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別霸道 181 就想要把你寵成生活無能的樣子(4000+)
是她嗎?
這是她嗎?
陸青緊緊抱著懷里那嬌小的軟成一團的身體,摸哪兒哪兒都是血肉模糊的樣子,從臉,到脖子,到肩膀……她甚至沒有鞋,捆了一些草在腳上,滿身微微的酸臭味都被血腥和霉味覆蓋,好在,那張臉還是她的!!鎖骨上的那枚褐色的小痣是她的!!闊別幾天幾夜,穿越荒涼可怕的幾千里路,他找到她的時候,是這樣的!犍!
“桑榆……桑榆,別睡,看著我……”陸青手都在顫,拍著她的臉,壓抑著胸口的劇顫啞聲說出這幾句話,“能認得我么?……身體感覺怎么樣?邾”
桑榆在眩暈中聽見了他的話。
實際上,她不是累倒的,而是剛剛見到他的那一瞬,不敢相信。
幾天幾夜里她的神經(jīng)都是緊緊繃著的,一秒也不敢松,生怕松一下,那恐懼和絕望就會把自己打倒。
但那一刻……那一刻……
她全身冰涼,手腳卻微微顫抖著,膝蓋一下子就沒有力氣了,整個人才倒下來。
“我……沒事,哪兒都不疼……”她眼眶迅速變紅,艱難地抬起頭來,慘白的唇瓣輕動,吐出這幾個字,伸手去摸那張臉,仍舊不大敢相信地問,“陸青?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你來……找我的?”
最后幾個字,被凝重的眼淚壓迫得酸澀飽和,氣若游絲。
“嗯,是啊……我當然是來找你的……”陸青極力壓抑著話里的顫抖,將被汗水打濕的發(fā)絲拂開到她耳后。
仔細地與她對視兩秒,顫聲說:“以前找不到,現(xiàn)在卻不想再一次放棄去找……桑榆你不記得嗎?一直都是我去找你的,逃婚都是我去找你的……除非你不要我,否則我哪有那個能力,放棄你?”
以前掙扎糾纏那么多次,被傷害那么多次,哪一次不是他煎熬到受不住,哪怕犯賤都會再次迎上去?
對了。
桑榆這下眼眶才狠狠一熱,相信了,胸口的暖流像爆發(fā)的火山一樣強勢地沖撞著她的心扉,還在想,陸青的唇就已經(jīng)狠狠壓了下來,裹挾著這幾天他心中深藏的恐懼,他的無助,他的害怕,他的……失而復(fù)得……
近乎兇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像要將她吞下似的狠狠地啃咬著,親吻著!!不知道除了這些還有什么能表達自己心中快要爆開的感情!!!
桑榆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哭出了聲來。
一邊回應(yīng)著他的吻,一邊哭得像山洪崩塌一樣泣不成聲,兩個人,像最原始的野獸一般撲在一起,緊緊地抱著,勒著對方,像是要將對方緊緊融入自己的身體!從此再也不分開!!!
干澀的血腥味、塵土的氣息、辛酸的氣息,伴隨著彼此的味道沖入彼此所有的感官中,以清晰提醒著自己他(她)的存在!!在這荒涼落后的地方,在這窮山僻壤的鄉(xiāng)野山林之中,他們終于……再相見。
不知道深深地吻了多久,弄得彼此有多狼狽。
如果不是察覺到她身體可能有些堅持不住,陸青不會停下來。
他看見了她肩膀一側(cè)很可怖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結(jié)痂,但仍能看到衣服被血浸透的深度,而傷口早已凝結(jié)成塊模糊不清。
“不要怕……我?guī)闳ヌ幚硪幌拢S埽覀兒芸旎丶摇!?
破落的小鎮(zhèn)。
醫(yī)療條件有限,買到了合適的醫(yī)療用品,陸青讓她先躺在床上睡著,仔細檢查了她身上各處的傷口,拿剪刀剪開衣服,幫她重新清理包扎。
她累了。睡得很沉很沉。
其他地方的傷口好說,就是腳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劃痕,還有肩膀上,那傷口不知怎么弄的,被……咬的么?
咬得太狠了。
他手有些顫。
下手清理,混了點酒精的消毒水灑在上面,他心口一疼,看她,她竟累到?jīng)]有醒。
大概是……
真的太困了,才會睡得那么沉。
傷口太過猙獰,都不知怎么包扎,翻出來的血肉怕綁住后感染到里面,索性只蓋了一塊棉紗在上面,應(yīng)該會留疤。
弄好這一切,給她清理完身體,陸
tang青沖個澡,緊緊地鎖好門,到床上,緊緊地抱住她,沉沉睡去。
一直到次日下午桑榆才醒來。
潔凈的被單,柔軟的床,安穩(wěn)的門窗。
陸青推門進來,頓了頓,跟她對視一眼,將門帶上,帶了一份熱氣騰騰的米線給她。
“吃點兒東西,再告訴我這幾天都發(fā)生了什么。我買的票在晚上,本想等你再恢復(fù)一些才走的,可你的傷耽誤不得……”
陸青走過去,俯首親她,揉她的頭發(fā)。
“乖……我們回去馬上治。”
桑榆恍恍惚惚的,還有一點反應(yīng)不過來。
他許久才離開,她卻猛地一顫,小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一丁點兒。
陸青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深邃的眸凝向她:“現(xiàn)在就開始依賴我了嗎?以前你可從來都不這樣。”
桑榆心里情緒起起伏伏的,清眸掃他一眼,傲氣地說:“哪里依賴你?那么兇的兩個人跟著我,我都自己逃出來的!”
嗯。對。
她最厲害。
陸青抿唇淺笑,眸光一閃掩去自己的心痛,一手握住她的手,坐到床邊,另一只手幫她拿筷子拆開打包盒,夾了米粉吹得不那么燙了再喂給她。
桑榆愣愣的,吃了兩口才覺得自己像個廢人一樣。
“我自己來吧……”她尷尬說道。
“別動,”陸青緊了緊她的手,夾了米粉又遞過來,“別用力,你的傷口不要用力。”
小小的紅暈浮起在臉頰上,她嘀咕:“這樣感覺你在照顧低能兒一樣……”
“在我身邊當個低能兒不好么?”陸青一反常態(tài),情感表達得毫無遮掩,眸色深邃地凝著她,放下筷子,深深吻上她的嘴角,“我現(xiàn)在就想把你寵成個生活無能,不管你給不給我這個機會,我都要……”
桑榆覺得嘴角一燙,心口也跟著一燙,他毫無遮掩的滾燙愛意撲面而來,她招架到骨頭都有些酥了,根本……無可抵抗。
眸光一陣恍惚,閃爍著迷離眩暈的碎光,她禁不住輕輕側(cè)首,陸青手掌穿過發(fā)絲扣上她的后腦,輕輕吻住了她欲張不張的紅唇。
清香與甜蜜,剎那間深深襲來。
忘情地深深糾纏著,舌與舌勾纏、輕舞、探索、吞噬……
嘖嘖有聲。
隱約還能聽到火焰燃燒起來的聲音,伴隨著彼此的氣息,愈演愈烈。
陸青及時地止下了這個愈演愈烈的吻,眼神迷離地近距離凝視著她,往下掃了一眼,啞聲道:“衣服喜歡嗎?”
言下之意,他幫她換的。
桑榆咽了一口口水,這才看到自己身上那件黑白色碎花的小內(nèi)搭襯衫,細看圖案竟然是小鴨子,她艱澀開口:“幼稚。”
他一笑,溫?zé)岬臍庀⒔嚯x灑在她臉上:“我喜歡這樣。”
這失而復(fù)得的、她完完全全屬于他的感覺……他那么喜歡。
桑榆一眼看到他的襯衫領(lǐng)口,臉微微一紅,這才恍惚想起些別的事來。
“你家里人……知道你來這兒了嗎?你來這兒……幾天了?”
陸青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這么快就想到這些,她的心理素質(zhì)也算很強大,只是,他不愿她再這樣罷了。
“五天。知道。”
桑榆又不知在想什么。
小臉是蒼白的,睫毛垂下,玩著他掌心里的筷子,像是在貪戀著什么一樣。
“想我嗎?”
他突然問。
桑榆被驚到了,清眸看他一眼,眸子里仍舊是活力無限的傲氣,不肯服輸一樣。
“這幾天我很想你。”他先緩聲說了,再啞聲問,“桑榆,你想我嗎?”
“愿不愿跟我分享一下,你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我在找你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地幻想,現(xiàn)在看到你這樣一身傷,你總得,給我,一個說法。”
桑榆那澄澈到光芒奪目的眼神,此刻看著他,終于忍不住地,軟了,她想到了那一兩天在那些人手中時,他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動力。
輕輕垂下頭去,她猶豫著,要不要講。
“沒有什么……就是……普通人販子的那些招數(shù)……你在電視上都見過,”不管說得怎樣云淡風(fēng)輕,她嗓音還是不知道怎么就發(fā)起顫來,“用藥,用暴力……把人當成貨物買賣……總歸是怎樣都不會舒服的……詳細的還是不要聽了……”
陸青也并不是想要真的聽她一件件講那些事。
不想剖開她的恐懼去親眼看,他只是想讓她感覺到,讓她看,她以為她虧欠別人的那些,其實遠不如這個世界虧欠她來得多。
“我也知道,肯定不會舒服……”撫了撫她的臉,陸青說,“那既然那么不舒服,就暫時不要關(guān)心別人怎么想了,先顧好自己。”
“傷口還很疼是不是?等回到京都之后,我們馬上就入院處理。”
話是這樣說,沒錯。
可是,可是。
小手捂了捂臉,抹了一把,桑榆眸中細碎的光芒閃爍這幾分脆弱,認認真真地說:“可是,陸青,我記得,我上一次跟你見面是在桐城的酒店里,那個時候我說要走,你是……怪我的……你不想要我出事,不想要我死我知道,可是那個時候……”
“我都知道了。”
陸青不想把好不容易的見面搞成這樣對峙的局面,可是現(xiàn)在她想知道,她急著要知道,他就一起,統(tǒng)統(tǒng)告訴她。
他都不知,她在逃亡的時候,腦子里除了“不要死”的想法之外,都還在想什么。
“我見過你哥哥。問過他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的手,地在她的臉上反復(fù)溫柔地撫著,一下一下,看著她臉上驚訝,又逐漸變得恐慌,變得不再那么自信的眼神。
“你還要再睡一覺嗎?”
陸青及時起了身,在慢慢變得昏暗的房間里,居高臨下地撐在她兩側(cè),像個穩(wěn)重的再也不回移開的山一樣,輕撫著她的頭發(fā):“我們還有時間,也定好了車,等時間到了睡醒一覺我再叫你,我們趕夜里的車回去……”
“現(xiàn)在,要我陪你嗎?”
桑榆心里一下子就充溢了好多事,好多過往,在剛剛經(jīng)歷過這種生死關(guān)口之后,她也有一點點,反應(yīng)不過來。
但看著他的臉,一時是真的不想讓他再離開半點,終于遵從自己的心愿,朝他點了點頭。
“嗯。”