秦芳容,卻偏偏遠遠地對上了云青海的目光。旁邊,云菲和云母在焦灼地等待著什么。
那一瞬,云青海呼吸一滯。
起初,她并被明白為什么一夜之間云家的人會全部到了這里,她對他們唯一的印象,停留在她那個雪夜去求他們撤訴的晚上,還有法庭上云青海大腹便便地起身對母親林微蘭說的那些話,后來,再沒見過面。一眼看去,只剩下恨之入骨的感覺。
可等半晌后,霍斯然也從對面的病房里面走出來,跟云青海淡然對話的時候,她小臉才霎時白了,這種既傷害又諷刺的畫面讓她想退避三舍,寧愿沒看到,也寧愿不知道……可之后她卻明白了,這世間的殘忍,不是想躲,就一定能躲得開。
“什么?這怎么可能??”云青海從座位上彈起,臉色大變。
“我們全家四個人,我是她親生父親,這是她媽媽,還有她親妹妹,我們都是最近的血緣,怎么可能一個都配不上???!”
檢查結果在半天之后出來,主任醫師臉色沉重地走過來時他們還忐忑不安,可聽到結果,云青海饒是死都不肯相信!!別人的不行,云菲的不大可能不行!她們是親姐妹?。。?
“我也很抱歉,”主任醫師將檢驗報告放在桌上,口吻低啞沉痛,“你們兩位的符合程度的確偏差很大,而她妹妹的匹配值算是最高,但也只有3個位點,算是半相合……最最重要的,你們兩個孩子的血型不符,如果血型相符的話哪怕位點過少也可以進行腎移植,頂多就是術后為排異反應多點花費而已……”
可是。沒有。
主任醫師此刻也在慶幸,慶幸這個環節到底是沒出什么問題,至少在配型結果上,他并沒有撒謊。
“哇……”最先哭出來的是云菲,撕心裂肺的模樣仿佛這一場等待都白等了,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姐姐死掉一樣。
而身后,一身挺拔的霍斯然僵在原地,如遭雷擊。
“那有沒有那個可能……”云母死死拽住醫師的袖子,“不用親屬腎,我們去外面找,總有血型相符又基因匹配的,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主任醫師臉色很難看,不忍打擊她,她卻一直扯著他的袖子晃。
“云小姐的血型及各項數據我們都已經錄入,若有合適的腎臟會請對方前來配型,但是這種方法就只能等……”主任醫師看了他們一眼蹙眉繼續道,“我建議你們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親屬愿意過來配型試一試的?旁系的也可以,也算多一分希望不是么……”
旁系。云母最先想到的就是云青海的弟弟云成君,他們一家,而母家這邊她是獨生女,出不上力。
“那趕快,快聯系你弟弟,聯系成君,讓他帶著幾個孩子趕緊過來啊……”云母猛晃著自己的丈夫。
云青海卻臉色很僵,雙手撐著桌面不動不移,似是想到了什么,卻死都說不出口。
“你怎么了?你說話啊,你趕緊打電話呀你,你不想讓云裳活了是嗎……”云母哭著捶打起他來。
云青海則慢慢抬起頭,看向了霍斯然。
“媽,”云菲制止了母親,提醒她,“您忘了,還有一個人呢……”
這么多年來在他們云家門口晃悠,拖油瓶子一樣纏著她丈夫還有她全家的一對母女。
云母逐漸停止了哭泣,眼睛瞪得大大的,也想到了是誰,但此刻,他們云家絕對是拉不下任何臉面去“求”林亦彤的,而且她此刻算是霍斯然的人……幾個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霍斯然。
“你不會忘了吧……”云菲戰戰兢兢地回頭看他,小聲清晰道,“姐姐十六歲受傷,是替你受的;二十二歲跟著你去黑河,被放射物致癌……”她臉色蒼白地笑起來,“你要不管她嗎?”
霍斯然此刻的臉色,已經鐵青到嚇人的地步。
沒有再理會這些人的撩撥爭吵,他抬腳走過去,掀起簾子看了一眼里面病床上的云裳,護士幫她用酒精擦著手腕手心,她在睡夢中也痛得冷汗涔涔,身體弓成個蝦米狀,卻一聲都不肯吭。
他冷冷抿唇看了一會,放下簾子,抬腳走了出去。
………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是你老公跟我們說不要了的,才四五十天,日子不長建議藥流,再說你自己也承認當時情緒和身體不好吃過抗菌素之類的藥物啊,萬一對孩子有影響怎么辦?你得對你老公和孩子負責吧?”護士一邊寫著指標一邊對她抱怨,“還有別老提什么八十天四十天的區別了,你的B超化驗單是我們醫院出的,還能給你診斷錯不成,就你自己懂醫啊,我在這兒一年,懷孕八十天胚胎看起來跟四十天一樣的人多了去了,能證明什么……”
見有人進來,護士才絮絮叨叨地停了嘴里的話。
那纖小的人兒靠在病床上看那套書,臉色依舊很不好,在這里她受最好的照顧,用最貴的西藥,沒有什么可失眠抱怨的。
只不過是有那么一點點,像高級的囚犯。
他走進來時,她就下意識地覺得他有話要說,而且應該是跟云家有關,她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竟會是那樣。
“腎癌”兩個字說出來時,一樣如同驚雷震進腦海。
她小臉蒼白,想起今晨進病房時問了護士一句,那邊是什么科室,什么病人,護士賊兮兮地覆在她耳邊說“癌癥”,她當時震驚卻沒有當真,沒想到卻真的是這樣,云裳得了癌癥,而且是腎癌。
“你記得我跟你說過,在境外時她受過的傷?”
“在背上?!?
“火山巖黏掉了一大片肉。她背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疤?!?
“上次去黑河的時候,返程本來不定,如果不是海底火山爆發的意外也許撤離還會晚幾天,我沒有想到……就是那次意外誘發了她的這種病……這次不是傷筋斷骨,也不是去皮掉肉那么簡單……如果沒有合適的腎源,她會死……”
“他們都已經試過了……”霍斯然的眼底有墨色的暗流在涌動,低啞的嗓音一字一句,“都不合適……”
親近的血系如果不行,旁系的概率就只會更小,這一點林亦彤了解。而她更懂的卻是,霍斯然跟她說這些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她跟云裳有共同的父親,她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而且在幾次住院檢查的過程中,霍斯然知道她的血型,跟云裳一致。
林亦彤靜靜地靠在病床上,聽著,只覺得腕骨都脫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